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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果儿娘身子有点发胖,跑起来全身腾腾抖抖。她今天高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几天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搬走了。认了亲,就有孙子了,刘门第,哈哈哈,我的大胖孙子,真是老天爷送的福啊!我先去哪儿?果儿娘寻思着,哎哎,还是先告诉陶真安顿好了,再去柱子家吆喝柱子娘和我一起做饭。哈哈哈,她拍拍自己的脑门子,自言自语道:“看把你高兴的,果儿娘,不,门第奶奶。”乐呵呵地连颠带跑着,浑身的肉颤抖不已,特别是两个大****上下不住地窜动。

刘有福成天的褒贬她,白长了一对大****,生了孩子没奶水;白长了一个******,一辈子就生一个仔儿。刘有福从长辈那里听说,******女人能多生孩子,他一直坚信不已。年轻时相亲时,先是偷偷瞅人家大姑娘的屁股,看个儿头大不大。蛮以为娶来个******老婆一定多生孩子,结果是胖母猪不生崽,好不容易生了一个,还没奶水。后来,他还是坚持努力,但一切都是白费,再后来他失望了,彻底不再相信上辈老人的说法了。陶老师主动提出认亲的事,尽管是人家的孩子,但是毕竟改姓刘,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事。好人有好报,我刘有福当铁匠半辈子,十里八乡,三里五村,谁家有事没帮过忙?看着地上堆得铁马掌,墙上挂着的饭铲、镰刀,他心里越发舒坦。咱这是三百六十行的手艺人,要比木匠、毡匠、皮匠、画匠、鼓匠强多了,谁家离得了?“铁匠翻翻手,养活十来口”只可惜,******老婆中看不中用。按照手艺人祖训,传家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眼见着自己的手艺没人传,他急的吃不香睡不好。老李头三番五次上门央求,自己也看着柱子是个好孩子,憨厚老实,吃苦耐劳,他终于下决心收了柱子做徒弟。

“咱们把这块铁打完就收工,柱子。”李有福指挥徒弟,“铿铿锵,铿铿锵”地开始干活,那声音流露出欢快,要比往日悦耳动听的多。

果儿娘来到陶老师家,兴冲冲地冲家里喊,“陶真、果儿,我和你爹说好,今天晚上就认亲,吃顿团圆饭。”一改往日陶老师的叫法,也直接说“你爹”,俨然是对自己的儿女说话,那语气中充满长辈对晚辈的亲切和疼爱。

陶老师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正要出来说什么,可是当他出了家门,看到的是果儿娘远去的喜灿灿的背影,听到的是一路撒下的“正月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过新年”的小曲声,就连身后扬起的灰尘都是欢快的。

“陶老师,这回好了,书香门第有人拉扯了,我呢?也有哥哥了,我爹我娘也有孙子了。咯咯咯,真好啊!”果儿眨巴着大眼睛,闪动着长长的睫毛,一条胳膊伸进陶老师的臂弯,另一只手抓着陶老师的手说。

“呵呵,的确,咱们是一家人了,往后你就是书香门第的姑姑了。”陶老师不由得向乱石岗方向看了一眼,眼睛酸酸的,果儿觉察到了陶老师的神色,“只可惜,师娘过早地离开了你和孩子,要是她在也一定会同意的。”陶老师深深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果儿娘来到老李头家,一进大门,就吆喝上了:“他大婶,大喜事,我有孙子啦,哈哈哈!”果儿娘生来就不会悄声低语地说话,一概是大着嗓门喊,她在村西头说话,家家的窗户纸被震得哗哗响,村东头也能听得到。

“咋啦?”李大婶迎出家门。

“你赶紧和我做饭,今天晚上我们要认亲了,要请好多人吃饭,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说着拉着李大婶就走,“一会儿,我慢慢告诉你啊!”

今天晚上,刘有福家点了好几盏油灯,堂屋的门口还挂了马灯,灯火通明。屋子里摆了两张桌子,炕上一桌,地下一桌,渠村长、姜片长、季老师,老李头一家四口,刘有福的徒弟柱子,赵老师,还有就是主角陶老师大大小小一家三口。除了猪肉炖粉条外,果儿娘还宰了两只鸡,油炸大豆瓣,还有油炸糕。这在小小的村里来说,都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好饭。还没有正式开席,渠村长和大家商量说,举行了认亲仪式,再开席。屋子北墙靠近柜子放了两把椅子,刘有福夫妻坐在那里,陶老师怀抱两个孩子,渠村长开场白,打着官腔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陶真认刘有福为干亲,门第改姓刘,咱们大家都在场,先举行认亲仪式,大家都是见证人,也是捧场贺喜来的。现在开始认亲。”

随着渠村长的话音落下,陶老师双膝跪下,“爹,娘,我抱着二老的孙子给你们祝福了。”

“哎!”刘有福乐得合不拢嘴,果儿娘有点不好意思地答应着。看到这里,在场的人一起欢呼起来,屋里充满喜庆气氛。

陶老师给渠村长、姜片长、季老师等众人斟满酒,说:“这盅酒是我和兰芝敬大家的。”说着一口喝干,等大家喝完后,陶老师又斟满酒,“这盅酒是我替书香门第感谢大家的。”说着又喝完,拿起酒瓶转向刘有福夫妻俩,斟满酒,“这盅酒是我和兰芝、书香门第敬二老的。”果儿爹娘诚惶诚恐地接过酒盅,夫妻两两眼泪花花的,果儿娘说:“孩子,高兴也不要喝多了,多了伤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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