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泽校规明确规定
不能惹F教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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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哪了,学长?”薰夜悄悄地问海牙。
“什么都没讲,一个教室的人都和教授一起等你们呢。”海牙耸了耸肩。
薰夜无奈地捂住了脸。
Fay这节课是“衍生物对策”,目的是让刚入学的新生了解和衍生物战斗时应该注意什么,怎样成功杀死它们。
“关于衍生物的起源,你们知道多少?”
Fay开口说话了。
教师中断断续续地出现了一些答案,基本就是薰夜从书本上看来的那些。“从世界对立面中产生”,“是魔女的战士”这样的答案。
“说的没有错,但是简单来说。”Fay的手挥了一下,投影仪自行打开在屏幕上投射出一只衍生物的形象。它的形状大概是一条蛇,只是通体全黑,身上滴着不可描述的黑色液体,眼睛是浑浊的黑色,河身体混在一起几乎看不清楚。“衍生物是并不全部依赖于魔女的制造,它们能够自行从污染物孕育,只要有足够的污染,就会出现衍生物。衍生物的特点是这样的黑色,当然,指的是除却这三个之外的衍生物。”
他再次挥手,屏幕上出现三只湮灭侍从。
“这三只衍生物是最高级别的衍生物,相信你们都有所了解。它们不靠自己的本身意志所控制,控制它们的是三个使徒,确切来说,三个使徒才是真正的湮灭侍从。他们控制这三只衍生物,他们是衍生物的灵魂,如果他们死了,湮灭侍从会停止活动,但是不会死。”
“教授。”西米路举起了手,他应该算是来晚的人里进入状态最快的人了。“目前为止有杀死湮灭侍从的方法吗。”
“没有,我们研究过。目前为止湮灭侍从是不能被杀死的。他们只能陷入沉睡,就像魔女的轮回定理,在魔女找到新的使徒的时候,它们就会再次苏醒。”Fay回答。
“如果不能杀死它们,那么一千年前精灵是怎么打败魔女的?”有人提问。
“杀死了使徒,让湮灭侍从陷入了沉睡。魔女和黑蛇被烧死,战争就此结束。”Fay身后的投影仪上出现了很多不同种类的衍生物,大体形状和动物相同,有的身上长着尖刺,有的有着不寻常长度的獠牙。“衍生物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他们能闻到恐惧,在人类对它们产生恐惧的时候它们就会开始攻击。人类的武器也可以消灭他们,但是效率要比精灵低得多。不融合精灵力量的武器对衍生物造成的伤害是半可逆的,如果伤害不够致命,它们可以在短时间修复自己。但是融合了神宗的武器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教授您研发融合神宗武器的初衷吗?”西米路再次举手提问。
Fay看着西米路,没什么表情,但似乎并不是在生气。
“是的,这就是我的初衷。”
“但是教授您没想过这样会让精灵失去存在的意义吗?”西米路继续提问。
薰夜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过平常有些胆怯的西米路在这种时候大胆的让人惊叹。西米路的神色非常认真,每次他研究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色,当然还有看和张国荣有关的东西的时候。
“精灵不会失去存在意义的,西米路。”Fay回答的也很认真。“我们并不是人类的工具,不是在人类不能利用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存在意义了。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自己是独立的,高傲的种族中的一员,我们是从乱世中挣扎着生存下来的,没人有资格利用我们。”
西米路愣了一下,总感觉Fay这话有针对他说的意思,别人大概听不懂,但是他可以。
“好的,教授。”西米路点了点头。
“你还对昨天的事情很在意吗?”Fay说。“是这样吗?”
