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别的擂台基本都已空闲,挑战他的人却依然还有三百多人。”
张师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轻声呢喃道:“姓陆……”
此时,台上陆玉已将对手的剑法全部摸透,再无奥秘可言,随手一剑穿过重重剑幕拍在对方胸腹之处,硬是靠蛮力将对方震下了擂台。对手摔下擂台之后站起身,向台上陆玉拱了拱手,谢他手下留情。
看到这一幕的张师兄双目之中猛然射出两道精光,一股庞大的气势从全身上下喷涌而出,大喝一声:“好!”
一直聚在他身边的三人淬不及防之下被逼的蹬蹬蹬连退三四步才稳住身形,红衣女子骇然的张大了嘴,心中对这位张师兄愈加敬畏。
“张师兄,莫非这姓陆的少年是一名奇才?竟然能让你如此的失态。”黄师弟有些好奇的追问。
张师兄似乎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笑眯眯的道:“宗主为他的这个血脉也算是煞费苦心,把这次入宗考核第一名的奖励定为‘筑基丹’,不过我看,这一次他未必能够如愿了。”
冯执事有些惊疑不定看着擂台上气定神闲的陆玉的道:“就凭他?”
可惜张师兄似乎对这事不想多谈,带着两位师兄妹走到一旁查看起每个擂台的战况,看看是否还有漏网的天才,也好早作准备。
他们三人来自灵台派内不同的山峰,也代表着各自的派系。灵台山共有八大峰,代表着八位支柱高手,外人合称为灵台八贤。他们在剑法上各自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因此虽然独尊剑术却分为八个小的分支。
每年入宗考核之时都会派遣内门弟子过来看看有没有资质特别好的苗子充实到自己的派系之中。张师兄三人所在山峰的主人感情甚笃,连带着他们这些弟子也相处和睦。
正在说话之间,远处又出现了五道人影。为首之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容貌中等却一身贵气,穿着一套金色长袍,背后斜插双剑。远远的便高声喊道:“张师兄,没想到这次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小弟我可是来迟了。”
张师兄回头一看,忙带着其余两人上前打趣道:“清流师弟,为兄的也刚刚才到,可绝没有先下手挑人噢。”
“张师兄这叫什么话,除了那一位,其余的张师兄看上全部收入峰下都没关系。”入宗考核每年都有一次,为灵台宗提供的人才可以说数不胜数,清流作为宗主那一派系的人还真没把这一届的其他人放在心上。
清流身后的四人也一一的上前行礼,唯独一名穿着黑色劲装样貌阴沉的中年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张师兄对此也是见怪不怪,眼神打量了一下便不再理会。
“张师兄,你比我们早来半日,可有发现什么合心意的人物?”清流自然知道黑衣中年人他们之间的芥蒂,随意的岔开话题,打个圆场。
“我倒是还真发现一人有些不凡。”撇了远处的黑衣中年人一眼,张师兄饶有兴致的和清流打起赌来:“我看这次宗门考核的头名可能会落在他的手中。”
“张师兄莫非是在说笑?”清流有些惊讶,他很清楚掌门的那位血脉手段如何,可以说放在宗门之内也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如果参加这种小儿科的入宗考核都拿不到第一的话,那第一名的天才会有多逆天?
