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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变数(一)

J市的夜晚总是充满着热闹,永远不会出现寂寞,不会因为某个人今晚不在而失去了该有的色彩,哪怕是到了午夜十二点,熙来攘往的人群亦如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歌舞升平,灯火阑珊处总会有许多形形色色,不同工作的人聚集在此。许多人下了班之后都会选择来这条步行街走一走,逛一逛。在这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之处,人们开始了自己喜欢的夜生活。路边小摊们也都在喊着自己的招牌,来招揽着更多的客人。

霓虹刺眼,灯光恍惚,灿烂的灯光与柔和的夜色交相呼应,亦真?亦幻?

“羊肉串,羊肉串,好吃又美味的羊肉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阿!......”一位脸上有着一条的刀疤的男子呵喊着,这条刀疤十分明显。

此时从远处走来了三位年轻男子,似乎是刚从旁边的一家小酒吧玩完出来的,此时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可是这条街上的人们依旧是那么多,有些人的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呢。

“老板,先给我们来二十串,再来两打啤酒,不够再要。”

“好嘞!”

“咱们兄弟三个好久不见,今晚就喝个痛快,不醉不休!”其中一位剪着寸头,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手臂和后背裸露的地方上露出了一条过肩青龙纹身的廋小个男子用双手搭着其他两位男子的肩膀上对他们说道。

“好,喝个痛快!”

“不醉不休!”

其他两位男子纷纷应道。

只见他们三个人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背心纹身男拉出椅子刚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椅子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刚喝完许多酒的他扭着感觉有些沉重的头往旁边一看,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吓得跳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他的两个同伴都被他的这一举动给逗得笑了起来“哈哈哈......”

“人人都说喝酒壮人胆,你可倒好,喝了酒,胆子反而越变越小了!看见了什么东西还能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背心纹身男摇了摇头,睁大双眼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原来是一个青年坐在旁边椅子上。

“你,你是什么鬼,吓死老子了!”背心纹身男回过神来翻着白眼骂道“M的,大半夜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青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三位年轻男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灰暗的路灯下照耀着的那张脸,仿佛就有点像是恶魔一般,让人看来不免觉得有些恐怖。

背心纹身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又碍于自己的面子,怕被朋友说自己胆子小“老板,这个什么鬼在这里叫我怎么吃东西阿!”

羊肉串的老板听见了背心纹身男再叫他,赶紧跑了过来。

看见了青年坐在地上,靠着椅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哥几个,不好意思阿,我这伙计他脑子和精神上面阿都有些问题,总爱一个人多在角落,我叫他走开,别在意阿。”

羊肉串的老板过来打了个圆场,生怕自己到手的生意跑了“哥几个,真的不好意思阿,来,坐坐坐。”

此时青年的心里想着,你脑子和精神才有问题呢。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面无表情。

羊肉串的老板把坐在椅子旁边的青年给敢了出来拉到一边,呵斥着他“你这个兔崽子,滚一边去,别躲在这吓人,搞的客人都没心情了,当初阿彩怎么就捡了你这么个傻子回来,傻头傻脑的,一天下来话还不会讲几句。只知道一个人躲在角落吓唬别人,你个王八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

夜晚的时间悄悄的过去,J市迎接来了黎明的第一束光亮,太阳还没有出现,那微弱的光芒就已经呼之欲出了,此时的风是最凉爽的,此时的空气也是最清新的,大地渐渐的苏醒,万物从黑夜的宁静中清醒,贪婪的吮吸着这一个城市唯一留给它们的这一点点时间所仅有的清新空气。许多人都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而有的人一天的结束却是留到了现在。

“你这小兔崽子,还躲在那边干什么也不知道,都多大了,满脑子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收拾下东西回家!”羊肉串的老板火气冲天的呵斥着这个青年。

只见这个青年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下。

“真想不通阿彩怎么会收养你这个孤儿。弱智一个,让你死了算了,碍手碍脚,什么事都不会做,只知道给我找麻烦,也不知道因为你这个弱智吓走了我多少客人,害我少赚了多少钱!”羊肉串的老板嘴里一直念叨着,只见他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香烟和手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拨了一个号码,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

“喂,琛哥阿。”......(哦,小羊阿)

“怎么样,现在还有局吗。”......(有,还有好多桌呢,怎么样,现在过来吗?)

“你说呢,哈哈哈。”......(好的,快点阿,给你留个位置。)

“好嘞!我这就马上来!”......(嗯,好)

“哈哈哈哈,”......

......

