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说说那个道士,他可有意思的很。”周然舔了舔嘴唇道:“任谁都能猜出,故事前后出现的道士都是一个人,他大费周章地帮那书生化为猛鬼,但在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又跑出来把事情控制住,这绝对不是闲的没事儿,我猜测,这个道士可能本就跟县令一家有怨,想将其除之后快,修道之人亲自杀人又于阴德不利,恐遭受天罚,因此才借了这个书生达成了目的,但那之后书生即将大量伤及无辜,他迫不得已,才又出面将书生降伏……”
“高!实在系高!”庞福此时面色涨红,对周然竖着大拇指道:“后来那个道系走了以后,可能对县民们将其当作恩人救星滴行为感到受之有愧,托银将一封书信交到了X县令手中,信上坦白了这件系的始末——事情可谓是因他而起,县令虽然几道了真相,但因为忌惮那个道士,也没敢派人去追捕他,不过这个故事的全貌,从此也就流传了下来。”
庞福说,那个道士还在信上写了他么做的原因,原来他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县令还年轻,因为收受了贿赂,竟然将一件杀人的罪名扣在了素来与他不和的,道士的父亲头上,道士的父亲冤死以后,他的母亲受不了打击投水自尽,那之后还只有十二三岁的道士因为没能力赚到足够的银钱,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弟弟因为看不起郎中而病死。
孜然一身的道士心如死灰,背井离乡外出流浪,机缘巧合之下,竟让他碰上了一位深通术法的民间奇人,并拜其为师,学成了本事以后,回到家乡图谋报仇,好巧不巧,便让他碰上了这个书生。
“介跟里说的,完全相符啊!”庞福看着周然,一脸崇拜之色:“小哥,里真是料事如神!简直系智多星下凡!”
这时唐胖子看着被庞福马屁吹捧得一副飘飘然样子的周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语气不善道:“哎,我说智多星兄弟,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也一定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只死鬼吧?快说出来让哥们也安心一下。”
周然的脸色顿时垮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摇摇头道:“哎,这你就不对了了,我问这些都是必要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唐胖子皱了皱眉:“那你现在能百战百胜吗?”
周然笑了一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当然……不能。”
“不过事情还没说完呢,要是说完了,说不定就能了……”周然理也不理一脸无语的唐胖子,转向庞福道:“说说吧,那老吊爷本来应该已经被镇压了,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了?镇压它的道观又是怎么变成了别墅?还有你,你不是沈千愁的助理,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告诉我吧。”
“系这样的。”经过刚才的对话,庞福已经将周然当作了料事如神的高人,听他问话,连忙回答道:“啊个道观它后来……”
原来,那个道士离开以后,县民们不敢懈怠,代代供奉香火,过去百年也没出什么祸患,但是后来清朝覆灭,乱世到来,那个道观再也无人问津,最终毁于战火。
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里基本上都是一片荒地,直到建国以后,这块地皮被一个有些资产的商人看中,向上面申请了下来,在这里建了一座能容纳大概百人的旅馆——在那个年代,这样的旅馆也算是挺大的了。
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问题出现,旅店的生意反而还很红火,但是一个月以后,却终究是出事了。
那一天早上,一个刚到此地旅游,准备再次借宿的旅客推开店门,却发现前台的接待人员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铁青眼珠圆瞪,舌头外露伸得老长。
那人惊骇之余,立刻报了警,当地的片警赶到后,惊恐地发现,旅馆之中的老板员工连同客人,一共几十号人,已经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
更加奇怪的是,经过随行的法医判定——根据死者们颈底的勒痕,被外力拔长的的颈椎以及下垂的舌头,他们的死因都是上吊。
然而那时房屋结构已经现代化,再没有横梁一类可供上吊的地方,而且在他们的身边,也没有发现绳索一类的“凶器”。
当地警方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将现场严密封锁起来,并立刻通知了上级警方,上级也很快派下来一个专业的刑侦小组,然而当小组成员到达以后,却发现旅馆內全部的尸体,都在旅馆周围被当地警方重重守卫的情况下不翼而飞,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不是目击证人的证词,以及当地警方提供的影像资料,他们几乎要以为,这是当地警方跟他们开的一个恶俗的玩笑。
调查小组经过多番调查都没有结果,反而是此过程中遇到了许多怪事,比如莫名其妙地吃坏肚子,差点儿从楼梯跌下差点儿丢掉性命,以及那可是八月的天,艳阳高照,几个小组成员竟同时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这还不算,过了不久,有几个成员竟发了癔症,变得疯疯癫癫,逢人就又扑又咬,伸着脖子瞪圆眼睛:“我好冤!!”
这个时候,一筹莫展的调查组从当地一个祖居此地的老人嘴里得知了这个故事,那调查组组长也是个有见识的人,立时一阵后怕:他知道这次碰上了个惹不起的主儿,要不是因为他们保险起见,从来没敢在夜间调查,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点儿麻烦了,估计全都得步了那一旅馆死鬼的后尘。
当时国家也是刚刚起步,还没有相应的能力处理这种级别的特殊事件,因此只得将这间旅馆草草封存,而那些调查组员,似乎是去寻访名寺名观治疗癔症了,也不知道最后治好了没。
至于庞福,他会与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纯属他自己点背。
那之后,那旅馆的地产从法律上归到了旅馆原主人的一个远房亲戚身上,但他知道了旅馆中发生的事,愣是没敢动这块地皮,事情传开以后也没法转手,价值几千万的地皮,却只能攥在手里发霉。
然而这个时候,从外地来了一个有些资产的商人,他不知内情,被当地的同行忽悠以后,以较低的价格买下了这块地皮,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实则是做了天大的冤大头。
这个天大的冤大头,就是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