八、张一刻喜欢上刘君兰
第二天,由倍加带着满腹心思去找张一刻。看到张一刻的瞬间,由倍加拿出一个袋子,他说:“一刻,你的衣服,我已洗了并熨好,还给你。”张一刻接过袋子,随即放在一边。张一刻示意由倍加坐下,他上下打量着由倍加,由倍加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他生怕张一刻说出开除他的话。
张一刻盯着由倍加看了一会,由倍加扫张一刻一眼,他低下头来,拘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张一刻“咕噜噜”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后,张一刻说:“由倍加,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说你的吗?简直把你说成魔鬼了,我就不相信这么老实的你,会什么妖术。”
由倍加赶紧说:“我哪里会妖术?都是他们瞎传的。”听了由倍加的话,张一刻猛然一甩手:“你的事我来顶,你安心教课就行。”
张一刻的话让由倍加深感意外,他是带着感激的心走出张一刻办公室的,由倍加想:我一定要好好干,决不辜负张校长的期望。
由倍加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众人齐刷刷的眼睛盯向了他。矮小的女教师率先发话了:“听说你被开除了,你是来收拾东西的吗?”未等由倍加开口,刘君兰抢过话题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由倍加真要被开除了,你很高兴是不是?最讨厌你这媚上欺下的嘴脸。”
矮小的女教师“哎哟”一声,她双手抱在胸前,嗤笑着说:“刘君兰,我就是这副嘴脸,怎么了?你看不惯,可以让你爸再来学校当校长啊,我还像供长辈一样地供着你。”
听到这里,由倍加心里的气“腾腾腾”地直往外冒,他一拍桌子,怒斥矮小的女教师:“你喜欢揭别人的伤疤是不是,你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你如此做人真的很失败,你会遭报应的。”
由倍加说着,满脸怒气地瞪着矮小的女教师,矮小的女教师被由倍加的气势镇住了,她站在那里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刘君兰从未见由倍加生过这么大的气,但由倍加生气的样子却让刘君兰开始对由倍加有了好感,她对由倍加的某些成见消除了。
由倍加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禁震慑住了矮小的女教师,其他教师也被震慑住了,大家不再说话,默默地收拾课本和教案准备上课。
正在这时,由倍加班里的班长匆匆忙忙跑来,他一进办公室就说:“由老师,不好了,我班的两名学生打起来了。”由倍加一听,跟随班长一溜小跑地向教室冲去。
到了教室,见两位学生还在厮打着,由倍加不由得心头一凛,他厉声呵斥:“不要再打了。”听到由倍加的怒斥声,两位学生赶忙住了手。
由倍加把两位学生喊到外面,问两人打架的原因。学生甲指着学生乙说:“老师,他说你会妖术,是祸害,我不信,就和他理论起来,我们俩越说越激动,就打了起来。”
学生乙低着头说:“老师,我是听别人说……”
看着学生乙,由倍加语重心长地说:“我从初一的时候就教你,现在和你相处有一年多了,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的,怎能相信道听途说的东西?”由倍加又对两人说:“因为我的事争执不应该,再动手打架就更不应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我反映。”由倍加给两人讲做人的道理,直到两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由倍加才让他们回了教室,紧跟着,由倍加也去了教室。
看到由倍加,有学生哭着说:“由老师,外面有不少人骂你,你这么好的人还挨骂,我很难过。”这位学生话音刚落,班里很多学生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都表示由老师是好老师,不应该受此谩骂。
