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这华青河以为自己做了鬼魂野鬼,来到‘萧府’,追那魂月帮的副堂主一干人等去了,突有汉子提刀向自己劈来,心下没有防备,那刀兜头就劈到自己的脑门上,直觉头皮一凉,“啊”叫一声,从床上翻起,口中喘着粗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那一刀劈在头上,如此真切,想来也是都怕,只见得自己额头、颈部、脊背豆大的汗水如同被人用水浇在身上。
正当回味那梦,突然敲门声敲来,原来已是白天,师姐的声音随即传来:“师弟,该起床了,我们要前去给万师伯祝寿了。”
华青河答道:“哦,来了,来啦”
“师弟,你快些,可就等你了”师姐见那华青河虽是嘴上说‘来了’,可并未听见他起来的声音,以为他还为他又在睡懒觉,随即推了推门,只是那华青河在华山就常常被师姐这样从床上拖起,自是养成了锁门的习惯,怎么可能推开。
那华青儿也知他的伎俩,刚想一脚踹开,转念一想,这可不是华山,弄坏了可是要陪的,自是不敢动手,只得故作声势的叫道:“华青河!我数三声,你要是在不开门,我可是要踹门了。”说着并再大声喊道“一…….”
那华青河也是知道师姐的脾气,虽是平日里对自己极好,可动起手来也是个不讲理的主,好不容易从那‘鬼门关’中‘回来’,想他这师姐不已,自己疼爱还来不及,何苦在去招惹她,弄她生气。穿衣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些。
就在那华青儿“三”字未落,那门可就开了,只见那华青河内衣不整,头发未绑,好一副邋遢相,在看脸上汗水密布,衣物湿透,不惊开口问道:“你这……这是掉沟里了吧?罢了罢了,诺,这是你的外裳,我已经替你补好了,赶快穿上。”说着并帮他穿了起来。
这华青河原本可是少爷,自到华山以来,就不会自己更衣,都是师姐为他穿衣,也是慢慢长大有了男女之分才自己更衣,这一晃也是好久的事情了,小男孩也算是长成了‘小大人’,师姐为他穿衣也是让自己好生尴尬,心里却是暖暖的。当下情不自禁竟是抱住师姐来。
虽说平日里这个师弟可是没少占自己的便宜,心里也是喜欢这个调皮捣蛋的师弟,再加之昨晚师弟那么护着自己,心下也没有多想,自是以为他又在调皮。
可两人毕竟都已经成年,华青儿被他这么一抱,虽是不知师弟这是何种用意,少可女心却是被瞬间激发,只觉得师弟今日不同以往,若是嫁了他,岂不是甚好?
“呸呸呸,我这是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华青儿晃了晃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又挣开师弟的怀抱说道:“你害不害臊,多大的人了,还这般顽皮,要是被爹爹看见了,看不打折了你的狗手”
华青河也是太过高兴,一下子忘了规矩,自是只得连忙赔礼道:“我的好师姐,方才我是见到你太过高兴,这才一时控制不住,你可得原谅我啊”
“算了算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还不赶快洗脸打扮,爹爹他们可是已经在楼下了”
“好的好的”
待到华青河洗涑完毕,整理好衣物,提上佩剑也就赶下楼去,师傅及师兄弟也早就等在下面,自知自己起床晚了,让师傅和师兄弟久等,忙赔上笑脸说道:“师傅早安,各位师兄弟早安,我昨晚苦读经书起晚了….”
华群林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怎么会不知道他的那点花花肠子,也知道他平日里懒散惯了,随即严肃说道:“油嘴滑舌,成何体统,要是到了你万师伯府上,怕是会让人笑话”随后又故作思索说道:“要不,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罢了。”
这华群林本就是吓唬吓唬他,可那华青河怎么会知道,只是一听师傅这话语中的意思竟是不让自己同去,可是吓到他了,连忙说道:“师傅啊,我保证会乖乖的,全听你老人家的话,闭嘴不说话,做一个哑巴”
华群林‘哼’了一声就走,全然不管他。
华青河看着师傅和师兄弟都走了出去,可是真的急了,还以为是师傅真的生气了,正要上前求师傅开恩,却被师姐拉住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爹爹又没说真不让你去,你急个什么,他那是故意逗你的。”
华青河一想也是,师傅原本那就是让师姐和自己下山前来祝寿,自是放心自己前来,只是自己又略施了小计让师傅亲自带头下山前来,现在又怎会不让自己同去呢,定是被师傅逗了,口中念道:“师傅这个老滑头!”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师姐,我们快快跟上师傅。”说着也不管师姐追了出去。
“哎你…..等等我啊”
话说那华青河两师姐弟追了出去,也就一个转角就追上师傅众人,自是担心师傅看到自己衣裳上的补丁,怕是会让师傅问起,所以只敢跟在身后。华群林可是知道他们跟来,心下也不去看两人,只是步伐也加快了些。
再说那华青河跟上师傅脚步也是放下心来,遂同师姐聊起天来。华青儿原本就是要问师弟怎么会湿漉成那样,可方才过于匆忙也就没有问,只当他是自己调皮,这下可是有了时间随即开口问道:“师弟,你怎么起床会弄成那般模样?”
