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晚雨在中间,他前方盗洞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身侧后方两米远的地方是孙承祖。
“你不会又想跑吧。”
刘晚雨眯眼盯着前面,后对孙承祖道。
孙承祖知道刘晚雨是对他说的。
“但我保证我比你跑得快。”
刘晚雨又接着道。
此时孙承祖的全身已经僵住了,如果刘晚雨没有警告他不要逃跑的话,他都已经忘了逃跑了。
孙承祖能够清楚地感知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那间自己甚至能够觉察出自己的血的温度——真的很热。
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经过四百年的光阴,突然密封的墓穴重见天日,时间沙漏把或许是刚刚还是崭新的红装变成了红漆似的包裹,紧紧地贴合在“身体”上,往上看去,那女尸半边的脸上面掉了一层皮,露出了残忍的肌肤。
刘晚雨认定那确是残忍的肌肤,让人脑海里自动地把其与恐怖划上了等号。
那头上头皮已经掀开了半边,轻风吹来就把其掀了起来,呼哒呼哒泛起微响。还沾连着的半头的头发已经枯黄,与从头皮上掉下来的头发粘在一起。
“她”的脸早已残破不堪,那两只眼睛灰白中泛着红——那是嗜血的红。
好大的怨气啊!
这股怨气从此怪身上而发,一直冲天。
“这他.妈.的哪是合葬墓,眼前的这位八成是穿着红嫁装在里面被活活憋死的吧。”
刘晚雨心里直骂。
殉葬。
从刘晚雨听声音觉得不对把刚刚那人打飞,到眼前的这位从盗洞里出来站在这里,也就是短短几个呼吸的事情。
刘晚雨先出拳了。
他不等前面的怪物首先伸出双爪,自己先一步跃出去双拳狠狠地打了出去。
那红装怪物,血光更甚,双爪的指甲已经一寸长,泛着黝黑,漫天爪影往刘晚雨划去。
刘晚雨急忙变招。
他脚变换步伐,如游龙漫舞,往那红装怪身边一跃,右拳往那红装女尸侧肋打去一拳。
泰山北海!
拳势如渊,拳势似海,拳势若山!
此红装怪物果然如同之前那绿眼睛多毛怪物一样身体转向不大灵活,可却比其“聪明善变”得多,其爪“回防”,在刘晚雨的铁拳与“自己的”侧肋间垫了一层作为缓冲。
咚的一声!
刘晚雨感觉自己的拳头似是撞上了一堆铁块,隐隐生疼。
那红装怪被刘晚雨打了一拳,只是顺的拳劲往旁边跳了一跳。这一拳虽然只有刘晚雨几成的劲,但落在一个普通的人身上,一定会是肺碎吐血的后果,而此怪物却没有任何被打垮的迹象,甚至“她”的眼睛凶光更炽。
刘晚雨出拳咚的一声,把孙承祖从“吓傻了”的状态中惊醒,在头灯的照耀下,他就对上了这一双血红的眼睛——他和这红装怪物之间已经没有刘晚雨阻隔了。
所以那怪物对着他冲了过来。
他刚刚下去的冷汗又冒了上来。
被他以精巧的工艺改良了的军刺,以一种刁钻的方式对着那红装怪物的那对血红眼睛奔去。
“她”确是有“智慧”的,双手抓向了军刺。
有些东西是不能解释的,更是无法解释的。
一个普通的人很难相信这世间的确有妖魔鬼怪的存在,但是没见过的东西并不是意味着没有、不存在。
然而,对于孙承祖这种早已经知道有许多鬼怪的人来说,他很难理解,一个本来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只不过在地下多闷了几百年“而已”,怎么就能那么“不可理喻”,能把自己坚可穿石的军刺给拧成一团麻花?
若不是多年来处在危险情形下练成的过人的机敏,他早就顺带着被此红装怪物把头摘了去,而不是往下一低贴着头皮擦过。
险之又险的一瞬间。
孙承祖在死神注视下于刀尖上跳了一段舞。
刘晚雨的拳此时借机到了。
“嗯!”
刘晚雨不禁发出一声发力时的闷哼。
双拳带起了风,穿过空气发出那种嘶哑的鸣,亲切地印在了红装女尸的背上。
咚!
咔嚓!
重叠的两声。
断了,碎了。
红装女尸的一节脊椎骨断了,脊背右的胛骨碎了,飞身跌出去。
威猛暴烈的拳。
刘晚雨的眼睛里泛着一丝白毫微光。
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女尸面朝下撞到了地面,又往前滑了一米多才止住了透过来的惯力。
“她”直直起了身,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了满口的尖牙,发出尖锐的叫声,冲了过来。
刘晚雨脸色一沉,手势作定式,脚下生风,盘龙游凤。
临接上手时,脚中步法重施,闪退到一旁,这次他的拳头却不是打向侧肋,而是往上抬了一抬,并且凭着下盘稳固从地下借来十成的劲道往女尸的头部打去!
又是咔嚓一声!
突然间,女尸明明被刘晚雨打碎肩胛骨的那条手臂弹了出来,快的如同子弹,往刘晚雨的胸膛打去!
刘晚雨刹那间冷汗如浆。
他左臂下压堪堪将那铁爪挡住,让其偏离心脏,却没能完全挡住,让其击在了自己的右胸。
刘晚雨吐血后倒。
此尸脖子断了,歪到一侧。
刘晚雨急防之下收回了两分力,没能把“她”的头直接从脖子上夯碎。
刘晚雨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完全卸下余劲,左手护胸口的五道血印,右手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真硬的头啊!
孙承祖的军刺拧成了麻花,已无兵器在手,而那女尸朝他冲了过来。
他快速的把上衣脱掉,而又从腰间掏出一件东西。
一支遥控器。
刚刚根本没有时间,现在嘛!
一只手就好办了,还他.妈.的歪了头,你还能掀多大的风浪,孙承祖心中冷笑,他的狠劲上来了。
他手里拿着上衣,冲向女尸,临接触时却快速地闪到一边,把上衣蒙在了女尸的头上。
他往旁边扑身趴下,按下了手中的按键。
轰!
仅剩一小块的塑胶炸药将女尸的头颅炸成碎块,污水四溅。
孙承祖正了正头上又歪了的头灯,往那红装女尸处一照,那女尸确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