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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蔷薇之刺):3.3 你见过半兽人么?

??刚才从他的朋友口中,让我对这个人有了一些了解。他叫席尔瓦,来这里应该不是他的本意。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帮我一个忙吧,我不想让我的朋友们担心,所以只好冒犯你了。现在请带我去你的房间坐一坐,我需要等一等才能离开。看在他们的金币的份上,请帮我掩饰一下可以么?“他抱着我,轻声的说道。?

??今天真是碰到怪事了,居然有人花了大价钱却只想坐一会?随他怎么说吧,反正即便他一会兽性大发,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情况。我告诉他我的房间在四楼,他便在众人的目光中把我抱了上去。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脸,他还是刚才那副表情,美人入怀并没有让他显现出一丝激动或兴奋。如果今天的安排只是直接伺候他,而不跳那段舞的话,我一定会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不在了。

??来到我的房间门口,我让他把我放下来,这里已经远离了人们的视线。既然你已经表明并不想把我怎样,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去诱惑你了。当**只是我不得不做的工作,却绝对不是我的爱好。就像对待我门口的侍者一样,遇到这种不值得挑逗的人,我也不会上赶着去犯贱。

??推开门,把他引进我的房间。他自觉的坐在了外厅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站在旁边多少有些尴尬,往常的这个时候,那些男人会像狗见到了骨头一般把我扑进卧室。因此我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对待这种的情况。

??“你刚才跳的舞蹈非常消耗体力,没关系,不用陪我,你去睡觉或干别的事情都没有问题。当我觉得合适的时候便会自己走的。“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突然间说出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他越是这样,我心中却越不开心,对一个****怜香惜玉么?

??“您叫席尔瓦对么?不如我陪你聊会天怎么样?我还不算累,托您的福。“我确实对这个人有了些兴趣,他让我几乎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呵呵,那你想聊些什么呢?“看得出来,他好像有些意外,也许在他的意识中,这里的女人更擅长使用肢体语言。这倒是没错,我就是这类女人中的佼佼者。他再次回到了在楼下时的那种状态,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我,仿佛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席尔瓦先生,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我这种女人并不感冒。这我倒是理解。但既然您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的房间并要我'收留'您一段时间,那么总该做些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比如介绍一下自己如何?呵呵,您必须知道,我还没有同意'帮助'您呢。“我一边说着,一遍将沙发前茶几上的酒水端走。

???这次我的话语和举动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苦笑着说到:“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我应该向这里的主人道歉。不过我做的并没有过分到连口水都不给留下的地步吧?“他说话的功夫,我已经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茶几的对面,另外还披上了披风,把我身体暴露的部分遮掩了起来。“如果您确定想享受我正常的服务的话,给你尝尝这里的酒水倒是非常合适的,起码它会让您更尽兴。“我说的他一怔,在想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后,爆发出了一阵笑声。我也露出了微笑,不过并非是塞拉花儿头牌的微笑。

??“好吧,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笑声过后,他也放松了下来。之前那个又颓废又沧桑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的沉稳和军人独有的那种气度。这是我从未在把我抱上床的那些男人们身上见到过的。

??“我的名字是席尔瓦,席尔瓦-杜莎。一名刚刚复员的老兵,之前的二十年里,我一直在维嘉城驻守。今天是我回到王都的第二天。之后呢,也许就会安排我在王都军部中的某个清闲岗位任职,比如守卫大门?哈哈!“听到他的名字后,我的内心中着实大大的吃了一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席尔瓦-杜莎,罗兰王国军部六处的黑名单中排名第三的人。在六处的分析报告中,曾认为如果除去这个人的话,塞拉王国可能在十年内遭受半兽人的入侵,这将严重影响塞拉的国力。对罗兰来说,如果能够除掉这个人,相当于在军事层面再次站到了与塞拉王国同等的地位!

??“怎么?你听说过我?“我惊讶的表情和突然起立的举动,让这个男人有了些疑虑,一股惊人的气势瞬间从这个并不伟岸的身躯中爆发出来,这让陷入震惊而失了方寸的我马上清醒过来。

