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边28个大口袋,嘉豪抱头蹲了下来,“再想想,还有哪些没用得上的线索。孟八竖八,东窗新花。季八竖八,北羊归家。”他第一次逼自己认认真真地读诗,一个一个地扣字眼。
“孟、东、季、北,这些好像是方位,方向啊,笨死了,猪头,怪不得凤梨不喜欢你。”他“啪”给自己一耳光,“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想不出,蠢死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平面看图的常识;孟、仲、叔、季,是古代用来排次序的。孟指老大,季指老末。”
孟八竖八,东窗新羔。季八竖八,南羊回巢。
这小诗显然指第一行最后一个口袋,那是南羊的“巢”,母羊刚下了崽,“新羔”,北边的公羊要回家守护她们母子。
想到这里,嘉豪利索地打开那个躺在角落里最不显眼的口袋,“第八层一定有!”
当他用颤抖的双手拉开第八层时,差点窒息,两根金灿灿的黄条子躺在里面,嘉豪气得肺都快炸了,抓起金条扔了出去。
金子转过头,竟然付在了蓝魔机身上,蓝魔通体发出荧荧的蓝光。
嘉豪被折腾晕了,看着蓝魔又想哭,又想笑,悠悠地喘出一口气,“哥,杀了我算了,别再玩了,兄弟伤不起。”
蓝魔充上电后,系统进入自检中。
众枭架着飞机残骸停了下来,一张凶恶、丑陋的脸,伸出云层。
一字眉,猫眼珠,恶枭鼻子,象耳朵,宽扁型的脸上长满豪猪的体毛。
猪嘴大张,裂向耳根,两嘴角处伸出两根尖长的獠牙。
“哗啦”一声,机身被众枭抬到獠牙上,群鸟飞尽,天空像水洗过一样明净、澄澈。
眨眼间,机身不见了,猪嘴里传出“咯嚓嚓”,机舱破碎的声响。
“卧槽,你这个丑八怪,连飞机都吃。呸,啥东西?”
猪嘴下方两百米处的高空悬挂着一个网兜,网兜内一个少年闪身躲进蓝魔机罩里,大片铜、铁、玻璃碎块,“簌籁-”掉落下来,砸在机罩上,发出“铛铛铛-”的响声。
“死怪物,要砸死你小爷。亏得小爷我伸手灵敏,菩萨保佑,佛渡有缘人,保佑蓝魔快快启动吧…”
嘉豪紧张地盯着蓝魔,蓝魔终于启动了,像飞不出这个网兜。它弯大,网兜变大,它缩小,网兜缩小。
“卧槽,你不会真让我陪葬吧。”
急得嘉豪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碰壁。
丑八怪似乎发现了它,狂舞着脑袋,要把它甩出去。
手腕粗的尼龙网绳在怪物利齿的撕咬、摩擦下,一股股地断裂,只剩下指头粗的一小股,下面是无际的大海,他要喂鲨鱼了。
嘉豪郁闷死了,像笼中的困兽一样,骑着蓝魔,到处冲杀。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话,折腾到筋疲力尽,倒栽在网兜里。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斗不过我的,你回不来了。”
“谁?”
没有声音。
他记得出发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当时急着救人,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怕是中了某人的圈套。
“哪个王八蛋诅咒我?不会这么邪门吧,古墓里的拓本是小刘交给我的,他也应该第一个受诅咒。据情报反映,他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还泡了个学生妹。卧槽,没天理了,这个墓主一定是个糊涂蛋!春风化雨有缘人,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嘉豪越想越怕,恨不得把家里的那尊菩萨抱在怀里。
嘴里嘟囔着,“撞邪了,撞邪了…”
“没用的,小子,菩萨出远门了,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成这世间的风了。噗-雾散了,这世间也没了你的痕迹。没有痛苦,没有挣扎,这种死法,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当着我的面骂我的人,我得给足他面子,嘿嘿…。”
“萧枫?”嘉豪打了个激灵,“为什么?难道你是墓主?亲娘哎,小刘,你给我惹大祸了,咋办,咋办?凤梨她们还在他手上,唉-,要是能飞,就好了,淡定,淡定…”
他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静极生慧。”大师说过,呼-吸-,“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的。”刚才一番折腾,倒让他的思想提升了一个境界,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整个人淡定了起来。
硬着头皮,嘉豪抬起脸,直视着萧枫,朗声说道,“人有人情,鬼有鬼道。我救了你的命,你反倒要害我?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你是条毒蛇?”
“嘿嘿,小子,好眼力。交出东西,留你个全尸!嘻嘻…”
“什么东西,哪些古墓里出土的拓纸吗?我当是啥好东西,在家里藏着呢,送我回家,我都给你。”
“好狡猾的小子,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滋啦”一声,最后一根丝线断裂,网兜带着嘉豪他们急速坠落。
“完了,留你何用?嘭!”嘉豪飞起一脚,踹在蓝魔的肚子上,猪肚竟然抖动了一下,导航仪再次进入数字化启动中…
“贱魔!”嘉豪大喜过望,又踹了两脚,数字化更新,加快了进程。
“唉-”蓝魔耳朵里传出一个熟悉、阴柔的声音,“虎,你还不现身,我恨你-”
“谁?出来?”嘉豪稳住下落的蓝魔,警惕地观察四周,“萧枫,我知道是你,有本事你出来,别躲在背地里鬼鬼祟祟?”
“嘿嘿-他也配?一具臭皮囊罢了,咳咳…”云层里浮出一张苍白的脸,他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或许,我改变主意,让你多活几日。”
“哼,怕你个鬼!小爷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别装了,萧枫,有屁快放,你到底想干什么?”嘉豪实在想不通,萧枫的影相咋能投到云层里,这种高科技的手段实在高明。
“莫非真有鬼?他被墓主附身了?”
嘉豪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包,哪个死人的包,拿过来!”
“什么?这里有死人吗?哪里来的包?小爷累了,要睡觉。”不容分说,嘉豪躺了下来,故意把包压到身下。谁知,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心想:坏了,会不会漏下去啊,唉-,哥们,对不住了。
他颓废地坐了起来,指着萧枫说,“不信,自己来搜。”
“还是老样子。非要再打上一万年,顺从我,很难吗?”萧枫黯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