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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贵族的责任):1.1-难忘的休息日

我叫南瑟-希伯来,是塞拉王国皇家大学骑士学院的学生。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成为伟大的圣骑士,另一个是娶黛丽儿-雅戈尔为妻。为了实现这两个梦想,我真的很努力。

来到骑士学院至今已三年,三年中我没有请过一次假,甚至没有享受过一次周末。在这个月初,我终于获得了候补骑士称号。骑士学院院长在发给我象征着候补骑士身份的半身板甲时,对我的评价是这样的:“南瑟-希伯来,仅用三年时间,武技便达到三阶武师水准,魔法也达到了一阶圣光系魔法士的程度。你是骑士学院的骄傲!”听到这句话后,我知道我的第一个梦想实现了一半。

另外的一半则需更多时间去积累。骑士这个职业想要摆脱‘候补’两个字很难,除了个人实力够硬以外还需要一定的功勋,不过那是毕业以后才会考虑的事情了。现在,我已经把努力的重心转移到了第二个梦想上,我的黛丽儿。

今天是第一次约黛丽儿,我在王都一间非常有情调的餐厅订好了位子,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今晚我们就将确定恋爱关系。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有着一定的感情基础。而且昨天黛丽儿答应赴约的时候很痛快,这给了我不少信心。为了一切更加完美,我今天甚至脱掉了那件让我骄傲自豪的候补骑士半身板甲,并换上了礼服。

约定见面的地点在学校大广场,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黄昏中的大广场人不少,散步的、聊天的、路过的,远远盯着我的。。。等一下!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那个人就是菲尔,菲尔-雅戈尔,一个古怪的朋友。和他成为朋友并不是我的本意,这家伙是黛丽儿的亲哥,很可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所以总不能见面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吧?不过这个时间他来干什么?为什么盯着我?就在我皱着眉头也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嘴角不经意的向上轻轻勾起,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上大学的三年来,我们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在我拼命提升实力时,这家伙就像突然失踪了一般不见人影。而昨天下午,就在黛丽儿同意今天和我约会之后不久,他突然主动找到了我,还问了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他问道:“南瑟-希伯来,我们是不是朋友?”

在我看来,无论是从家族关系还是从黛丽儿的角度考虑,我们最好是朋友。他看我认同便又问:“好,那假如你的朋友有一件风险很大却又必须做的事情,这时候他向你寻求帮助你会拒绝么?”

我真的不喜欢这种问法,你直接说你需要我帮忙不就得了?我压住不耐的心情,点着头说:“不会,助人为乐是骑士的美德,更何况是朋友的事。”他的眼睛一亮,紧接着又问道:“你都不问问是什么风险便这么肯定?哼,如果这件事有可能让你牺牲呢?你还会这么肯定么?”

听到他这么问,我就更反感了。于是很不爽的回答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你正在侮辱我!是对我贵族公子和候补骑士身份的双重侮辱!信守承诺和为信义牺牲正是我这两个身份的最基本美德!哼,若不是。。。若不是你实力太弱,我现在已经向你提出决斗了!我的朋友!”其实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毕竟他是黛丽儿的哥哥,我也不能真的揍他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以我现在的实力揍这个瘦弱的一阶小魔法士比穿盔甲的过程都简单。看着我鄙视的眼神,听着我冷硬的话,这家伙却并没有害怕或生气,他面带嘲弄的说道:“话别说太满我的骑士先生,我好怕怕的,呵呵。不过到底是我在侮辱你,还是你把自己想的太好了,很快就能知道,很快哦,别着急。再见。”这家伙说话真的让人非常讨厌,就连撂狠话都让人这么别扭!听说他学的是非常偏门的灵魂系魔法,古怪的家伙学古怪的东西,然后做古怪的事情。哎~

一边想着昨天的对话,一边看着他站在远处一栋建筑的阴影下盯着我冷笑,突然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我便不再看那边,心想就凭你那三脚猫的魔法水平也能阴我?省省吧!真当我是蠢货么?