他心中不由的火热起来,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才,一定要掌控在宗主这一系之中,说不定百年之后又是一名惊天动地的强者,当下不动声色的四周观察起来。
此时已经日过午时,一百处擂台还有比斗者寥寥无几,该争斗的这几日早就已经绝处胜负。唯有一些实力比众人略高,却无法完全压制的少年处还会有零星的挑战。他的目光从陆玉的身上一扫而过,丝毫没有停留。
在他的认识之中,现在还在比斗的基本都是中等偏下甚至排名末尾的,绝不会是张师兄口中的那人,再加上陆玉在擂台上展现的剑法也就普普通通中规中矩,所以清流目光扫过之时只是感觉似乎什么地方有点熟悉,便忽略而过。
张师兄自然知道清流在干什么,也不点破,陪在他身边随意的闲聊着。
很快时间便到了傍晚,所有的擂台基本都已结束了比斗。冯执事请示了下清流等几位代表之后,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最后一刻钟倒计时,如果再没有挑战者的话,本次的宗门考核就到此为止。凡是还在擂台之上的,都算通过了入宗考核,成为我灵台派的外门弟子。接下来这一百人将在‘登天台’上决出第一,在场所有人都可留下观摩。”
这十天的比斗,陆玉每天都要战上两三百场,对于各种剑法的揣摩渐入佳境,境界上比刚来之时可以说提高了一大截,自然是欣喜不已。
不过自己练剑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要说引起宗门关注的话,应该还远远不够。听到冯执事的话之后,陆玉神色一动,远远的看了眼远处的一个擂台,就是他了,这次拿他来立威。
想到这,转身便从擂台上跳了下去。
无论是‘登天台’上的各峰弟子还是台下的少年,都没有想到冯执事的话语刚落便有人跳下了擂台。这什么情况?难道他要放弃成为外门弟子?可如果他不想成为灵台宗弟子,何必大老远的跑来参加,还苦战了十来天。
清流和张师兄疑惑的看向冯执事,却见他同样一脸茫然的看着在人群中快步行走的白色身影。
陆玉不疾不徐的来到一座擂台边,一跃而上,看着擂台上脸色难看的布衣少年,缓缓的抽出长剑。
这布衣少年正是第一日用计谋差点将陆玉逼下擂台的林绝。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是擂主了,还来我这里干什么?”林绝很是疑惑。
“我不喜欢你,我怕过会‘登天台’上就不允许厮杀了。”陆玉的猜测很准确,等众人通过了入宗考核那便是同门师兄弟了,师兄弟之间互相切磋可以,但是却严禁杀人。哪怕是比斗中的误伤,都会有很严重的惩罚,这是宗门发展壮大的基础,并不难猜。
而且陆玉这话说的很绝,意思就是很直白的我不喜欢你,所以来杀了你,毫无转圜的余地。林绝自幼便喜欢揣摩别人的心理,如何会听不懂。
他一挺手中长剑,幻出五六道剑光罩向陆玉。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只要再熬过一刻钟便能够成为外门弟子,林绝自然不会放弃。这一剑看似攻击非常的凌厉,其实只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
一旦对方闪身躲避避其锋芒,他便有时间施展禁术,只要能撑过一刻钟不死,便能成为外门弟子。到那时,哪怕陆玉武艺再强大,也绝无可能再伤害他。这套禁术乃是当年他斩杀那名先天强者后在其身上寻获的。
之所以称之为禁术,是因为这种秘术虽然能短时间的提高自身的内元总量,达到先天境界。却会给身体留下难以挽回的伤害,没有一些天材地宝的调养很难恢复,不巧的话还会跌落一个境界。所以不到拼命的时候,没有哪一个武者会动用。但是现在,林绝别无选择。
面对林绝的绝招,陆玉并没有躲闪,嘴角挂着一股嘲弄的微笑。经过这几天的打磨,在他的眼中,此时林绝的这招起码有三五处的破绽,对他根本形不成任何的威胁。
手中长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似乎并没有带起多大的力量,却穿过了林绝的剑幕,‘噗’的一声刺入了他的胸膛,或者说,林绝硬是用自己的胸膛撞上陆玉的剑尖更为恰当。
“你……”这一刻,林绝感觉到了无比的惶恐与后悔,全身的力量似乎在顺着鲜血流出自己的体内。“好冷啊,这是要死了么?”这个意识刚刚泛起,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林绝,陆玉没有太多的兴奋,这只是他走向武道巅峰的第一步。缓缓的蹲下在林绝的怀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一些散碎的物品塞入自己的怀中,现在可不是辨别战利品的好时候。
就在陆玉一剑刺入林绝胸膛的时候,台上的清流目中精光大盛“完美境?还是由简入繁?”他的目光自然不是冯执事可比,一眼便看出陆玉这一剑的奥妙。能在瞬间寻找到对方剑法中的破绽,并且加以利用,这是完美境向由简入繁过度的标志。
“冯执事,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事无巨细,你将他从参加入门考核时的情况详细诉说一遍。”
冯执事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对陆玉这人的认识更加深刻。当即不敢隐瞒如实禀报道:“此子姓陆,实力应该是后天巅峰境界,也有故意保留实力的可能。他是第一天第一批登上擂台的两人之一,另一人为二十八号擂台的紫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