羊肉串老板挂了电话后,又恢复了原本的那副嘴脸对着青年呵斥道“喂,你到时候收拾完自己回家,要是阿彩问我去了哪,你就说去买肉了,迟一点就回去了,要是你敢把刚才听见的话告诉你阿彩的话,我有你好果子吃。听见了没有!”

说完后羊肉串老板便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身走到了后方骑了一辆电动车就开走了。

“嗯。”青年弯着腰打扫着地上的卫生,低着头应道,也不知道羊肉串老板有没有听见。青年知道他肯定又是去赌钱了。

......

我叫陈若延,我今年二十岁,在十三年前,我变成了一个孤儿,我失去了我的爸爸妈妈,后来被一位好心的阿姨收养了,由于这位好心的阿姨她自己也是一个孤儿,她的一生却也十分的坎坷,她的全名我已经记不清了,别人都叫她阿彩,而我称她为彩姨。也就是现在羊肉串老板的妻子,口中所谓的阿彩。彩姨对我很好,还认我做了干儿子。

我和彩姨一起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我早已经将她当成是我的母亲了。后来彩姨就认识了现在的这个羊肉串老板。至于羊肉串老板叫什么,真名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连彩姨都不知道。刀疤羊什么都不会,听说还坐过牢,现在被放了出来,由于只会做羊肉串,所以就开始摆起了摊。所以很多人都叫他刀疤羊,也是因为他脸上的那条伤疤别人才这么称呼他。再后来彩姨就嫁给了现在的这个刀疤羊,彩姨比刀疤羊大了三岁。

但是当我第一眼见到刀疤羊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讨厌他,我叫彩姨不要嫁给他,可是彩姨却跟我说,很久以前,彩姨不能生育,也是因为这样,当时才二十三岁的她,遭到了他当时丈夫狠心的抛弃,还想杀了彩姨,后来是刀疤羊救了他。每当我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彩姨总是用几句话简单的带过,于是时间一久,我也没有去过问这件事情了。

其实我的脑子和精神都没有问题,只是我懒得去搭理彩姨以外的所有人,我感觉除了彩姨以外的所有人都会伤害我,他们都想折磨我,他们都想让我死。所以我几乎都不和他们讲话,特别是刀疤羊。

后来刀疤羊就拿我当他的伙计使唤,叫我做这做那,我不爱跟他讲话,只要他对彩姨好,他怎么对我都可以,打我骂我都无所谓。但是我恨他,恨他这么对我,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个世界上除了彩姨的的所有人,我觉得他们都在看我笑话,因为我没爹疼没娘爱,难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受尽苦难吗?到最后还要带着苦难慢慢死去。

......

我收拾完东西就一个人回家了,看着黎明前的那一束光亮照耀在我的脸上,我觉得无比的舒服,迎着清晨的凉风,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思绪不禁的回到了十三年前。

在十三年前,我还是一个很快乐,很活泼的小孩,我和其他同龄的小孩子一样,我有敬爱的爸爸,和亲爱的妈妈,我们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就在十三年前的那一天,至于那天,我已经记不清楚那是几月几号了,但是那一天对于我来讲简直就是噩梦一般,那么恐怖,那么黑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忘记!

也是因为那一天我失去了我幸福的生活,我失去了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失去了一切,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讨厌着这个世界,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以为这个世界是五颜六色的,但是那一天,我父母的血染红了我的眼睛,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只有红色,仇恨!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曾经想过死,但是,我的心里却总有一股力量告诉我,不能死,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这个世界。

......

“小延阿,今晚带你去外面吃大餐,好不好!”一位男子对怀里抱着的小孩说道。

而我,就是那位男子怀里的小孩,而那位男子则是我的爸爸。

“好阿好阿!咱们去吃什么阿?”我用天真的眼睛看着我的爸爸。

“咱们去H市最高档的店,龙宫,咱们去龙宫吃,好不好?”

“yes,sir。”我对爸爸敬了个军礼。

这时候从旁边走来一个穿着深蓝色裙子的女人,却无一不显露着那迷人的身材,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细眉大眼,画着很淡的妆,而这个人就是我的妈妈。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妈妈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在说我们男子汉之间的小秘密。”爸爸此刻就像个孩子一般。

“好啦好啦,你们别说啦,我都快饿死了,咱们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吃大餐了。

此时从旁边走来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笔挺着身子的平头大汉,对我的爸爸说道“大哥,车已经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嗯,走。”

那位平头大汉走到了车前,为我们打开了车门。

.......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问过爸爸,可是他总是跟我说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只要好好学习就好了。后来我去问妈妈,她跟我说爸爸是做生意的。我觉得我爸爸一定是很厉害的生意人,不然为什么手底下会管着那么多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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