我不屑再理会这种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又过了一小会,便看到我的爱丽儿快步向我跑过来。这一幕让我的心情大好!真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啊!我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难道她要扑到我怀里吗?这真是。。。真是个不错的开始呢!哈哈哈。

不过现实和想象的差距有点大。黛丽儿确实扑过来了,但并不是拥抱。拥抱是用两只手的,而我确定她只伸出了一只手。

“啪!”

相当于三阶武师全力一击的大嘴巴正中我的脸颊,这一巴掌让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都毫无防备的我,被直接打懵了。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她迅速矮下身用另一只拳头,凭借那小蛮腰爆发的力量,一拳正中我的肋骨下缝。顿时我就疼的失去了呼吸能力。我不由自主的抻着脖子张开嘴试图吸气。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随后她快速的转身弯下腰,修长的美腿瞬间向上蹬出,秀美的脚跟儿正中我的下巴。这一下让我的大脑一瞬间震得失去了意识,同时头被蹬的猛然向上抬起,随后整个人都向着后上方弹了起来。

不过这也没有结束。她的青葱玉指一下便抓住了被踢到空中的我的脚腕,然后猛然转身轮了下去,我的身体被她在空中轮了半圈,正面拍在广场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这一下之后是不是还没有结束我就记不清了,当时我已经头晕目眩浑身剧痛,站都站不起来了。三阶武师的实力并不能让我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死去,但连续四下重击却足以让我失去行动甚至思维的能力。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黛丽儿爱的方式么?

我面朝地面,一时间爬不起来,就听到黛丽儿愤怒中夹杂着凄凉的声音说道:“南瑟-希伯来,你个大变态!我看错你了!”然后没等我想明白,就听到菲尔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他几乎是用喊的大声叫道:“你这个禽兽!以后离我妹妹远点!既然你约了黛丽儿,为什么还约崔西?为什么昨天还拿走了我足足一百克催眠魔药?!天哪!这个剂量正好能够让两个人昏迷!大家都来说说看!我们的准骑士大人到底要干什么?催眠魔药啊!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啊!私下约会啊!”听到这些话,我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慢慢撑起身子,脑袋还有些迷糊的,喃喃自语道:“我做噩梦了么?”

“应该不是,当然,对你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一个声音用很温和的语气接了话。这吓了我一跳,抬起头一看竟然是菲尔这个混蛋!他就坐在我的床边,翘着腿抖着脚,一脸平和的看着手中的书,那本书正是我的珍藏版《骑士守则》。

瞬间我便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一股怒火在心中突然燃烧起来。菲尔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翻着书还随口说道:“‘武力并不是骑士生存的依仗,更不是骑士发泄的方式’。嗯,这句话很有道理嘛。”

我深呼吸,用尽全力压制着怒火,就听他继续读着:“还有这句‘伤害弱者的人不配称为骑士,因自身荣辱而动用武力者也不配称为骑士’,啧啧啧,让我看看这是谁写的,怎么那么有道理呢?”这家伙把书翻过来,假装寻找着封皮上的作者名字。

我闭上双眼,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思考着为了这个混蛋违反骑士行为准则到底值不值。

菲尔看我冷静了一点后,便又说道:“喂,我昨天说的话你还记得么?要反悔么?如果你承认自己会变卦或者承认自己不会为了朋友牺牲的话,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平复那个恶作剧带来的伤害。相信我,这种小事儿对我这个‘小魔法士’来说并不是很难哦。”

我明白了,这就是他下的一个套!先是用语言试探我的立场和思维方式,然后再利用黛丽儿摧毁我的理智,之后再用我视为行为准则的《骑士守则》原话压制住我的愤怒,最后一边讽刺我对他的评价一边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算我真的不从,他还有补偿我今天丢人现眼的方案!

必须承认,在这个情况下无论我是否坚持骑士的原则,都已经失去了在短期内报复他的可能。我用自己不敢相信的哭腔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怎么招到你了?!”

