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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冰火奏战歌

学校不是你的学校

学校是我们的学校

XXX

很多人都说过,苏彤月和丹流歌就是国王和女祭司的转世。他们有着一样的神宗,同样强大到在精灵族中口口相传。国王诺斯提克除了天衷龙魂之外的神宗就是冰川蛟龙,它和女祭司是俗称的冰与火交缠的战歌。他们可以奏响世界间独一无二的交响曲,生命的战歌。在丹流歌和苏彤月还没有进格林泽学习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么期待着,后来他们成为了这个学校中最强社团的领导者。互相对立,却激励着整个世界。

这世间只有他们配相伴起舞。

虽然事实有些让人接受无能,丹流歌身边的人并不是苏彤月。

但是苏彤月不会因为征服不了丹流歌这么无聊的理由而被人轻视。

他依旧被像国王一样崇拜着,即使他本人谈不上享受。

现在他站在比塞万提斯校长高一阶的地方俯视着他,对这个已经活了百年的老人说着看似无礼的话。即使他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即使他已经明确说出“为什么要听你的要求”这样的话,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苏彤月还是说“不能带走西米路”。

“苏彤月,他对学校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他的神宗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塞万提斯看着苏彤月,他没有抬头,因为他本人就很高,不用仰视在圆台上的苏彤月。这个老人带着他因为年纪和阅历积攒的气势,是年轮赋予的历史和顽强的气息,并不打算让步。

“您不需要来说服我,校长。因为学校中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我知道您到底想做什么,校长。魔女确实是精灵族乃至整个世界的敌人。但是西米路只是个18岁的青年,按照轮回定理来说,今年魔女少说也要21岁了,他不会是魔女。魔女也不会是个男的。”苏彤月张嘴说的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为的就是用这所有人都能想到的事情来击溃塞万提斯的计划,不管这个校长做的是不是正确的,只要他不愿意,他不认为是正确的,他就要试着去粉碎。

塞万提斯没有想过苏彤月会提到轮回定理,因为这是精灵族最重要却又经常被忽略的知识。

魔女虽然被称为魔女,但她却不可否认地拥有自然无限的力量。她会被杀死,又会一遍又一遍地轮回回归。她的灵魂在死之后会在新的婴儿体内居住,生来就知道自己是魔女,知道自己的使命,千年来进行着同一场生命的行程。她的骑士黑蛇亦是如此。这就是人们称为的魔女的轮回定理,只要上一届魔女死去,她新的躯体立刻就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孕育,随时准备毁灭世界。因此精灵们一直都在寻找魔女,找到然后杀死她,千年来一直如此。

魔女无论有没有试图毁灭世界,只要被找到就会被杀死。

容易的就好像魔女是故意被杀死的一样。

西米路的后背一直在流汗,他看着学校里两个声望最高的人在为了他争斗,而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塞万提斯按住的肩在微微颤抖,阿昂左一直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手,像苏彤月一样并不打算让塞万提斯把他带走。

“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校长。但是我不希望他每天在实验室醒来。即使你们说着会温柔相待,他的一举一动还是会被监视,他将失去自己的自由,就是因为他有魔女的神宗。”苏彤月再次开口,笑得很好看,却也带着不容易察觉的轻蔑。这不是他会有的情绪,大概是因为现在他就像太阳一样闪耀,身后又有太多学生会的人井然有序地站在那里,他就像是个国王,足以让别人俯首称臣。他温柔的笑颜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有魔女的神宗足够说明他和魔女有关系,起码他们有过接触。你真的觉得神萝是那种会随意把自己神宗交给别人的人吗?”塞万提斯问。

“你和我都见过神萝,校长。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这本是塞万提斯和苏彤月之间的秘密,塞万提斯是这么想的。但是苏彤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说出来他们都见过魔女这个事实。

但是苏彤月从魔女的手中活下来了,他今年刚刚21岁。

可怕的实力,国王的转世。

“你这样说真的很过分了。”塞万提斯最终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他将是学生会的人,我是会长,我是格林泽的苏彤月,我要保护他。”

因为他是格林泽的苏彤月,仅此而已。他并没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现出多么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只是安静地陈述了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因为这句话,无数学生拼上命也要加入学生会。

“您还有问题吗?”苏彤月收敛了笑容看着塞万提斯。

他在威胁塞万提斯。

薰夜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他就在校长的旁边,被那目光一起盯着仿佛自己现在身在刑台上,那个国王就坐在那里,托着腮看着他。玩弄着自己手间一把很小的匕首,似是对他的生死不屑一顾,又似乎随时都会扔出匕首割断他的咽喉,淡然地看他鲜血喷涌。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Fay,Fay没有惧怕的情绪,相反他很憧憬,他很憧憬苏彤月这样想做什么就能说出来的行为,他自己是不能的。

“你说的话太多了,其实这样完全没必要。”

辰冶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有些绵软,让人很舒服,并不适合打断这种有些紧张的场面。

苏彤月转身看着辰冶。

“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辰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苏彤月抬头看着天上,天空中缓缓地飞来一架直升机,轰轰的响声同时带起阵阵飓风掠过地面。人们衣摆被吹起来,不得不用手挡住风浪却又从指缝中看着那架直升机,想知道是什么人在学校中不知收敛地乘坐直升机来这里。

很快他们似乎想到了答案,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太阳社!太阳社!”

