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林晓凡进入到一个空旷而幽深的山谷中,山谷有一人多高,周围怪石突兀,路面由一块块的大小不一石头铺成,溪水顺着石缝川流不息,发出“哗哗”的响声,林晓凡把手伸进水里,异乎寻常的寒冷,倏然一股蚀骨的寒流像一条毒蛇般顺着他的肌肤一寸寸的往上爬,直到他的心窝处,他的心痉挛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急忙把手在衣服上擦干净。
山洞深处隐约有一丝亮光,发出幽暗妖异的光茫,林晓凡循着崎岖的石路继续往前行。周围有一些小虫子发出“窸窸窣窣”怪异的声音,慌乱的躲避开,在黑暗的深处窥视着陌生的来客。他的心瞬间警觉了起来,他左顾右看,双腿略有些颤栗,清晰的听到喉结处鼓动的声音。
约摸行了几分钟,山洞在拐弯处变得宽阔起来、刚才微弱的亮光此刻格外亮堂,林晓凡抬头环顾着山洞四周,似乎是由人工开凿一个洞穴,墙体参差不齐,明显有开凿的痕迹,空间不大,大约有十多平米的样子,林晓凡的眼光下探到地面,一具森森的白骨赫然闯入他的眼帘,林晓凡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那具白骨呈跪姿状,头伏在一具棺材上,后背插着一支箭,直挺挺的,似乎已没入脊骨中,双手扣在棺材板面抓出一双很明显的指甲印痕,硕大的头颅下鄂骨处略显夸张的张大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那具棺材经受荏苒岁月的剥蚀已看不清它外表本来的面目,斑驳的木头碎屑已脱落到地面。在棺材的正前面,一位穿着古代光鲜亮丽的女子跪在地面,蓬头逅面,但豪不影响她娇好的面容。女子脸上挂着泪痕,双目注视着那具森森白骨,双眸中似有无限的柔情在流转,只是嘤嘤的哭着,伤心欲绝……
“啊……”林晓凡在浅意识的睡梦中发出声声呻吟,脑袋左右晃动,似乎在睡梦中掉入了无底的深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面,揉作一团,一番挣扎后,猛的惊醒过来,他睁开双眼,兀自喘着气,额头处已渗出密匝匝的汗珠,心口处在隐隐作痛。
林晓凡双眸呆呆的望着桌面上的小闹钟,此刻指针已指向零辰四点钟,窗外万簌俱静,侧耳细听,只隐隐传来飒飒的风声,窗户只关了半扇,窗帘兀自微微在左右摆动着,已经八月底了,天气渐凉,尤其是深夜,冷风拂面,更是带着丝丝寒意。
林晓凡裹了裹略显单薄的睡衣,右手始终捂着心口处,面色略显苍白凝重。
又是同样的一个梦,这个梦境曾困绕了他二十多年了,从小到大,林晓凡总会作这样一个梦,醒来后,心口处总会隐隐做痛。他曾怀疑是家族的遗传,得到了父母的证实后,他打消了这个怀疑的念头。他去医院做过心脑方面检查,曾跑过几家大型很权威的医院,但查来查去,也查不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听人说,每一个梦境都有一种寓意,他也曾拿着周公解梦的书翻来覆去,但里面所讲,他觉得不太切合实际,甚至是一头雾水。即便在这个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总有一些现象是用科学而无法解释的,林晓凡翻阅了大量离奇、古怪抽象的书籍,还是找不出答案来.
林晓凡喝了杯温开水,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些,好在这种心痛只是持续一会儿,痛的时候如刀子剜心般难受,然而很快就会过去,不用吃药,自然而愈。
不经意间,林晓凡想起了那个女孩,那个身上似乎总是散发着冰凉气息的女孩,她总是紧绷上一张脸,面无表情,每天早上,他似乎总会和她在那座上班必经的桥上不期相遇,但每每从她身边经过,自己的内心总会隐隐作痛,他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或许只是偶而这样罢了,但次数多了,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便开始过多的关注这个陌生的女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