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经本义》者,许昌滑寿本《难经》之义而为之说也。《难经》相传为渤海秦越人所着,而《史记》不载。隋、唐《书》《经籍》、《艺文志》,乃有《秦越人黄帝八十一难经》二卷之目。岂其时门人弟子私相授受,太史公偶不及见之耶?考之《史记正义》及诸家之说,则为越人书不诬矣。盖本《黄帝素问》、《灵枢》之旨,设为问答,以释疑义。其间荣卫度数、尺寸部位、阴阳王相、藏府内外、脉法病能与夫经络流注、针刺俞穴,莫不该备。约其辞,博其义,所以扩前圣而启后世,为生民虑者,至深切也。历代以来,注家相踵,无虑数十,然而或失之繁,或失之简,醇疵淆混,是非攻击。且其书经华佗煨烬之馀,缺文错简,不能无遗憾焉。夫天下之事,循其故则其道立,浚其源则其流长,本其义而不得其旨者,未之有也。若上古《易》书本为卜筮设子,朱子推原象占作为《本义》,而四圣之心以明,《难经本义》窃取诸此也。
是故考之《枢》、《素》,以探其原,达之仲景、叔和,以绎其绪。凡诸说之善者,亦旁搜而博致之,缺文断简,则委曲以求之,仍以先儒释经之变例而传疑焉。于乎时有先后,理无古今。得其义斯得其理,得其理则作者之心旷百世而不外矣。虽然,斯义也,不敢自谓其已至也,后之君子见其不逮,改而正之,不亦宜乎!
至正辛丑秋九月己酉朔,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