学生们对自己的理解和支持让由倍加很是感动,但他却看到史若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表情很复杂。由倍加想:史若真也是怀疑自己会妖术的吧?由倍加又一想:我堂堂正正做事,管别人怎么议论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想到这里,由倍加对学生们说:“大家好,我们不必管外边的议论,做好我们自己就行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任凭他人诉说,记住,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时刻不忘自己的奋斗目标才好。”
在由倍加的讲解下,学生们的情绪最终平复了,由倍加这才放心地离开班级。
在学校熬了一上午,等到放学后,由倍加骑了电动车去超市买菜。在去超市的路上,由倍加看到了一辆车,那辆车上拉满了猪。由于前面堵车,盛猪的车被迫停下来,由倍加就赶在了盛猪的车后面。
一头猪看到了由倍加,两腿扒在车架上,它哼哼唧唧对由倍加说:“谢谢你,恩人。”这头猪的话引得满车的猪向后看,猪们纷纷向由倍加说着感谢的话。由倍加先是困惑,后来就明白是黑狗精救了它们,免得它们提前死亡或猪肉有问题,因为感激黑狗精,也就连带着感激由倍加了。
由倍加一激动,决定买点猪肉吃,等路不堵了时,由倍加拐进一家超市买了两斤猪肉。回家,由倍加把猪肉放在案板上,他就去喊古丽丝。古丽丝听见了,急急忙忙飞进厨房。由倍加惊讶地发现,古丽丝的体型又增大了一点点。
由倍加正要说什么,古丽丝突然惊异地喊:“由倍加,你看猪肉在跳舞呢。”由倍加把目光转向案板,果然看到猪肉上上下下运动着,好像上面有只手抓着它运动似的。猪肉运动一会,又左右摇摆起来,屋里响起清脆的歌声: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是你抚养我长大,对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虽然你不会表达你的真情,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什么时候你才回到我身旁,让我再和你一起唱……
猪肉也会唱歌呢,而且唱得这么好听,古丽丝和由倍加听得如痴如醉,由倍加说:“真舍不得吃了它。”哪知猪肉听了由倍加的话,猛然不唱了,猪肉说:“我最好的归宿就是你吃了我,请继续吧。”
听猪肉如此说,由倍加这才动手剁猪肉。由倍加把猪肉剁成肉泥,调成馅,做成圆滚滚、胖嘟嘟的饺子。由倍加盛了一碗,放到埋葬黑狗精的地方,他动情地说:“狗儿,你宁愿失去某些灵力,也要救猪和猪肉们,猪肉都被感动了,唱了一首歌呢,现在我把用猪肉做好的饺子送给你,希望你吃得开心快乐。”
说完,由倍加又转回堂屋,端了一碗饺子吃。饺子真香,由倍加吃得滋滋有声,古丽丝也吃得肚儿圆。吃完饭,由倍加去苹果树下,他看着空了的碗,露出舒心的微笑。正当由倍加端了碗要走时,一根垂下来的树枝碰着了由倍加的头,由倍加一拨拉树枝,树叶发出欢快的“哗哗哗”声,由倍加看那树叶,一枚枚的,绿得发亮。那绿真让人赏心悦目,看着那绿,由倍加的心都跟着欢悦起来。实在喜欢那绿,由倍加采了一枚树叶放回兜里。
临去学校前,由倍加把剩余的饺子都装起来,他要给史若真送去,班里再没有比史若真更贫困的学生了,由倍加想给予他更多的帮助。
当由倍加提了装饺子的盒子去了办公室时,办公室里只有刘君兰一人。看到由倍加,刘君兰连连说:“我闻到了一股香味,这盒子里装的什么?”由倍加笑道:“饺子”。见由倍加提着两只大盒子,刘君兰涎着脸说:“是送给我的吗?”由倍加也就顺水推舟:“是啊,有你的一份。”说着,由倍加把盒子递给刘君兰。
刘君兰打开盒子,津津有味地吃饺子。大概饺子太好吃了,刘君兰很没形象地一个接一个地吃起来。也许吃得太快,不一会,刘君兰脸上起了细密的汗珠。见状,由倍加从兜里掏出餐巾纸,那枚树叶也就顺带着掉落在地上。
刘君兰无意地向下一扫,就看到了那枚树叶,她连连惊呼:“多么好看的树叶”,就随手捡了起来。刘君兰对那枚树叶爱不释手,她说,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苹果树叶了。说着,刘君兰把苹果树叶夹在课本里,她想永远保留树叶的芬芳。
