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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意

丁雨馨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有送父母的,有些是去G市路上用的。高朋服务的体贴用到,无微不至,开车把她们送到楼下,又把东西提上楼。尽管累的气喘虚虚的,但仍装作一幅气定神闲的表情。

“高朋,快坐。”丁妈妈显得很客气,一路上都是他身前身后的拎东西,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招呼,进屋后就忙倒水。

“伯母,不用客气了。”高朋嗫嚅道,看得出丁妈妈对自己有几分喜爱,所以大献殷勤,想着能从她这做敲门砖,来击垮丁雨馨的心理防线,不禁心里有些窃喜,连说话都表些拘谨。

“妈,您坐,我送送高朋。”丁雨馨面上隐现一丝晦暗。

丁妈妈本来想招呼高朋坐下来唠一会,见高朋也没有想走的意思,自己女儿跟下逐客令般,丁妈妈一时怔住,不明就里,想着两个年轻人需要些单独相处的空间,于是,脸上隐隐泛上欣喜的表情。

“好好,你们去吧!”

高朋听丁雨馨这么一说,不明白这是要下逐客令还是有其它的意思,只得起身,看着丁雨馨的脸上想揣摩她的想法,但一张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除了晦暗却再无其它的氛围。再看向丁妈妈仍是满脸的堆笑,一脸的和蔼慈祥,高朋有一瞬间想到,丁妈妈要是观世音菩萨就好了,她的话,丁雨馨敢不听吗?不禁心里暗自一乐。

“伯母再见,明天早上我送您。”

“不用了,不用了,怪麻烦的。”丁妈妈赶紧说道。

高朋几乎是在丁雨馨的严厉注视下走下楼的,看她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高朋走下楼,脚步放慢了些,正想着是要开车离开还是她还有什么指示,正犹豫着,听丁雨馨在他身后道:“我们去前面的咖啡馆坐坐吧!”

“好呀!”高朋当即回头应允,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想笑,是因为丁雨馨请他去饮咖啡,那就意谓着肯定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而非笑,则是丁雨馨始终一张脸上毫无表情,逛商场的路上还有说有笑的,不明白一回到家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俩人并肩走着,彼此默不作声,显得有些尴尬,咖啡馆就在丁雨馨租住地街道的不远处,只几分钟就到了。

心意咖啡馆只租了一个门脸,里面只有几张台子,装饰格调一般,由于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做的都是路人的生意,一般都打包带走,方便快捷,里面有茶类、咖啡类,饮料类等等,都是市面的挺畅销、流行的口味。店里的老板钟小雅已认识许久,见她进来,主动便跟她打招呼。

“嘿,雨馨,今天这么闲啊!快进来坐。”

“小雅,这几天挺忙的呗?”丁雨馨微微笑道。

“还好了,要是你这个大美女往这一坐,做店里的金字招牌,我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钟小雅一幅喜笑的表情,调侃道。

“我哪有那么大魅力啊!”丁雨馨说着,走进里面坐下,高朋亦步亦趋,当走到钟小雅身边时,冲她微笑着算是打招呼,钟小雅礼貌地回之一笑。

“小雅,来两杯烧仙草。”丁雨馨道。

“好嘞,稍等一下。”

高朋由于买单惯了,一直找机会问丁雨馨要喝什么,却苦于没机会插嘴,见她叫了,也就不再多事了。

两人沉默着,多少有些冷场,高朋低着头,偶而用眼角的余光瞥一下丁雨馨,见她有些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雨馨,你的饮料。”钟小雅把一杯端给丁雨馨,另一杯放在高朋面前,莞尔一笑,“请慢用。”

高朋礼貌的微笑着点头。

见小雅走远了些,丁雨馨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脸上挂着一丝忧郁。

“高朋,请你以后别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好吗?你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吗?”丁雨馨说着把那只镯子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往高朋面前推了推。

高朋讶然,看到那只镯子有些呆住,回过神来,淡淡道:

“雨馨,你明白的,你又何必分那么认真。”