??“塞拉之盾!军神!您的名字在整个王国中几乎家喻户晓,更何况是我这个阅人无数的人了。我曾无数次的听到您的名字和事迹,这让我不敢相信您竟然来到了这里。请原谅我的失态,杜莎大人。“清醒过来后,我急忙为我的表现做出了解释。听到我这么说,他摇了摇头,然后那股让人心悸的气势也无声的消失在空气中。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坐了回来。举起双手拍了三下,听到了屋外侍者的应答后说道:“快点把我那瓶酒拿来,就是那瓶'月神的咏叹调',越快越好!“门外的侍者听到我这么说,明显一愣,然后问到:“您确定?您不是交代过,那瓶酒只有碰到最心仪的目标才会享用的么?“门外的侍者好像并不像去做取酒这件事。“我确定!快去快去,我的客人也许不会等太久。“侍者无奈的答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请原谅我的无知,不过你说的那瓶酒如果确实有着重要的意义,那就不必拿来了。给我一杯水就行,不加料的水。“席尔瓦有些疑惑我要做什么,但还是装作轻松的说到。“请不要听侍者的胡说八道!那瓶酒并没有那个意思,那种话只不过是我之前和他们开的玩笑。不过那确实是属于我的最好的一瓶酒,在您之前还没有人有资格品尝,也许在您之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人了。所以不如现在拿出来喝掉,话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瓶酒是什么味道呢。“我向席尔瓦解释道,这番解释貌似引起了他的兴趣:“哦?能跟我说说那是一瓶什么样的酒么?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酒的名字叫做月神的咏叹调,是神秘的草原精灵酿造的酒。如果要解释清楚这瓶酒的来历,那您需要耐心一点呢。“我回忆了一下这几年几乎忘却的记忆,接着说:“我呢,并不是塞拉人。确切的说并不属于任何王国,我是希米亚人。“席尔瓦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希米亚?那个喜欢流浪的民族?你们不是属于罗兰王国么?“他疑惑的问道。

??“在罗兰待过就是罗兰人么?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还在草原精灵的领地居住过呢!按照您的说法,我们也是草原精灵喽?“我调侃了一句,这段回忆包含了我人生中不多的那些快乐,因此也从刚才的震惊以及对之后可能发生的一些血腥事件中放松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过于主观了,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民族并不承认世人所知的身份。真是有趣,那么请你继续吧。“席尔瓦也放松了下来。“每年的春天,我们希米亚人会流浪到草原精灵的领地去生活。希米亚人因为从骨子里便向往自由,所以相对来说并没有一般人类的那些贪婪和龌龊。因此,也是独角兽们除了年轻精灵外,唯一不讨厌的生物。呵呵,您应该知道的,精灵们在独角兽的判断和事实面前,绝对会相信独角兽的。所以草原精灵把我们当成兄弟姐妹一样的对待呢。“

??我想到了那些我见过的草原精灵,想起了一边被我们的热情和开放气的浑身颤抖,一遍摸着独角兽的鬃毛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好玩样子,不禁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其实你真正笑起来的样子,要比你在楼下时的笑容更有诱惑力。“席尔瓦仿佛也被我的美好回忆所感染,和我的对话也更加自然起来。

??“谢谢您的夸奖,不过人们不都是这样的不自知么?有几个人能发觉拥有的才是最好的这个真理呢?“我应承了一句便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草原精灵特别喜欢小女孩的,因此相比于其他族人来说,似乎对我更佳友善。有一天,我骑在一匹小独角兽身上玩耍,不小心闯进了草原精灵的祭月仪式。不过看在独角兽的份上,再加上那时的我确实很纯洁。所以他们并没有难为我,反而让我参加了仪式最后的部分。就是用独角兽的角割破我的手腕,取出了一些血液溶进了他们献给月神的美酒中。经历过这个仪式的酒,便被叫做'月神的咏叹调'了。据说味道独特、气息芬芳,也许还有着其他的功效,不过我也不大清楚了。仪式结束后,她们分给了我一小瓶,我便一直带在身边直到现在。“

??他听我讲述了这种酒的来历,也不由得感慨道:“听你这么说,我到真的很想品尝一下了。不过这个珍贵的酒就这样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享用,真的没问题么?“

??“不过是一瓶有着美丽故事的酒而已,它本来就是要被人喝掉的。一直留到现在的原因有两个呢,一个是我曾经真的想和心仪的人一起喝,这也是草原精灵对待这瓶酒的观点,不过现在我却觉得这根本就没所谓。“

??席尔瓦听到我这么说,还不死心:“那第二个原因呢?“他继续问道。“第二个原因嘛,就是我把它给忘了。“说完,我自己便忍不住大笑起来,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你可真是。。。哈哈哈,好吧,看来这酒今天还真的是要喝掉了。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么?“席尔瓦也被我的说法逗乐了,对我也产生了一些兴趣。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的打扰,也许交流起来就自然而然的通畅了。

??“嘿,军神大人,我想我的故事更适合在品尝那瓶酒的时候讲述。不过现在是不是也请您说点什么呢?看您的样子,想必也有一个了不得的故事吧?“我不想讲我的事,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我的故事?好吧,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说说看,不过也许和你听过的那些事迹并不一样。“这到让我真的提起了兴趣。一个重要人物的秘密和真实想法,绝对是我这个间谍所无法抗拒的东西。

??“我今年四十五岁了。在参军之前是皇家大学军官学院的一名助教。二十年前,半兽人之殇那边再次出现了半兽人的活动迹象。我的家族是生活在那片草原上最东边的牧民家庭,所以这个消息让我紧张万分。于是我便提前结束了学业,以一个低级军官的身份申请前往边境驻守。”

