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在国王宫殿旧址的这座古老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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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薰夜没有理解Fay所谓的“路在海上”是什么意思,他本来以为是要坐船去。显然薰夜想得太多了,Fay如果是那种能好好坐什么交通工具的人的话就不至于让薰夜那么害怕了。
“我自己飞回来的,落在机场看上去正常一点。”
在薰夜多嘴问Fay是坐哪一列航班回来的时候,Fay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我是有些疑惑的,我去了之后可以和所有人很好的交流吗?通用英语吗?”薰夜这么问。
“加拿大的一棵树被移栽到了中国,如果这件事可以发生的话,你觉得它能和中国的树好好交流吗?”Fay难得有一次没有用对白痴的口气对薰夜说话。
“我不知道但是、、、大概可以?”薰夜挑着词儿说话,担心一个不慎就被骂智商不够。
“是的,不管和你说话的精灵说的是什么语言,你都能听懂他的话,因为我们是同样的,我们都是自然,我们心有灵犀。”Fay说。“所以不要在意语言的问题,我们走吧。”
在九月一号这一天,薰夜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收到了薰烟从家里寄来的全部行李。薰烟寄的东西不多但都是按照薰夜写的单子整理的,Fay没有对寄件人发表什么意见,Fay最好的品质就是不多嘴。虽然也有他懒得关心别人的事的可能。
薰夜跟着Fay坐着车驶向港口,他从未之前很少走出家门去看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少走出家门了。他生活囚禁在尽可能小的空间里,为了自己脆弱的心脏和自己小小的秘密。薰夜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要被世界上人的目光和想法困住,现在他跳出来了,过分的自由让他有些恍惚。这两个月过去了,他就要去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地方,走上自己命中注定的路。
“不是说去了学院就只能走相同的路了,你还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Fay淡淡地说,他的唇形很薄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很刻薄,但是这个时候他似乎不想讽刺薰夜的自我神伤。“有两个人会指引你未来的路的,阵营由你自己选择。”
“阵营?什么意思,打职业联赛啊。”卓希儿凑上来说。
“一块优雅的坚冰和一簇骄傲的火焰,都是很美丽的人。”Fay难得露出不是冷笑的笑容。“你会明白的。”
薰夜拿出手机“咔嚓”一声照下了Fay的笑容。卓希儿巴巴地凑上来说着“给我一份给我一份哥哥。”薰夜贱贱的笑着打算给卓希儿传照片,Fay轻轻地咳了一声,眼中流动着清晰的代码,薰夜虽然很兴奋但还是看见了飘来的代码,立刻把手机收起来伸手握住了代码。
“哎你别想,你别想。”薰夜笑得有些语无伦次。“真的,Fay。这图我存定了。”
“这是什么啊,哥。”卓希儿伸出手去点了点薰夜手中的代码。“什么啊。”
“你Fay哥的神宗。”薰夜说着把代码递了回去。Fay轻轻弹了一下代码就消失了。
“希儿也能看见,你不惊讶吗?”薰夜拍了拍卓希儿的头说。
Fay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
“下车。”Fay带着薰夜和卓希儿走向港口,对在港口边上一个坐在许多快艇中间的男人招了招手。
“今年回学校的很早啊,教授。”男人对Fay笑了笑之后说。
“我只是个守门人。”Fay这么说着。“有任务在身。”
“学院多亏了守门人才能这么安全。”男人帮着Fay和薰夜坐上快艇,薰夜伸手把卓希儿抱了下来。Fay轻松地发动了快艇向着远离港口的地方驶去,轻车熟路。
“守门人,是什么意思?”薰夜小声地问。
“你能在我面前说话别那么战战兢兢的吗?我又不会把你杀了!明明你当时还想杀我,你怕我干什么!”Fay突然转过头对薰夜大喊了一声,看上去似乎不是一般的生气。卓希儿愣了一下之后上去拍了拍Fay的背讨好一样地笑了笑有些尴尬,薰夜则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守门人就是守门人了,我是学院的一条看门狗。”Fay双手捏紧了快艇的把手。“从生下来就是一条看门狗。”
薰夜沉默着没有回应,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
“别告诉别人你能看到我的神宗。”Fay说。“你们都别说出去,会毁了学校的。”
“嗯。”薰夜轻轻地应了一声。
“抓紧扶手,一会儿小心。”Fay说。
“啊,多谢关心。”薰夜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
“我在和卓希说话。”Fay闷闷地说了一句,薰夜厚脸皮地装作没听见。他端详着面前的海水,似乎有一条线在前方不远处,海水的平静的没有一点波动,和其他波澜的海域有所不同。
Fay在薰夜发呆的时候突然压了一下快艇,一阵浪涛掀起黑色海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快艇。薰夜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让他睁不开眼,心脏难免有些刺痛,他伸手去摁住了心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预想中冰冷刺骨的感觉并没有出现,他死死抓着扶手生怕被甩出去。旋转感在持续了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了,极度新鲜的空气充斥在鼻腔中让人舒爽,薰夜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让他大吃一惊。他正处在一个湖泊中央,三面绿树成荫,香草味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花香萦绕在他的身边。