听到我几近崩溃的问话,菲尔啪的一声合上我的书,兴奋地说:“问得好!我到底要干什么?这是个好问题!”他站起来一边拍打着长法袍上的褶皱,一边得意的继续道:“其实我早就说了,我有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要做,需要你的帮助。”

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便继续对他所说的事情进行了说明。大体意思就是他发明了一个魔法,需要双人共同施法。更重要的是这个魔法还只是理论,所以还需要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收集一些素材并做一些研究才能确定是不是可行。因此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我。我有着和他一样的一阶魔法士水平,同时在去那个地方的旅途中还能给他提供保护。

不得不说他想的真好。我不禁问道:“菲尔,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平时来往的少,但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看待。我是什么人你多少也知道一些,你今天这么做真的有必要么?甚至连自己妹妹的幸福都搭进去?”我是真的不懂他的思路了,难道因为我说他是‘一阶小魔法士’而伤害到了他?

菲尔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很自然的回答道:“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明显啊,因为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朋友啊?如果不这么做,我怎么能相信你真的会傻乎乎的按照骑士守则上说的来帮我呢?我说了我要做的这件事风险很大,那么在选择同伴的时候不应该谨慎一些么?你都说过,我不过就是一个‘一阶小魔法士’而已,我凭什么相信有着随时能置我于死地实力的你会乖乖支持我呢?至于我妹妹的幸福嘛,作为哥哥用些特别的方法考验一下喜欢她的人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真的想骂人,虽然骑士守则禁止言语暴力,但我就是想骂!给我下套、损我名节、毁我爱情、挑战我的原则之后,我竟然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我又差一点崩溃的时候,这个混蛋又问道:“对了南瑟,你知道奥托尼是谁么?给你个提示,圣-奥托尼哦!‘圣’哦!”

我真的要气炸了,我必须制止他继续胡说八道!我要把他那张尖嘴猴腮的脸打成猪头!去你妈的骑士守则!去你妈的菲尔-雅戈尔!我慢慢抬起拳头,蓄力!我要一拳解决这个畜生!别的我都忍了!可是他真的不应该提‘圣-奥托尼’,他不配!近四百年来唯一的五阶圣骑士圣-奥托尼,是所有骑士和想成为骑士的人心中的神!菲尔啊,你在亵渎神!亵渎我的信仰!

而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这家伙突然窜到我身前,用鼻梁抵着我因蓄力而轻微颤抖着的拳头,两只眼睛圆睁着,嘴角提到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期待着被我一拳打爆脑袋,他非常神经质的小声说到:

“想不想见奥托尼?喂!你想不想见奥托尼?想不想看他屠龙?哈哈!想不想看传说中的‘奥托尼御龙十日’!想不想?!喂!你到底想不想!你说啊!不说就出手啊!”

一开始他说话声音很小,但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句‘出手啊’根本就是吼出来的。而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太阳穴青筋鼓起,白眼球中充斥着血丝,微笑的嘴角不正常的抽搐着,然后还喘着粗气。

我慢慢收回了拳头上积蓄的力,随着他的神经质的吼叫,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怎么可能不想!那是骑士之神啊!可是四百年前的事情如何看得到?怎么看?想到这里,我的心跳瞬间恢复了跳动,但跳动的力度和频率绝对不正常。我甚至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我说不出话来,因为突然想到了这家伙刚才说的那个新发明的法术,难道说。。。

“哈哈哈哈!你明白了!你一定是明白了!你这个蠢货,这么半天才明白过来吗?哈哈哈!怎么样怎么样?开不开心?高不高兴?!要不要来!?”他歇斯底里的大笑,然后用手揪住我的头发,用鼻子顶着我的鼻子,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说道。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也顾不得头皮被扯得生疼,颤抖的开口问道:“这是不是真的?”他放开我的头发,深深吸了口气,精神状态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顿住说道:

“我无法回答,因为如果能回答,那就说明我根本不需要你,这趟出去就是要让它变成真的。所以。。。如果你信,那明天上午十点在学校后门等我。来不来随你,我不等。”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是啊,如果他确定那个新魔法真的能够做到,为什么还要找我呢?实际上我真的愿意他能够做到。

对了,崔西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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