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止听到后点头,看到刘晚雨的目光又变的不一样了,充满了赞许。有本事而不张扬,很了不起的年轻人。要是自己年轻时候有这样内敛的意识,多注意一下收收锋芒,那该多好。
“看来晚雨真的不一般啊,有机会也让大舅开开眼,见见你的本事吧。”陈景止笑道。
“嘿嘿,省长,别怪我多说一句话,刚刚晚雨兄弟已经露了一手了。”杜长军嘻嘻道。
“噢,是吗?就刚刚给我按了那几下吗?”陈景止问道。
“是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晚雨兄弟的功夫已经到了暗劲大成的地步了,手指发力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了,省长,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肩膀仍旧有些热啊?”杜长军问道,他刚刚没有看清刘晚雨的手法,只是觉得高明,现在大胆猜测一下,看看自己猜的是否正确。
“是啊,有些热,不过很舒服。”陈景止回道。
“那就是了。刚刚晚雨兄弟用暗劲不但舒缓了您的劳累,甚至可能医好了您的肩周炎,您以后为全省大事筹谋时再也不用为肩酸问题困扰了。”杜长军聪明啊,把事情说的清楚的同时还不忘拍一下马屁。
陈景止看了一眼刘晚雨,欣然道:“晚雨,真有你的。”
刘晚雨笑笑,道:“哪有像杜哥说的这么好。”
他却没有否认杜长军所说。
陈景行这时候插嘴道:“差不多爸妈快到机场了,我去接一下吧。”
陈景止道:“嗯。小杜啊,你也一起去吧。”
“省长,可您这……”杜长军有些犹豫,寸步不离是一个贴身警卫最起码的要求。
“去吧,像你说的,我身边不是还有个高手嘛。”陈景止道。
“是。”杜长军出去了。
其实刘晚雨刚刚也是想说和陈景行一起去接人,可陈景止自己没去,而是让杜长军代表自己去了。刘晚雨一想,自己若是这时提出来,未免有些不愿在这里呆着的意思,况且也表现地对未得一见的姥姥姥爷太热情了,有些做作。
陈景止等道:“小王,给我下杯茶吧。”
“小王”是陈景止的专用称呼,小王其实也不小了,三十好几了,正是学着沉练性格的时候。应也不奇怪,莫说陈景止身为一方大员,就算是个寻常的县长,也不可能用一个毛头小伙子作为秘书。陈景止对自己的这位秘书一向很信任,
而身为秘书,领导的喜好什么的自然一清二楚。晚上若碰上不得不加班的时候,陈景止一般会喝杯红茶,因此若非特指,他口中说的下杯茶就是说的是红茶。茶当然是出自武夷山,还是自己的一位部下专门送给自己的,他家专是制茶的,手艺正宗,而且是他专门让自己的父亲炒制的,当然是用来送礼的,外边买都买不到。价格的事情放到一边,心意却在这里。
刘晚雨从陈景止的一句话和他的神情中,也将事情猜个七七八八。他以前之所以不愿与这些出身显贵的人打交道,就是因为自己不愿沾这个“东西”,不愿让自己想的过于“繁冗驳杂”,让想法全部坠进去,这里面绝不是几句话说清的。这个官场的事情太深太复杂,道道儿深着呢。
而且《尚书》中说有五种福,却没有一种叫“贵”的福,贵不是福,古人的智慧总结的很到位。刘晚雨从今晚与他的大舅接触的短短一两个小时里,看见陈景止喜形不显于色,就已经知道自己没事少掺和这种大家族里面的事情。
……
从京城飞往南京也就是两个多小时,于是去接人的陈景行一会儿就回来了。
快要到院之前,陈景行打了个电话报,刘晚雨几人当然是一定会出门去迎接的。
一会儿,陈景行的车就到了。
陈景行下车,没等自己下来开车门,车门就自己开了,走出两位老人。
一位老太太大概七十多岁的样子,瞧见了刘晚雨,立即走了上去,院子中早就已经是大灯照耀了,因此视线好的很。老太太边走边说,带着哭腔:“小晚雨唉,我苦命的娃噢!”
刘晚雨迎上前去,看被一双褶皱的手紧紧握住,老太太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眼刘晚雨,鼻子眼晴真像啊。又是一阵痛哭。
刘晚雨见老太太喜极而泣,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妈来,鼻子也是一酸,眼泪也是止不住掉了下来,道:“外婆。”
他听姥娘一副南方的口声,南方人一般称呼为阿婆、外婆,他也顺带着这样叫了起来。
外婆一听他称呼自己,却是不哭了,“好孩子,好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快!快!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了,别冻感冒了。”说着便要拉着刘晚雨进屋。
刘晚雨看到同样是一位七十许岁的老人在一旁红着眼站着,也道:“外公。”
老人道:“嗯!嗯!好,快进去,别冻着。”
说着,几人便进了宽大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