阿昂左和瓦尼萨伸着脖子用力地喊着,他们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向上,现在什么人都没有出现,薰夜却已经从人群的呐喊中闻到了即将到来的人身上的火药味儿。几乎所有刚入学的年轻学生都在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他们高喊着太阳社这三个字疯狂地跳跃击掌,本来闷热的天气因为这场剧烈的骚动无法抑制地更加狂热起来。所有人都在流着汗,但是没有人停下。

挥舞着的这一切,似乎就是他们向往着的那种青春,从此之后的四年想过的日子。

有人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苏彤月抬起头看着那为首的人,笑得像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天真。

跳下来的四个人正落在苏彤月的面前,在这些人跳下来之后有很多人从学校不同于学生会来时的另一边跑了过来。那些人又跑又跳,又笑又叫。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即使这个学校中空无一人,大概这些人的状态还是这样。她们是清一色的美丽而又张狂的姑娘,她们的身上都有着红色的元素,无论是她们的发带还是她们身上的纹身,她们全都有着金红色的装饰在身上,或者干脆是一头金红色的秀发。她们喊着听不清的口号,一边跳跃着一边放声大笑,笑声很好听,蕴含着的朝气冲破雷霆。因为口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在喊,她们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她们最终站到那落下来的四个人身后,这时她们才变得有些安静,眼神却依旧炽热闪烁着光芒。

为首的女人今天穿着的依旧是金红色的旗袍,却是和薰夜见过的不同的款式。今天她的旗袍前短后长,金红色的轻纱作为前裙,身后的绸缎布上印用金线的是水墨般狮子。她踩着很高的高跟鞋,本来就很高的她几乎和苏彤月一样高了,她抽着她烟管里的烟草,红唇中轻轻吐出袅袅青烟。

她这时候才轻轻转头看着四周的人,她扬起嘴角摆出妖精一样美丽又像烈日一样耀眼的笑容,露出了灿白的牙齿,闪耀在日光之下,又比日光还要热烈。

丹流歌一出现,苏彤月就不算是太阳了。

因为她天生高贵,高贵却又狂野。

她是狮子,尊傲,与龙有别,喜欢主动出击。

这是所有公认的事实。

她身后站着的是白小目,他今天穿了一身道士一样的服装,却画满了花哨的装饰,道士帽上坠着红色的流苏。他脸庞上的纹身依旧是他的特点,略显妖娆,但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让人捉摸不透,俊美也神秘。

白小目旁边金发碧眼的女子穿着热辣的抹胸衣和短裤,她的腹间纹着一簇燃烧着的玫瑰,她白的发亮,即使是刚磨好的贝壳粉也没有她这么白。她的长相符合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征服欲,无论是身材,气质,金色的大波浪卷发,还是她一双随时摄人心魄的蓝色眼瞳。她都是这群女人中相貌的赢家。她双手环在胸前,中心支在右腿上看着对面学生会的人,是狮子身边的豹子,潜伏着,但也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攻击性。

太阳社副会长,戴安娜·特兰奇。

台上最不引人注目的女人恰巧站在戴安娜的旁边,她身材不高,只有160上下。她的粉色头发或许有些特殊,但她的气息几乎是收敛的。她长着精致也普通的脸,是一朵很美的花,但是放在丹流歌和戴安娜的旁边,她几乎不能被看见。她的发带是红色的,垂在耳朵两边,温顺地伏在那里,被风吹得时候才会轻轻动一下。

太阳社干部,曹瑾。

这时丹流歌把烟管收了起来。

台下的人群突然安静了。

丹流歌把烟管交给了刚走上台的辰冶,辰冶松手让烟管自行飘回了直升机里。

直升机轰轰地飞走,台上台下一片寂静。

丹流歌不说话,苏彤月也不打算说话,台下的人也不敢说话。

这些美丽的女人和两个男人就站在这片土地上。

即使无人有话,她们身上依旧燃着即使世界末日也要烧破宇宙的火焰。

“把那个学生留下。”

这是丹流歌的第一句话,是她看着塞万提斯说的。

塞万提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指。

“他和魔女没有关系,我和苏彤月都知道。”

这是丹流歌的第二句话,轻易地否定了塞万提斯所有的推测。

“苏彤月和你说的话,我都不会说。”丹流歌还是那么笑着,即使面对着塞万提斯,她还是像个女王。

“这个学校不是你的,是我和他的。”丹流歌伸手指着苏彤月。“你想干扰我们的战斗吗?”

没错,这个学校已经不是校长的了。

它属于现在的丹流歌和苏彤月。

因为他们如此耀眼,也是如此的无所畏惧,像千年前对抗敌人誓死不降,一定要死在阳光下那些骄傲的精灵族战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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