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道那华清河被冷冷一声喝住,脊背早已寒意蔓上,心下自知不妙,自记事以来,除了师傅和师姐,还没有谁能喝住自己,只是这短短四个字中,露着杀气,也是年轻气盛,转念一想,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被你吓住,但自此双腿竟不听使唤,迈不出步伐来。
“你偷听我们讲话,就这么走了?”那人接着说道:“走也可以,留下双耳并是了”
这华清河一听要留下自己双耳,心里已是不甘,但还是转过身来,只见眼前说话的人不是那位地位颇高的刘兄,而是方才一直同那刘兄搭话的汉子。虽那人不曾细看,现在可算注意到了,只见他仪表平平,说是普通门派弟子都有些高看。
那华青河原本还想力争口舌,眼前这个普通的汉子,虽是其貌不扬,但一双猎眼炯炯有神,身上杀气四溢,这是经历过杀戮和死亡才能拥有的,诺是他真要对自己出手,自己定是要一番恶战,且不说自己侥幸赢了一分,还有那坐着的五人,自己怎能打得过!
思下想来,只得对着说话的那人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位大侠,小的只是刚好坐在一旁吃茶,不曾听到你们在说什么,还请多多见谅”
华山派弟子服饰江湖中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那人早已知道这人是华山弟子,但一看也只此一人,又有身边的刘兄撑腰,自己也是放大胆子。再见华青河认怂,自觉是找了个软骨头来,冷眼横笑说道:“看你生的一副好皮囊,想不到竟是耳朵有问题,不过那又如何,今日,你这耳朵我可是要定了,哈哈,想必这双秀耳姑且能拿来喂狗”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华青河一再退让,那人却步步紧逼,纵使再好的脾气也非要同他斗上一斗,也不管师傅叮嘱,退后一步,做出起手之势。
那人轻哼一声“就让我来替华群林教训教训你这个混弟子,也好让你长点记性”话犹未落,那人双掌成虎爪,青筋见现,双手前后交错直攻华青河双耳,这一招力道极其凶狠,爪风呼呼,若是被碰到了,怕是不仅耳朵不保,还得被毁去半张脸不可。
华青河怎能不知他的目标是自己的双耳,自知自身实力,断是不敢硬接下这来势汹汹的虎爪,只得连连后退,且扭动着脖颈左右闪躲。这华青河身材修长,自华山门下以来剑法虽是不高,可这说到闪躲逃跑的功夫在同辈中可也算一绝,一时之间,那人攻下数十次竟是讨不到好处。
也道是那人的目标只是华青河的双耳,要是他一心想要杀了华青河,恐怕也就十招之内就可以擒拿住。只是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之士,说取他双耳就要取他双耳,若是换了攻招岂不让天下人笑话自己连个毛头小子也搞不定。
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而这种要面子的人往往也正是因为面子而使得自己白白错失良机。
那人正在犹豫间,华青河突然出手,左手自下提起一搭消去那人双爪力道,右手翻腕成拳,重重一记直拳逼向那人胸口,这一拳看似普通,可力道也是出奇的蛮横,虽说华山派以剑法立门,但华青河自习武以来就一直戒告自己,这剑法再过高超,若是离了剑还不认人宰割,所以私下也赤手空拳练习,剑法练了多久,拳就打了多久。
那人连忙后退一步,可还是被碰了个正着,也是那人反应极快,要是完完全全接下这一拳,怕是也得震碎内脏。
这一拳可是能打断碗口粗的青树!!!!
那人吃痛捂着胸口,心下一惊,看来自己是轻敌了,想不到这华山不仅精修剑法,拳头也这么强硬,自闯荡以来,还未曾丢此脸面,况且还有人在观看,要是自己不好教训教训这小子,怕是白白让人笑话,还长了这小子的志气。
“大侠功夫极好”还不等那人说话,华青河拱手敬畏道:“小的佩服佩服”
方才明明是他将自己伤到,却夸耀自己,这自己怎么容忍,这分明不是在嘲笑自己么?顿时也不管他什么江湖规矩,今天定是要好好教训一番。冷喝一声:“哼,华山弟子也就只会使些偷袭之术了么,让爷爷好生来教教你规矩。”说着双爪成掌,又是欺身上前。
这华青河原本见他躲过那一拳的身形,心里那是佩服不已,方才所说全是内心真实佩服,怎生得却让那汉子越发生气,但也听到那汉子所说,心生佩服之意也就荡然无存,怎会这样心眼之人,何况自己明明是正当攻招,是你分心,又怎是我偷袭?
