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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生如美酒):4.5 有一种魔法叫'鸡肋'

法术结束,一切影像快速化为虚无。我和南瑟随之清醒了过来。

我意识到这是在议事大厅,王国权力金字塔的顶端们就在这里看着我们呢,不能丢人!

趁着魔法反噬开始前的几秒空档,二话不说转身朝门口跑去。就在一只脚刚刚迈出大门,脑中那种坠入地狱般的疼痛就山呼海啸般袭来。我挣扎着用最后一点点意识勉强控制着身体向门外的方向摔了过去,人还没碰到地面,便完全陷入了那不可描述的痛苦之中。

一个小时后,反噬的痛苦如退潮般迅速减缓,我也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并一点点坐起身,看到我和南瑟正躺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城堡佣者制服。

唉,看来还是出丑了,希望没有太多人看到吧。扭过头,看到南瑟躺在另一张床上,衣服也换过了,那身罐头板甲像废铁一般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

南瑟的额角有一个很刺眼的肿包,难道是摔倒时碰到了哪里?随即我便否定了这个答案,这个家伙的脑袋就算被铁匠锤砸中,损坏的也肯定是那柄可怜的锤子!甚至有时候我在想,结合南瑟平时表现出的智力水平,几乎给了我一个充足的理由相信他的脑袋就是实心的。

晃了晃还有些晕眩的头,现在还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随手把身后的枕头朝南瑟扔了过去。好巧不巧正砸在了那个肿包上。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南瑟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嗯,那确实是肿包而不是什么其他的未知现象。

南瑟喘了两口气,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和周围的情况,说道:“菲尔,这是哪里?我们怎么穿着这种衣服?难不成我们的魔法终于出现问题了?我们穿越了?我们现在不是贵族少爷而变成了仆人?我的天哪!你害死我了!“我实在是无语,刚想羞辱他几句,只见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仆走了进来。

还没等我说什么,只见南瑟突然漏出了一副谦卑讨好的神态,弓着身子对女仆道:“那个,呵呵,这位主管大人,实在是抱歉,我和菲尔刚经历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弄的之前的记忆短时间可能无法想起来了。不过您请放心!我们的身体没问题,还能干活!您只要稍微提点一下,我们就什么都能做!“他说完,还狠狠的拽了我一下,小声的快速对我说道:“菲尔,你别愣着!既然穿越了,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被人怀疑!赶紧对大人行礼!啧!快点啊!“说完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妈的!这头蠢猪,气的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正在我准备臭骂他的时候,那个嬷嬷缓过神来,欠身说道:“菲尔少爷、南瑟少爷,看来您两位已经。。。应该。。。好像没什么问题了。那么如果没有其他的需要的话,陛下那边希望你们一醒来就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用我认为最平缓的语气对南瑟说道:“南瑟大人,你的玩笑很好笑,但和我开玩笑的时候,还是要考虑到旁人的眼光,毕竟如果因为一个玩笑而被人感觉出你智力的问题的话,那将让我感到很尴尬的,你说呢?“

南瑟在那个嬷嬷说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在犯傻,愣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的想着什么。

当我说完,他突然又蹦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瞪着冒着血丝的眼睛的大声对我说道:“菲尔!你个自私的混蛋!魔法结束之后为什么自己跑掉?啊?为什么自己跑掉?!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吗?!我!南瑟-希伯莱,王国大法官的独子!最有潜力的骑士候补!王都美少女心中的偶像!以及王国贵族舆论中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就在今天,在你自私的逃跑之后,独自一人面对着国王陛下、雅戈尔大人、我父亲大法官大人以及那么多大人物面前倒在地上抽搐!鼻涕眼泪口水横流!屎尿不受控制的从盔甲中溢出!而你,我的朋友!我原以为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既没有在事前提醒我会出现这种尴尬,又在尴尬发生后独自一人避开了大家的视线,只留我一人为诸位大人表演!谢谢你菲尔大人!我现在绝对是王国最红的小丑演员了!哈哈,我要怎么谢你呢?啊?“

“你提醒过我么?“我平静的问到,随后抬手在南瑟额角大包上重重一按。“啊!混蛋!你竟然还敢对我用魔法!“随机南瑟双手捂住了那个大包,我的领子也就被他松开了。我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继续说道:“冷静一点吧我的南瑟大人,我都还没嫌和你在一起丢人现眼你却反咬一口。陛下还在等着我们呢,你要是不想继续被看笑话,那之后一段时间就闭上你的嘴!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帮你圆转一二。“说完也不再搭理他,对那个嬷嬷微笑说道:“别让陛下久等了,请您带我们过去面见吧。“

