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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底里的选择

我回到了家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我看到了桌子上放的一张纸条。

“饿了吧,我煮了点面条在锅里,到时候回来记得吃。”

客厅的正对面就是阳台,我看见了我的一些还没有洗的衣服,现在都挂在了阳台上风干。

我回到了卧室,看见了小女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走到了她的身边,我需要杀了她!

正当我下定决心要杀了她的时候,我心软了,看着她那张熟睡的小脸庞,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我不明白为什么,救人难道有错吗?这样一条小小的生命,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何就要承受着这一切她这个年龄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失去父母的她已经很可怜,为什么还要在折磨她。如果可以延续她的生命......

等等,延续她的生命!忽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时光老头!或许他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

时光当铺。掌柜的是时光老头,看起来是一个只有十几岁大的孩子,但是却已经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多久的存在。

“时光老头,我......”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

“可是什么?”

“这个是非卖品,而且我的这个非卖品只能带给她三天的生命,这三天内,她可以正常的活下去,但是三天一过,就算你不取她的性命,自然会有其他人来夺走她的性命。”

“帮帮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买不到的,更何况你要的是生命!”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可以把它卖给我?”

“卖是不可能,但是你可以拿东西交换。”

“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你那把吉他。”

“什么?”

“我知道这把吉他对于你来说很重要,这把吉他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吉他,它是一把拥有灵魂的吉他!”

“这......”

“呵呵,条件我已经开给你了,换不换是你的事。”

“能拿其他的换吗?”

“不能!这把吉他可是万中无一的神器,但是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在你心底里等同于这个价值的东西,不然,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珍惜上天给你的这一切,生命,就是上天送给你最好的礼物。或许对于你来说,时间可能不算什么,因为你可以活的很久很久,可是,你却不知道,生命对于凡人来说是有多么重要。有多少人在努力得活下去,为了自己的明天而努力奋斗着!每一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公平?什么才叫做公平?拿一把万中无一的神器换一个凡人的三天生命,换成谁估计都会觉得不公平吧?但是,它对于你我之间,却是再公平不过的了,公平,谁说了算呢?凡事皆有因果报应。何必强求。”

“我换,我不知道时间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活了几百年,所以以至于我忘记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又不一样。我不是创世神,我更不是什么掌管时间的神,我只是一个死神见习者,仅此而已。”

“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对于我来说,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不能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努力,那到底有什么意义继续活下去,活的再久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是那样,死亡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孩子,你考虑好了?”

“嗯。”

“把吉他留下,你可以走了。我已经给了她三天的生命。”

“能不能让我最后在弹一首歌曲。”

“可以。”

“谢谢。”

“请便。”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人出生,每一天,也都有人死去。一成不变的生活让我感觉到乏味,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或许是我太弱懦,或许是这个世界太真实,让我感觉到不知所措,但是我知道怎么去判断一件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不是对的事情,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错的,人生在世,已经有太多的太多不能自己,如果连最后的一点权利都被剥夺,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呢。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每一天也都会落下,我喜欢在呼吸这清晨清新的空气,那种舒爽的感觉,跟我喜欢在夜晚时开着摩托车疾驰在这黑夜中一般,跟我喜欢在天桥底下弹着我喜欢的吉他,唱着我爱唱的歌曲一般。可是,我的吉他再也回不来,可是我不后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我的脸上。小女孩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我给你弄早饭吃吧。”

“哦。”

“以前在家里,我都会很早起来,给我爸爸妈妈弄早饭吃。”

“哦。”

“拿点钱来。”

“什么?”

“买菜阿!”

“.......”

.......

我和小女孩坐在饭桌上面,她似乎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你......”我刚想问她怎么样了,刚说了一个字我就卡住了,说不出来,怕再一次提起会让她伤心。

“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就小时候这样子?”她低着头没有看我。

“一直如此。”

“所以,我要更加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妈妈也说过,就算一个人,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很难想象这一句话是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哪怕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出口,我不知道我还会这样下去多久,这种乏味的日子。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选择了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报仇,但是我帮你洗衣做饭做家务,你就教我该怎么复仇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要再想着复仇的事情了,我不会帮你的。”

她忽然又哭了,我不知道这句话既然会让她再一次哭了出来。

“求求你,不管怎么样,我会报答你的。女孩子的第一次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帮我,我可以......”