?“萨拉已经安逸了三百多年,当兵的人已经少有我这种愿意远赴边疆吃苦的傻瓜了。而且半兽人目的不明的动向确实让军部有些头疼。所以很快便批准了我的请求。“

半兽人之殇,塞拉西部辽阔的大草原之名。三百多年前,塞拉王国在整个人族的支援下,将半兽人从那里赶到了草原更西边的瓦涅河西岸去吃沙子。这块疆土从此便成为了塞拉的境地,塞拉也从公国一举跃升为王国。三百年来,这片草原并不安静,时不时的便会有零星的半兽人出现。作为罗兰安插在塞拉的间谍,这个国家的过往我是必须有所了解的。

??“不久之后,我的担心便成为了现实。半兽人果然在准备着反攻。也许你并不清楚,瓦涅河西岸是一片大沙漠,自从半兽人被赶到那里后,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去的。其他支援国家资助的物资根本不足以支持塞拉继续远征。而这时那些学者们也跳出来说沙漠并不适合生存,所以半兽人将永远被削弱下去,不会再对人类产生任何威胁。可真的是这样么?几百年来不时出现的半兽人探子怎么解释?人类探险家在那片沙漠中没有找到任何半兽人生存的迹象又说明了什么?“说到这里,席尔瓦的眼神中出现了轻蔑与愤怒。的确,学者们的说法完全是自欺欺人,在历史纪录中的那支即便被砍掉了脑袋也还能继续挥舞狼牙棒的生物族群,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环境限制呢?

??“我真的不想让我的家人成天去担心是不是会被突然出现的半兽人吃掉。所以在到达维嘉城后,便继续申请外派,最好把我派到瓦涅河西边的营地去。我必须要寻找到半兽人这段时间不断有动作的原因。不过天不遂人愿,还没等我的申请报上去,半兽人军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瓦涅河西岸,从维嘉城墙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个个巨大的牙帐和旗帜。“席尔瓦说道这里,眼神里对军部和学者们的轻蔑与愤怒逐渐被恐惧所代替。军神也会害怕么?

??“你见过半兽人么?对不起,你肯定没见过的,但你多少会从小说和传说中知道一些吧。不过我想跟你说的是,忘记那些描述吧!他们并不真实。“席尔瓦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烟,点起一根后,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继续说道:“传说中半兽人有两米那么高,浑身绿色,嘴边的獠牙露在唇外。他们丑陋、原始、但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呵呵,我现在告诉你,那都是骗人的!那天我见到了真正的半兽人!“他又吸了一口烟,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他们有掷矛兵,三米高,深蓝色的皮肤,消瘦却不失健壮。他们的长矛投的比我们的弓箭都远!“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他们还有狼骑兵!至少两米五高,健硕的体格大概有两百公斤那么重,皮肤则是墨绿色的。他们骑着的座狼比狮子都大!“

??我不敢相信他的描述,如果半兽人是这么恐怖的家伙,当初塞拉是怎么把他们赶走的呢?所以我问道:“您在吓唬我么?我承认这确实恐怖。好了,现在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吧!“他掐掉香烟,笑着对我说:“对不起,我说的确实不是事实。真正的事实就是,这些家伙在祭祀的法术:‘狂暴之力’的加持下,会比我刚才描述的更巨大!在它们眼中,维嘉城那六米高的坚固石墙和土坷垃没有本质的区别。对了,你所知道的那种两米高的浅绿色半兽人我也见过,那是他们的奴兵,一个负责搬运物资、生火做饭的后勤兵种而已。“席尔瓦的道歉让我更加惊悚,事实真的如此么?

??“那些半兽人列队站在涅瓦河西岸,我能清晰的看到那些丑陋的脸上露出的轻蔑与骄傲。这时我听到一个在维嘉城驻守了多年的老兵嘀咕道:'这回来的怎么这么多?以往没这么多啊?'我听到这句话以后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以前也见过?当时的我根本不敢想象。“

??我听到这里也有些不解,没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席尔瓦眼中的愤怒变成了彻底的失望。“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这件事情直到我在维嘉城生活的第三年才彻底明白。三百年间,半兽人之殇的西部区域从来就没断绝过他们的身影。小股的半兽人部队会在每年秋末来到这里烧杀抢掠,而军方从未阻止这种行为。甚至为了掩饰太平,更不时从军粮中拿出一部分'赠予'它们,以便减少他它们连番掠夺而被王国上层知道的机率。半兽人往年的消息和所作所为,往往到了维嘉总督那里就被压下了。维嘉总督是韦德家族世袭的,他们的责任是防御半兽人的袭击,但也许是他们忘记了,导致历任总督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在他们祖宗的光环下常住王都,享受着各种各样的马屁和恭维。大草原上的一点损失,根本只是让他们觉得有点厌烦而已。所以从来都不曾重视,也不希望任何人关注。“

??席尔瓦掐掉香烟,补充道:“半兽人并不傻,大片的草原和牧民就在瓦涅河沿岸供他们愉快的掠夺,所以又何必和人类军队摩擦呢?人类军队更是'聪明',你们既然不来攻打维嘉城,那跟我们就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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