嬷嬷瞟了一眼南瑟,仿佛忍着笑一般,想说什么但又怕笑出声音来,便只是又一欠身,引领着我们出发了。走在廊中,南瑟腼腆的小声说道:“南瑟,呵呵,抱歉,抱歉啊,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你是了解我的,一会儿帮我解释解释啊!我脑袋上这个肿包,整个王都也只有我老爹的铁头手杖能打的出来。“我没有搭理他,努力思索着这次的召唤。

我们休息的房间离议事大厅并不远,走过一个不长的廊道一拐弯便又来到了议事大厅门口。我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厅大门缓缓打开,十来位面容严肃的官员模样的大人三三两两走了出来。算了一下时间,我们的召唤估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魔法反噬又耽搁了一个小时,前后加起来足有两个半小时,看来陛下召集的会议结束了,不知道他们最后的决策是什么,不过我们这种小人物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这些人没有搭理我们,自顾自的离开了。不一会,城堡大管家也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站在门外就微笑着对我们说道:“菲尔少爷、南瑟少爷,你们的身体好些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现在跟我进来吧,陛下很想知道你们的魔法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那些走掉的人里面并没有我和南瑟的父亲,'小吉米'和杜莎夫人也没有出来,看来他们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呢。我拉了拉南瑟,对着管家微微弓了下身子,便向大厅中走去。

又来到那个有一个缺口的圆环大桌子中央,国王陛下、弗拉基米尔大人、杜莎夫人、我父亲和希伯莱叔叔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我们。

我注意了一下,希伯来叔叔面前的桌子上横放着他的那根象征最高执法权的大法官之杖。那柄手杖的手握一端原本是一个精金的圆球,现在圆球瘪进去了一块。我不由得流下了一丝冷汗。真狠呐!对自己儿子能下的去这种重手,果然不愧是威严无私的大法官。

国王年事已高,看起来刚才那个会议让他很疲惫,不过还是微笑着对我们说道:“两个小家伙,你们刚才的表演是我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笑出声的事情。不过除了有趣以外,现在是否能告诉我们一些其它的呢?比如你们看到了什么?“陛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希伯莱叔叔脸色又黑了下来,眼神狠狠的瞪着南瑟。

我父亲面色平静,不过眼神微微瞟了一眼希伯莱叔叔,嘴角轻轻向上勾了一下。看到这些,我知道一会回家后,我应该不会遭遇什么,而南瑟就不好说了。

收起这些心思,我深吸一口气,先对国王和诸位大人鞠了一躬,然后开口说道:“陛下,各位大人。我们的魔法开始之前,弗拉基米尔先生已经说出了那个灵魂的身份。没错,就是菲利普先生。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并不是菲利普的死因。加上前几次的召唤,我们其实很少看到对象的死因。“我顿了一下,给了弗拉基米尔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这次召唤还是让我们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想我们大概知道了'盲圣'的被害过程。他是被人谋杀的,而且是多次暗杀之后的一次围杀!“我斩钉截铁的说了出来,让包括陛下在内的众人都流露出震惊的神情。

“哦?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小菲利普么?怎么又出了盲圣的事情?“弗拉基米尔听到是盲圣的事情,不禁急忙问了起来。

我朝他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我们看到的情景说了出来,不过我隐瞒了两个细节,一个是'人生的酒'的配方,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以后可能对我很有用。另一个就是菲利普最后说的那个小吉姆的新名字,'杜莎'!

听完我的复述,大厅里一时间有些安静,没有什么人说话,大家仿佛都在思索着什么。

国王陛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么?“说完便用那双仿佛要睡着可却又似乎散发着精光的眼睛扫视着众人。

这时,我的父亲首先开口了:“陛下,菲尔的这个魔法让人很难受,仿佛有些意义可又需要看运气。得到的这些消息也难以让人完全相信,我觉得还没有必要太过在意。“父亲语气很轻松,说完还厌烦的看了我一眼。

“陛下,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个魔法实质上是鸡肋魔法。大多数信息没有意义,而有意义的信息却又没什么证据让人相信。比如半兽人入侵这个信息,看似很重要,却即说不出到底会在什么时间,又讲不清敌人具体的实力。弄的刚才开会时大家也无从判断。“希伯莱叔叔也接着我父亲的话头说道。而杜莎夫人和弗拉基米尔则闭口不言。

陛下又看了看众人,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吧。小家伙们,如果可能,还是去改进改进这个魔法吧,毕竟还没有人曾在我面前如此的,嗯,如此的随性。呵呵。不过如果以后你们又发现了什么,还是要尽快告诉你们的父亲,让他们判断是否有必要告诉我。好了,各位辛苦了,都退下吧!“