“抱歉。”西米路低头道歉。
在这种公开的教室中提起这件事,西米路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是他在面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上都是这样锲而不舍的。
“相信你们很多人对魔女和黑蛇的罪行感触并不深刻,本来这不应该由我来讲。但是我现在提及。”Fay双手撑在了讲台上。“唐朝时期是精灵族最混乱也是最鼎盛的时期。唐朝发生了历史上最著名的衍生物爆发战争,精灵国度的诺尔玛女祭司和诺斯提克国王的弟弟诺斯约拉甚至亲自前往前线化解危机。而国王就是在这个时候获得了自然给予的力量,得到了‘天衷龙魂’神宗。他组建起了195神圣战士,拯救了当时的世界。精灵也是从那时开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成为了真神的象征。
国王是神的降临化身,他不仅在在位的时候消除了那场危机,让世界回归和平。他主张和平和博爱,精灵族在他的治理之下比任何时候都要繁荣昌盛。但是魔女和黑蛇毁了这一切,他们破坏了我们一直以来的和平,杀掉了我们敬爱的国王和女祭司。精灵族的人口骤减只剩下几万人,完全被人类视为稀有民族。衍生物暴乱,湮灭侍从为首的衍生物屠杀无辜人民,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民不聊生,四处狼烟。”
Fay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大概觉得自己将这些也不能让人有什么感触吧。
“你们大概没有见过鲜血喷涌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绝望中被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杀死是什么感觉。这都是那个时代的人经历的恐惧。而只要魔女活着,她就会不断地制造这种伤痛。那种血流成河还会存在,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说血流成河的时候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他的目光让人觉得那绝望就在眼前,吸一口气就被呛得窒息了。身上压着浓重的低气压,天边尽是地狱的血红,好像Fay的旁边真的有无数的人死去,在他面前变成了碎片,带走了一切可能的希望,在重物倒在血泊的声音中画成了泡沫。
不如说Fay的声音感染力有些可怕,但是薰夜能看到。那是Fay的神宗在起作用,进入了他们的大脑,触碰着他们对于痛苦的认知。让他们设身处地地感受那种绝望。
可是竟然是这样的吗?
薰夜知道自己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但他无法相信那么温柔的母亲和父亲会是这样的人。即使他们真的在做那样的事,他们的理由或许也不是真的那么邪恶。
虽然薰夜也无法确定,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
这时突然有很大的声响把他吓了一跳。有人打翻了自己的水壶,声音很大,水壶掉在地上像是爆炸了一样。
Fay轻易地皱起了眉头。
“福林吉那·露德先生,对吗。”Fay精准地叫出了那个弄出声响的学生的名字。
“抱歉,教授。”福林吉那回答的很随意,并不重视Fay的问题,甚至没有点头致意来道歉。
“你对我所讲的内容抱有很大的不满吗?”Fay问。
“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花这么长来为一个人解答疑难杂症罢了。”福林吉那摊了摊手。
“你是在责备我吗?”西米路直接站了起来,似乎对对方这种态度很不满。
“你不过就是有平常人没有的神宗,然后在课上浪费这么久,你觉得有什么意义吗?”福林吉那也站了起来回头看着西米路。
“我认为这是和这节课有关系的内容我才会提问的,并不是像你一样会刻意打断别人的无礼的家伙。”西米路眯起了眼睛。
“西米路说得好!”阿昂左就差挥手欢呼了。
“哈?!你真是不可理喻,竟然说我无、、、”
福林吉那的话被Fay强行打断,他跺了一下脚,地面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惊得薰夜心脏隐隐作痛。
“在我的课上吵闹?给我坐下。”
他
Fay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凶狠,甚至看上去也不生气。
但是他的眼神变得很锋利,随时都能割开再出声的人都喉咙。
西米路和福林吉那下意识地坐下。
“你这种藐视别人的态度我很不喜欢,你是觉得这些没有用处吗?”Fay挥手关上了投影仪,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我只是觉得理论的知识并没有什么用处,更何况你一直在讲无所谓的历史。本身这节课的意义我就有些不明白,要对付衍生物就应该让我们去实战,坐在教室里听这些会让我们更好地活下来?”福林吉那不屑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在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就认定这门课没有意义并且放弃了是吗。”Fay还是没有动怒。
“我认为我可以在学期末的时候合格的,这门课。”
“很好,露德先生。”Fay走下了讲台。“那么请你上前来。”
福林吉那无所谓地站了起来。
“有好戏看了。”海牙突然说。
“嗯,我觉得也是。”薰夜表示赞同。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阿昂左摸不着头脑。
“你没看我昨天给你的格林泽校规吗?”海牙说。“里面可有一条,绝对不要惹F教授生气这样一条啊。”
“即使不看校规,这也是必然的事情。”薰夜点了点头。
即使现在他也忘不了当时在学校门口阻止他的Fay的样子,奋力战斗因为怒气而更加的强大,他本身完全赢不了,只是Fay不想杀他,他才侥幸没有被杀死。
福林吉那走向讲台,看上去信心十足。
“可怜的家伙。”薰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