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漫长的一天。
刘晚雨觉得这是他生命中到此为止最为漫长的一天。
他抬起头,看着那三个无比巨硕的火团,心里暗骂混蛋。
太阳,把脚下的土地蒸的龟裂,把坚硬的岩石晒裂,每当刘晚雨背着石头出来时,赤着的脚踩着那一块块若刀一般尖利的石头,都是暗暗咬牙——他的鞋早已经磨损殆尽。
刘晚雨把背着的筐里面的石头倒出来,接着又背起空旷进了矿洞。矿洞很长,深深地扎进这一片光秃秃的山。这三个混蛋在天上摆着,哪里来的植物呢?
以他们如此低效的效率,却把矿洞开挖的如此之长,看来已经不知开采了多少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被这样奴役过。
所有的矿工,不管身形如何,不管份属何等物种,几乎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表情,等着死亡的宣判。
他们已经在这里被关押了许久,早已经磨灭了最后一点的希望,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不至于连喘气都忘了。
刘晚雨活在一群活死人中间。
在这里的唯一的好,就是饭食还不错。
刘晚雨赶到太虚宫时,就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更何况又在执法殿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是想不到,为何在他感觉是干了一年的活后,才吃的是午饭。
没人关心刘晚雨是怎么受的伤,也没人关心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只是他到了这里,只要还能够动弹,就必须要干活。
刘晚雨揉了揉仍旧有些肿胀的脸,又按了按他的胳膊,好让自己感觉好受些。
“好好享受你们今天的最后一顿饭吧,你们这帮的杂--碎!”
刘晚雨不明白一个领着饭来的伙夫为何也有如此脾气——你只不过是一个送饭的罢了。
刘晚雨的工号是第七组第二十三号。
他来的时候对自己的工号还有些好奇,他特地打量了一下,他们第七组足有四五十个人。
他表示出了自己的疑问,在收获了监工一鞭子后,他捂住自己的脸,被回答道:“因为在你之前,凑巧还有一个二十三号。不过,不巧的是,他死了。于是你就是二十三号,为自己多多祈祷吧。”
这该死的监工。
刘晚雨端着一只大碗,呆呆地看着里面黄岑岑的泛着黄金光芒的米——他哪里见过还有如花生一样大小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