大家沉默着走出了大厅。到了城堡的门口,我父亲冲着杜莎夫人和弗拉基米尔说道:“弗拉基米尔大人、杜莎夫人,这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还请二位不要对别人说出去。我和多罗罗先生感激不尽!“多罗罗先生就是南瑟的父亲,大法官:多罗罗-希伯莱,此时希伯来叔叔也向那两位深深鞠了一躬。

杜莎夫人微笑道:“菲尔是我的弟子,您请放心。“老吉米看了一眼杜莎夫人,轻声哼道:“你叫南瑟是吧,如果不想转职为牧师的话,没事儿就过来跟我过过手!你那两下子太丢人。“

看到杜莎夫人和老吉米的表态,我父亲仿佛松了一口气,又说了一句“多谢了!“,便要拉着我们两个离开。不过我此时说道:“父亲,希伯莱叔叔,我们这次的魔法反噬好像有些头晕的后遗症,现在我还有些思维混乱,南瑟刚醒时更是说了不少胡话。我们能不能先去杜莎夫人那里,让夫人帮我们检查一下?“我父亲欲言又止,他知道我可能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杜莎夫人说,果然我的智力是遗传了他的。不过希伯莱叔叔也是秒懂的表情就让我不太理解了,他儿子的德性跟他一点都不像!杜莎夫人愣了一下,说道:“也好,灵魂系魔法很特殊,你们的这个魔法又很不健全,出问题也很正常,跟我来吧。“

之后,我们便分开了父亲和希伯莱叔叔小声交谈着离开,老吉米不愧是高手,杜莎夫人说话的时候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我们跟着夫人回到了她的家里,一进门,她便说道:“灵魂魔法的后遗症?后遗症除了死掉便是傻掉,你们是不是有别的事情和我讲呢?“看起来夫人也不傻,他知道我的意图。所以我便说道:“夫人,您有没有一个银色六芒星挂饰的项链?“

夫人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指的是这个?“一边说着,一边从领子里拉出了一条项链,银色的,在全部拉出来之后,便出现了那个奇怪的小六芒星挂饰。

“啊!是它!“南瑟惊讶的说道。杜莎夫人严肃的对我说:“看来你们刚才还有些东西没有说,至少没提这个项链的事情对么?“我点了点头,但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杜莎夫人果然就是那个小吉姆,而且那个挂饰竟然真的还在她身上!我对杜莎夫人说道:“夫人,我没有说是因为我不知道说出来是不是对的。不过我认为现在依然不是让您知道那些秘密的时候。请相信您的弟子,我们知道的那些您其实并不想知道!“夫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道:“你想要这个?想要却又不想说为什么?“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时候南瑟突然说道:“夫人!这个挂饰出自盲圣大人之手,我们不能告诉您的是为什么它会在您身上,因为原因我们只看到了一小部分,现在说出来就是臆想!说了您也不明白。“

上天是公平的,即便是笨蛋也有它存在的意义。南瑟白痴一般的坦诚,却很好的应对了夫人的问题。我接着说道:“南瑟说的没错,我发誓如果弄清楚了这件事,一定第一时间跟您说明白。现在南瑟算是盲圣的半个弟子,那种特殊的圣光魔法现在也只有南瑟能使用一二,所以您能不能将这个来源于他的东西,借给我们研究一下呢?“

杜莎夫人沉默了一下,便痛快的将六芒星递到了南瑟手上。同时说道:“我感觉这个东西和我有很重要的关系,不过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过你们说的应该没错,这个六芒星确实会散发出一丝圣光魔力的气息。我可以送给你们,不过菲尔,你如果不想受到搜魂类魔法的痛苦,那就将你知道的马上说出来。“

这让我很我无奈,只能说道:“夫人,我们知道您喝过菲利普的'人生的酒',自愿喝的。刚才我已经讲过这种酒的奇怪效果。您觉得,您真的希望知道喝这种酒之前的事情?那可是您选择遗忘的东西啊,希望您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夫人沉默了,闭上眼睛仿佛在做着重要的心里斗争。

就在此时,那个六芒星在南瑟手上突然发出了亮光,瞬间,整个六芒星就变成了一个耀眼的光团,那光芒充斥着圣洁和温柔。光团从南瑟的手中飞了起来,上升到他额头的高度,便突然融进了他的额头之中。

随即南瑟的额头便出现了一个由光线组成的六芒星印记,闪了两,便消失了。仿佛六芒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骄傲的问着不存在的对象:“'亡者回忆录'真的是一个可笑又无用的鸡肋魔法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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