与刘君兰道别后,由倍加向教室赶去。在教室外面,由倍加隔着窗户往里望,见有学生向这边看时,由倍加指指史若真。学生立即喊:“史若真,由老师找你。”史若真一听,就惊慌地跑了出来。
由倍加看看史若真,心疼地说:“史若真,你太瘦了,不能光顾了学习,也要把身体照顾好。”说着,由倍加递过盒子,他亲切地笑道:“我给你捎的饺子,你吃吧。”史若真慌忙接盒子,可不知怎么回事,史若真没接住,盒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饺子散落了一地。
由于地面太脏,饺子无法吃了,史若真站在那里,尴尬得眼睛都潮湿了。由倍加惋惜地看看饺子,随即又用轻松的口气说:“没什么啦,史若真,你不要难过,一碗饺子而已。”说着,由倍加让史若真回去,史若真叹着气离开。
等史若真回到教室,由倍加蹲下来,把饺子一个一个地捡起来装进塑料袋里,他提着塑料袋去了张一刻那里。见到张一刻,由倍加说:“这里面的饺子掉在地上了,不能吃了,你拿回去喂你们的狗吧。”
张一刻点点头,由倍加把塑料袋放在角落里。由倍加正要走,张一刻喊住了他:“由倍加,我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喜欢上了刘君兰,你把我写的信传递给她吧。”
由倍加猛然抬头,他上上下下打量张一刻,只见张一刻穿着一身名牌,鞋子铮亮,他面部的表情不悲不喜,由倍加猜不透张一刻的内心,他想:都什么年代了,还鸿雁传书呢,但人家如此交代,自己也要完成任务对不对?
由倍加拿着信去了办公室,见办公室人多,由倍加把信放进桌兜里,他想等无人的时候再把信给刘君兰,而刘君兰是越来越美丽了。此时的刘君兰,穿着一身红色的毛裙,毛裙上织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那蝴蝶,由倍加看着十分眼熟,他想起来了,他母亲曾给他留下一只蝴蝶发卡,母亲说那是她的最爱,她要把蝴蝶发卡留给儿子,说是传家之宝,要传给未来的儿媳的。
想到这里,由倍加心里闪过一丝悲伤:古丽丝什么时候能变成女人呢,他什么时候能把传家宝亲自给古丽丝戴上呢?这好像遥遥无期。由倍加的表情变化被刘君兰捕捉到了,她立即问:“你怎么了,由倍加?”
被刘君兰这一问,由倍加清醒了,他连忙说:“我没什么,没什么啦。”看大家齐刷刷的目光盯向他,由倍加不好意思地笑:“快要上课了,大家做好上课的准备吧。”有人“嗯”一声,大家就又备起课来。
上完课,趁办公室人少时,由倍加把信给了刘君兰,他说,张校长给你的,你看一下吧。刘君兰接过信,随手把信放在办公桌上,她仍拿着那枚树叶子把玩。看刘君兰没有读信的意思,由倍加急忙催刘君兰:“你快读读吧。”刘君兰这才漫不经心地拿起信来读,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还写信?哼,真是土老帽一个。
刘君兰读信的当儿,由倍加出来了,他去教务处领粉笔、拖把还有盆花。当由倍加把东西领过来时,在拐弯处,由倍加又碰上了张一刻。张一刻把双手插进兜里,微笑着说:“中午来我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大盘鸡。”由倍加点点头,张一刻又说:把刘君兰也喊来。由倍加一听,不由得苦笑:我怎么成了电灯泡?
放学前,由倍加去街上买了几样小菜,又回家对古丽丝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古丽丝听了伤感地说:“我要是人就好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而我是只鸟,每次有什么事都得烦劳你跑一趟。”
由倍加忙安慰古丽丝:“没什么啦,我多跑几趟,可以锻炼身体的。”,但在回去的路上,由倍加也伤感起来:正因为古丽丝是只鸟儿,我对她藏着掖着,不能带她去学校,我多想牵着古丽丝的手,沐浴在阳光下……
由倍加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校门口。刚进校园,由倍加看到刘君兰正眼巴巴地往这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