看从上次和林晓凡在丁雨馨的生日当天俩人打了一架后,关系就不如从前了,后来见面倒显得有些生分,总是别别扭扭的。高朋认为那次过后自己和丁雨馨之间的关系一定会有较大的裂痕吧,自己恐怕也再没有什么机会了吧!可现实中的事情却总是让人难以预料,林晓凡意在没有通知丁雨馨的前提下以旅游的名义去了G市,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孩,这恐怕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让丁雨馨好一阵失落和伤心,为他的背判而耿耿于怀,那段时间,丁雨馨内心十分的低落和压抑,而高朋不失时机的出现在她面前,做她的知已,倾听她内心的苦水,为她排忧解难。一时间,俩人就像一个战壕里的兄弟,竟有了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情份。虽然高朋也吃她的醋,但总是不忍心看着她日日憔悴下去,虽然和丁雨馨在一起,她左一个林晓凡,右一个林晓凡,心里虽有些不爽,但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她会不会也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呢。会也好,不会也罢,谁让自己喜欢她呢,感情这种东西又不像做买卖,哪有公平可言,只希望有一天,她能为自己的真情所感动,他愿意等着,只是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迟了。

“高朋,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也知道我做这些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们能不能像之前朋友那种关系,你送的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线,我真的接受不起。”

其实丁雨馨又何尝不知他的用意,又何尝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和感受,可是终难两全,自己这段时间都在为林晓凡黯然伤神,只怕他看在眼里,心里也会隐隐作痛吧,自己喜欢的女孩整天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要心理多么强大才能陪她走下去,她终究还是有些胆怯了,她怕他的心理脆弱,有一天无法再承受下去,她怕他有一天再也忍不住会爆发出来,与其这样悄无声息的伤害着他,倒不如来个干脆彻底,长痛不如短痛,让他狠狠痛一次,让他厌恶自己,让他嫌弃自己,让他摒弃自己,或许对他也是一种救赎吧!

高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莞尔道:“雨馨,这没什么呀!这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而且伯母难得来一次,送她一件贵重些的礼物也是应当的啊。”

丁雨馨无有些失望,看来他还不是很明白自己话中的用意。

“高朋,你知道我和林晓凡青梅竹马,我终究是要嫁他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

当丁雨馨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内心像一把刀一样以绞,隐隐做痛,尽管想着不要伤害他,可还是把那些他最不愿意听的话说了出来。看着他有些木纳地坐在那里,脸上平静如水般波澜不惊,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更痛了,要是他能有一些反应或许愤怒起来,看起看起来正常一些,自己或许会好一些吧!

高朋听着,脑袋嗡嗡做响,前面的听的真真的,后面的就听不太清楚了,他的思绪早已纷乱交杂,像寒冬腊月的飞雪般瑟瑟飞舞。心痛了早已忘记了呼吸,只是怔怔的坐在那里出神,呆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子,心里只反复想着一句话:丁雨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丁雨馨看着他空洞而迷茫的眼神,心里酸楚,竟有些心疼,竟有些责怪自己起来,为什么,明明之前和他好好的,明明也打算和他一起去G市找林晓凡的,可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些事出来,要说这些伤害他的话,女人,丁雨馨懊恼着,竟有些不了解自己了。只觉得眼圈一热,似有泪珠要滴落下来。

“雨馨,我们是朋友啊,很要好的朋友,林晓凡也是我的朋友啊!朋友有难,为什么不帮呢?”高朋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虽然心里很痛,但看到眼前这个傻女人眼中的泪水时,他怎么不明白她的用意,他只是不想让她为难,一切随她的意就好。

“你——”丁雨馨欲言又止,接下来她本想趁着心中那股好不容易鼓起的狠劲,把高朋气的暴跳如雷,好让他对自己万念如灰,好让他明天不要和自己去G市找林晓凡,可他的一番话,竟让自己无言以对,他似乎太过了解自己了,甚至超过了自己对自己的了解。

“好了,你什么你,走了,奶茶都喝光了。”高朋脸上一幅无所谓的表情。从纸巾盒中抽出一片纸巾递到她面前道:“快擦擦吧!哭得不漂亮了。”

丁雨馨从座位上站起来,接过纸巾,“扑哧”一声,竟破啼为笑,喃喃道:“要你管。”

见高朋不肯收回那只镯子,丁雨馨又拿了回来。

两人出了咖啡店,高朋走在前,丁雨馨尾随其后,经过刚才种种,高朋的心里始终是不太舒服的,这个女人的演技实在太差,才会被他看出一举一动的破绽,继而兵来将档,水来土吞,见招拆招,可是心里总觉得堵得慌,所以出门后脚步加快,并不想多言,仿佛多看她一眼,心里就多一份难受似的,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来真真切切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好好的对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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