正对面的方向有着停靠快艇的岸口,岸上坐落着一座庄严的建筑,看上去似乎被时光镀了一层闪亮的银粉,有着独特的气质和光芒。它的后面还有着成片的建筑,风格迥异。这栋最前方的建筑是主欧式的尖顶建筑,状似教堂,好像下一秒就会有终生响起惊起一队飞鸟。
“格林泽学院是诺斯提克国王王宫的遗址,据说当年毁坏的相当严重,处于对受人尊敬的诺斯提克国王的追思,普通的精灵自发把它重建,后来格林泽学院在这里建校,沿用旧王宫的同时兴建了新建筑,现在还有小区在建,应该是人造神宗研究所。”Fay说着和薰夜还有卓希儿拿着行李登上陆地。“这是格林泽的办公楼和一些部分工科所在地。”Fay在上陆之后挥了一下手,快艇自行沉下了湖面,大概是回到了大洋对面的那个SH港口。
薰夜拖着行李箱跟在Fay后面,格林泽学院周围环境美得令人窒息,大概这里是少有的从几千年前到现在没有经历过多少人工改造的地方。几千年前那个短命却辉煌的国王如果重生,或许还能找到自己的家,大概这里的存在就是这样的意义。格林泽学院大门也是古朴的双开式银门,门上空有一架机器在上下悬浮着,在Fay经过的时候对Fay进行了扫描。
“祝听凡,身份,学生,精密机械系教师,守门人。特权令,恒生之鬼。”
略带空灵的机械音从机器中传出来,薰夜听着有些像vsinger歌手的声音,没有特别不自然但是更加空旷。Fay对着薰夜和卓希儿招了招手,薰夜带着卓希儿走了过去却没有任何声音。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卓希儿伸手指了指那个机器。
“安检。”Fay回答。
“念的那一串,就是什么什么什么、、、那一串。”卓希儿明显什么都没记住。
“特权令是根据贡献度发的,在为学校作出一定贡献之后会为你发放特权,然后会颁发称号。学校里有很多这样的人,没有什么用,能借用的学校仪器更多一些罢了。”Fay轻描淡写地说。卓希儿悄悄地摇了摇头翻着白眼表示绝对不信。
在薰夜的印象中大学门口一般都有标志性建筑,喷泉,雕塑或者别的什么,而格林泽门前却是一块大理石碑:
纪念精灵族第75位国王诺斯提克·诺艾尔,他为神宗做出杰出贡献,在法律上推陈出新,爱民如子,最后英勇就义。
诺斯提克·诺艾尔(公元前771~803)公元前796年改革精灵法律,取消公开死刑,将罪犯信息设为机密不能外传。
公元前796年组建195人战队,史称“神圣精灵”。
公元前797年、、、
薰夜读着大理石碑上的字,这是一块诺斯提克·诺艾尔国王的纪念碑,记载着他所有的事迹和发生的年份。他只活了32年,在位的时间就有7年。他在7年中做了很多事,最终为了他的种族而死。这位精灵族最耀眼也是最后一位国王。
“他真是一位很好的国王,死得真可惜。”薰夜说。
“国王在天堂会感受到你的敬意的。”Fay说完就转头又走向了办公楼,薰夜又看了几眼石碑之后才跟上了Fay,卓希儿识相地没有说话。
“其实我对去办公室谈话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校长。”薰夜突然说。
“校长只是想请你喝茶,今天你是客人。”Fay回答。
格林泽学院的办公楼布局出奇地简单,让薰夜不禁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国王宫殿遗址。
“后人重建时尽量还原了诺斯提克时期的布局,他大概对这些东西没什么要求。”
Fay的回答让薰夜不禁好奇起了诺斯提克的样子,一个勤俭的国王的容貌大概也是端端正正的。
“为什么只设了一块纪念碑?立个雕像不是更好吗?”
“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诺斯提克国王的样子了,当时王宫里的人几乎全部死亡,即使后来有人画出他的样子也是千奇百怪,世间流传的大都是夸张的版本。诺斯提克是值得尊敬的国王,所以不能随意来侮辱他的长相。”Fay在四楼一扇门前停下。“校长人就在这里,要有礼貌。”
虽然腹诽着自己提着行李箱刚收到了潜水的惊讶让他有礼貌有些勉强,但还是没有去反驳Fay的话。这时Fay推开了门,简洁的办公室出现在他眼前,面貌精神却满头白发的男人坐在正对他的办公桌后。男人看上去确实老了,皱纹已经吻遍了他面庞上的每一个细节。或许他年青时英俊异常,因此才在年老时看上去活力十足。薰夜走进办公室中和男人对视,男人目光如炬却又不咄咄逼人。
“我完成任务了。”Fay对着男人轻轻地鞠躬之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好的,谢谢。在一边坐一下吧。”男人笑着对Fay说。
有件事大概不是薰夜的错觉,校长并不喜欢Fay,而Fay则是极度厌恶着这个办公室中的一切。但他还是走进去了,表面上不动声色。
男人笑着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他身材高大且挺拔,时光只是侵蚀了他的脸却留给了他强健的身躯和不老的心。
“你好,薰夜。我是塞万提斯·潘沙。”塞万提斯向薰夜伸出右手。“格林泽学院的校长。”
“您好。”薰夜握住塞万提斯的手晃动了一下,校长先生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大概是他的年龄和精神面貌的作用,但是薰夜并不害怕,也没有特别尊敬。
害怕Fay的自己竟然不害怕校长,薰夜总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这是你弟弟吗。”塞万提斯看向薰夜后面的卓希儿。
“卓希儿·薰。您好,校长先生。”卓希儿抱着自己的包对着塞万提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