“别说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她带着哭腔。

“我是一个死神见习者......这个世界上会有因果报应的,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有的时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其实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上天自有安排的。”

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了她,并且把坤要让她死的事情告诉了她,还有她还只剩3天的生命,她没有惊讶,反而很冷静。她这样反而让我很惊讶。

“因果报应?什么是因果报应,难道有的人,他们都是该死的吗?”

忽然间,我感觉我的心深深的在刺痛着。或许小女孩说的真的是对的。或许其实一直都是我错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果没有尝试着去改变,那么又怎么会改变呢?虽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可是,不努力又怎么会改变,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存在变数这一说吧。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这样,第三天的晚上,我坐在沙发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小女孩,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而我却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然而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似乎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电视开着,正在播放着“宝莲灯”的大结局。

“宝莲灯”的大结局已经播完了,现在是十一点50分,我想,我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沉香劈山救母,二郎神因为无力无法救出自己的妹妹,可是,他却知道该如何去努力改变天规,来救出自己的妹妹。虽是利用了沉香,可是他却是为了沉香。

......

“愣什么愣,快上车吧,等会被‘坤’的人发现了就走不掉了。”

“来了。”小女孩说道。

开着摩托车,疾驰在这黑夜中,我很享受着这种感觉,坐在我身后的小女孩抱着我。

“多想能够一直听你唱歌,听着你手中吉他的旋律。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说的对,是你惊醒了我。”

开着摩托车我带着小女孩来到了山顶,看着这一座城市,这一座繁华美丽的城市,我的工作,让我受够了!

“谁。”我忽然察觉到旁边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珂,是我。”泽从阴暗的树下走了出来。

“坤叫你来的吗?”

“是。”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我知道。”

“就你一个?”

“嗯。”

“你的灵力在我之下,你是斗不过我的。我不想伤害你。”

“哼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泽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就朝我冲了过来,我能清楚的看见泽的手中没有带着手套,每一个死神和见习者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武器,泽的武器就是他的手套,没有带着手套的泽,灵力会大大的下降,在我面前,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

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

“够了,泽。”我近乎咆哮着,泽是我唯一的朋友。

“看来我还是斗不过你,呵呵,一直以来,我都是以你为我的榜样,是你带我入门,我有今天,也都是因为你。可是你居然背叛了冥界,你知道,你不是跟一个死神做对,而是跟整个冥界做对!”

“我知道。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觉得对的选择。”

“是吗。”泽的眼睛开始有些湿润“你就这样子放弃了吗?当初我们说好,要一起为了成为死神而努力的,而你到了最后关头却放弃了!”

“这是我选择,或许,我本就不该走这条路。”

“我知道了。”泽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树下,手里拿着东西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

当我看清楚泽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股暖流用处,传遍了我的全身。

泽受了伤,走得很慢“拿着吧,它对你来说很重要。有了它,你可以更好的对付坤的人。”

“你是怎么得到的?”

泽微微一笑“这是你的武器,是一把拥有灵魂的武器,对于你来说,是和生命一样的价值,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一把武器。”

我接过了泽手中的吉他“谢谢。可是你的手套?”

“啰嗦,对于我来说,那只是武器而已,我可以再换其他的武器,好了,快走吧,不知道坤还有没有派其他的人过来,既然做了选择,那么,自己多加小心。”

我不善于表达,所以我不喜欢说话,我此刻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眼眶早已经湿润,但我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走到了泽的面前,抱住了他。

“你也是,多加小心,下一次见面,或许,我们就真的是敌人了。”

“嗯。跟个娘们一样,快走吧。”

我带着小女孩开着摩托车走了。我知道泽的心里肯定很难受,我和泽之间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更像是弟弟一般。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于其他人来讲是否正确,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做了我认为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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