华青河也来不及解释,那人已然上前攻来,赤手空拳自己显然不能在接一招,心下一想不如让他伤了一掌了事,但这人掌风凌厉,别说一掌,就是半掌自己也是经受不住,还是先避起锋芒。可那汉子的掌要比爪使得好太多,自己那点三脚猫的逃跑功夫此时一比,自己也只是一个活靶子。
那汉子的速度实在太快,虽说避开好几掌,但双眼却因紧盯汉子双掌已然有了苦涩,身体也慢了下来,但倔强的性格驱使自己奋力躲闪,随后双眼实在干涩不已,直接闭上眼不看,任由心而迈动脚步,全是胡乱躲避。
这要是超高手比试,蒙上双眼全凭的是双耳,可这华青河却是由心而动,这和找死没有区别。可怪就怪在这里,这几招之后,华青河却是安然无恙,就连华青河都有些奇怪,难道我在这地上独自胡乱的一通逃跑,那人并没有上前来打我?可转念一想,要是我独自乱舞,众人不是应该早就笑趴下了么,怎么会如此安静?
这时只听一声“住手”算是把华青河拉回了现实。睁开双眼,那汉子面红耳赤退后几步,看样子是不会再动手了。
华青河望向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刘兄,只见他紧盯着自己,这汉子同他是一伙人,他怎么会帮自己,还是另有企图,但无论怎样好歹他也是帮了自己,所以拱手拜谢。
忽然那刘兄手指一弹,一件‘暗器’射出逼向自己,华青河不料此人突然发难,避之不及,膝盖中了一下,疼痛传来,直逼脑门,疼得脸部扭曲。
原来那只是一颗花生子,要是暗器只怕这条腿已经废了,瘸了脚的人还未初入江湖就以退出江湖。
“你干甚打我?”华青河忍着剧痛质问道。
那刘兄瞳孔一聚,顿时疑惑想:难道是我看错了?方才他脚下步伐虽看似平平,但其中露着武学“神行百变”的底子,这可是萧震天的武学,这少年怎会使得?萧家满门被灭,虽说不排除有人偷学流传,可这华群林也断然不会使得,他的弟子怎么又会?
那刘兄想到这里,正想发问,但又转念一想魂月帮的人就在此处,那副堂主应该也看得出来,可他憋着不说,定是心下也有些疑惑,这少年是华山弟子,他怕是也不敢冒然行事,所以笑声拍掌说道:“好俊的功夫,好俊的功夫”
“我问你你问什么偷袭我?”华青河先是见那人不理会自己,所以再次问道,这话中露着嘲讽之意,江湖中偷袭为人所耻,方才你朋友说我偷袭,那我也骂你偷袭,这叫‘以彼之道还施以身’,你占我的便宜,我就要加倍拿回来。
那刘兄整了整衣襟,满不在意的说道:“哈哈,偷袭?我只是看看你的能耐罢了,要是你要强加于我‘偷袭’二字,那我也不做辩解,你觉得我像那种要面子的人么?还有,别忘记了,是我救的你。”
听到这话,那华青河可是不知怎么接了,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那我和你耍嘴皮子也是徒劳了,此人城府极深,看来还是得小心为妙,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倒不如顺从你的意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一转笑脸说道:“早就听闻刘大侠为人生性豪爽,意气风发,胸有大量,方才多谢相救,你也伤了我,那我两也算是两清了,还请你大人有人量,放了小的。”
“这个不急,不急,还是说说别的事情吧,在下刘山,我可知道你师傅就在楼上,方才见你被逼的如此,也不求救与你师傅,难道是害怕惹事连累你的师傅,还是自己有恃无恐?”
华青河一惊,要说自己有恃无恐,这不是笑话么,本来自己就是怕师傅责骂才没有求救于师傅,这人的确难测,自己心中所想都是那人收在心里。但还是笑着脸说道:“刘大侠说笑了,我这么一个混小子,怎么敢同这位大侠过招,还是大侠手下留情了,不然我这条小命早已呜呼”话完又向那汉子谢道:“多谢大侠手下留情”
那汉子冷哼一声算是回答,此后无话。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那刘兄大笑一声,接着问道:“还问兄弟大名?”
“大名不敢当,无名小卒而已,刘大侠还是不用知道了”
这华青河虽是刚下山,当这可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这人深不可测,谁知道今后会做出什么事端来,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结交的为好。
这华青河虽说不提自己的名字,但这身上所穿的一身衣服可是明明白白的表明着自己是华山弟子,不说名字别人也可以找得到,白白弄这一出是为了何事?
“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愿意透露姓名,那你可以走了”
“当真?”这华青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却是可怕,原本还想从他口中套出一点话来,看看他当真是不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可这人却是一点也不上套,全然一副老子只是看你奇特所以想要结识你而已。
“当真!”
“多谢”那华青河还想再说什么,但既然人家早已看出你的花花肠子,自己同这样的斗智,岂不是自乱了阵脚,拱了拱手上了楼。
只是那华青河怎能发现自他上楼后,那刘兄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方才的打斗华群林可是看在眼里的,也不是没有想要出手阻止,只是心中想的是让这个徒弟吃吃苦头也好,只是见他所使得步伐也却是吃了一惊,心中已然有了大概,这华青河是自己在一农家所救,高烧不止,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起事,所以也就收为弟子。方才那么一闹,才发现这孩子极有可能是萧震天的孩子,如此的来说的话,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