华青河一听师姐问他这事,本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师姐对自己这么好,也就一一道来。
“这么说来,你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华青儿听了他的话安慰说道:“只不过你这梦也太过逼真,按理来说,你只是见过那魂月帮的副堂主一面,想必是见他凶狠恶煞而想到了他是个烧杀抢劫的歹人,所以也就做了这么一个梦”
华青儿自是不了解此中秘密,也只当师弟是被那歹人模样吓到,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梦。
华青河一想师姐所言极是,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说道:“也是也是。”但又一想,想起那梦中看到的武功秘籍可是生生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还练过几式,难不成是这武学自己也能编造不成?
随即并凭着记忆走了自己梦中所学得的招式,这一下,脚若游龙,天马行空,稳重带钢,粗中有细,灵活无比,可是真真切切的功夫,当下自己心生起疑。
华青儿自然看得真切,这师弟步伐灵活,敏捷异常,什么时候学了这般武艺,爹爹可从未教过这种步伐,也没见过师弟以前使过这功夫,并开口问道:“师弟,你走的是什么步伐,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华青河道:“这就是我在梦中所见的招式,我刚刚想起,所以‘依葫芦画瓢’学着走上一走,没成想,竟是这般诡异”
华青儿答道:“何止诡异,简直恐怖,你这梦怕是没那么简单。爹爹带你来到华山时,你可是丢失了记忆,怕是你所失去的这段记忆跟这功夫有关,又说你见到那魂月帮的人,那么那魂月帮的人定是能知道你的身世”
华青河道“师姐说是也对,可是这魂月帮的副堂主人先前见我,并没有生疑,虽说我也长了十年的岁数,可按理来说,这容貌可是当真没有变过,恐怕是多想了。”
华青儿道:“也是,你来华山时,可就这模样,幼稚无比”
华青河听出师姐那是在说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幼稚的人,小嘴一撇,打趣道:“不像某些人,女大十八变,变成了大美女。“
华青儿也是听出来华青河的话语,粉拳直挥打在师弟身上骂道:“好你个华青河,就知道占我便宜,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还不”
华青儿原本想说的额是“还不嫁不出去了。”一想师弟满嘴胡话,也就没有出说来,可那华青河虽说有点小心思,可是当真不懂,不解其中意思说道:“还不什么?”
“就你事多,哼,不理你了。“华青儿小嘴一撇,甩开走去。
“师姐你就告诉…..”话还未完,只听得唢呐声阵阵,笑声连连,向前观望,只见前方围着众人,师傅和众师兄弟都走了进去,想必是已经到了目的地,急忙跟上前去。
那华青河也是左推右挤,可是来到师傅身边,向前看去,好生气派,较那梦中的“萧府”也丝毫不差,只是这景象可比那“萧府”要生气的多。也是,人家可在这大城中也是名望人士,来往的人自然是躲,又逢过寿,自然是热闹无比,怎生的拿那“鬼宅”来比拟,这不是在说万师伯的不是么,虽说未曾见过这位师伯,可他是师傅的故友,又得到我华山门派岳师公真传,那是人品怕也是一等一的,自是不能这么说。
随即华青河说道:“师傅,我们就这么站着么?”
“就你事多,我们怎么可能站着,当然是进去哈,你说我说的对吧,爹爹!”说话的正是华青儿。
那华群林虽说人品甚好,可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既然他能前来,可是该有的场面还是要有的,自是不说话,只是笑笑。
华青儿见爹爹不听自己说的,自是示意师弟说话,可还不等华青河开口,突然一人急忙跑了过来施礼说道:“恭迎华师叔”弟子方才实在太忙,不曾注意到华师叔,还请华师叔见谅”
说话的正是前些日子到华山的万恒,只见他再次拜道:“弟子方才实在太忙,不曾注意到华师叔,还请华师叔见谅。还有青儿师妹和青河师弟,多多包涵”
华群林说道:“侄儿没事,没事,你是万兄的得力弟子,自是要忙一些,我山间俗人,不必这么客气”
华群林这话不假,能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不是万顶阳本人,也至少得是他的亲信,而且前些日子也是这孩子带话,那自然也是这个兄弟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顾才这么说道。
而华青河只是轻哼一声,不去看他,随后又赔上笑脸嘲讽道:“这万师哥可是要让我们就这么站着?”
那万恒一听,知道他是故意找茬,却还是忙赔不是道:“哎呀,是弟子过错,只想着见到华师叔高兴,却是忘记了你们还站在这里,还请华师叔跟随我进来。”
华青河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和我师姐师兄们都不能进去了?”
“河儿,休得无礼。”
那万恒顿了一下,忙说道:“是我的错,还请华师叔和河儿师弟、青儿师妹及众位师弟跟我进去”
“万侄儿,还望你莫要责怪,河儿平日里被我惯了,华师叔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那万恒自是生气可是怎么敢让华师叔赔不是,连忙答道:“华师叔言重了,青河师弟也是说的实话,是我疏忽,照顾不周,还得请多多原谅,你们跟我来。”万恒虽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把华青河祖宗都骂了个遍,心下想着现在有你师傅给你撑腰,不跟你计较,要是让我逮到机会不好好收拾你一番我就不叫万恒。
众人跟随那万恒进了门,那万恒并叫道:“师傅,你看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