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张华看着女张华坚定的表情,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和女张华在一起的决心。
“张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简直是我的北极星。”男张华深情地看着女张华,“人家不都说吗,黑夜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有明亮的北极星在夜空中闪烁,让人不沉醉在漫天星斗的浪漫之中,而是能在满天星辉的映衬之下继续看清自己前进的方向。”
“没想到,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女张华先是诧异地看着男张华,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对男张华说:“以后,我叫你大华,你叫我小华。省得咱俩张华张华的叫着,怪别扭的。”
“行,小华,大华全听你的。”张华挠挠头,又露出了那耿直憨厚的笑容。
“你要是真的肯全听我的,那咱俩就去闯一次胡家老宅,怎么样?”女张华试探性地问男张华。
“为什么要去胡家老宅?”男张华问道。
“你忘了?茶室包间里的那个老头,不是说他看见老胡在家里煮人肉来着?我觉得那肯定是他虚构出来的。”女张华用左手的食指使劲敲打着桌面,“他那就是在虚张声势,依我看,在胡家老宅,一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可不这么想。”男张华笑着对女张华说:“刚才你看到老胡他们发现胡老太太尸体时候的那些视频片段,你不觉得恶心吗?你不害怕吗?我还一直担心你看到会受不了呢。”
“上大学时候,我们女生的宿舍楼紧挨着我们学校医学专业的实验楼,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没课的时候举着望远镜看医学实验楼上解剖课了。”女张华无意中说出了她和同学们共同保守的“秘密”。
“你们的兴趣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啊。”男张华对于女张华说的这件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往可能小瞧了这个“软妹”。
“其实,我们不是为了看解剖。一开始,我们只是为了比赛看谁胆子大,然后就从看恐怖片比赛到了讲鬼故事,最后才发展到谁敢一边看解剖一边吃饭谁就是最厉害的。”女张华噘着嘴,说得好像自己和舍友们在上大学时候做的事和几个同学一起约好了去网吧打游戏玩通宵一样平常。
“你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吧?”男张华对女张华说。
“不是啊。”女张华从兜里掏出一杯速溶奶茶,冲泡起来,“我是第三名。”
“冠军,是怎么赢得第一名的?”男张华问到。
“她在夜里偷偷溜进解剖教室拍了一组自拍照。我们就都服气了。”女张华掀开冲好的速溶奶茶的盖子,对男张华说。
“她是怎么进去的?”男张华问到,“难道都晚上了,你们的教学楼还不锁门吗?”
“锁门啊。”女张华对男张华说:“她是在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的时候溜进去的,然后一直躲在解剖教室那一层的女厕所里,等到晚上了才出来拍照的。”
“那,她拍完照之后是怎么出来的?”男张华一脸惊恐地问女张华。
“没出来啊,就在解剖教室旁边的教室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出来的。”女张华对男张华说。
“什么?”男张华大叫着,“她胆子也太大了!”
“我们几个担心了一晚上,可是人家和没事人似的。”女张华笑着对男张华说,“你知道最逗的是什么吗?我们问她,你不害怕吗?她说,比起我那后妈,这点事算什么。哈哈哈哈哈。于是我们所有人就彻底服了,大家一起手拉着手,跪在地上唱征服给她听。”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会玩。”男张华看着女张华,“比起你们,我实在是差远了。”
“咱们明天就去老胡家吧。”女张华对男张华说,“我看老胡拍的那些旧视频里不是有吗,他家的地址,你截个图,发到你手机上一份,我手机上一份,咱们明天下午下了班就去。”
“咱能不能找个大白天过去?”男张华对女张华说,“我最近不太喜欢大晚上出门。说实话,自打从养老社区回来,我这种种奇葩遭遇都是在晚上,我都快要崩溃了。”
“那好吧。我明天找人调个班,咱们后天一早过去。”女张华说完话,把喝完的奶茶杯子扔到男张华宿舍的垃圾桶里,“送我回去吧。”
“好。”男张华关上电脑,拿上电动车钥匙,和女张华一前一后出了宿舍的门。
“你就没想过留留我?”女张华坐在电动车上对男张华说。
“留你?为什么?”男张华楞了一下,突然间他明白了女张华的意思,立刻说:“你想过留下吗?其实,我并不介意,但是,我的心里告诉我,不能这么随便地就对你开口提出过分的要求,我得充分地尊重你。”
“很好。”女张华微笑着揽住男张华的腰,轻轻地说:“我没想过留下,你要求,我也会拒绝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有想法但是没开口,还是压根就对我没想法。”
“有想法。有想法。但是没开口。嘿嘿嘿”男张华憨笑着。
“流氓。”女张华嗔怒地拍打着男张华的后背。
“那我要是没想法呢?”男张华立刻说。
“你?对我没想法?哼,绝不可能。”女张华突然把手松开,叉着腰对男张华说,“我早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对我的渴望。”
“我的眼睛,那么直白?”男张华问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透过你的眼睛,已经把你看穿了。哈哈哈哈!”女张华大声笑着,在空旷的夜里,这爽朗的笑声显得格外嘹亮。
转眼到了女张华和男张华约定好了要去探访胡家老宅的日子。一大早,男张华就来到了女张华的宿舍楼下。他背了一个大包,除了吃的喝的,还有两个应急锤,两套多功能组合工具套装,两把多功能餐刀、两把被张华擦得锃亮的折叠水果刀,两大包创可贴,两套YN白药气雾剂、两卷绷带、两个大功率的手电筒、两个装电池的小手电筒、两包卫生纸和一大堆新电池。
女张华只带了一幅户外运动专用的全指手套和一幅护目镜,穿了一身户外运动的套装,带了一套可手的攀岩工具,就没有再多余准备什么。
“咱俩这是要去哪?”男张华看到女张华的装扮立刻笑了,“你穿得像是户外探险家,我穿得像个菜鸟驴友。”
“你手机充满电了吗?”女张华酷酷地看着男张华。“出发吧。”
“我叫了一辆车。”男张华对女张华说,“昨天,我用手机上的地图软件仔细地查找了一下老胡在视频中展示的他家老宅的位置,发现去那里并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工具,破折号,出租车除外。于是,我就在网上约到了一个注册地址是在那一片村落的司机师傅,我让他一早就来接咱俩,我说是去看亲戚的,他很爽快就答应了。一会你别说漏了嘴。”
“明白。”女张华朝男张华敬了个军礼。
“滴滴”就在男张华和女张华闲聊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到了他俩身边。随即,男张华的手机响了起来。男张华掏出手机刚想接,铃声停了。男张华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正纳闷,黑色越野车上的驾驶员开门下了车。
“您就是张华老师吧。我就是您在网上约的出租车的驾驶员。我姓贾,你叫我小贾就行。您看咱,出发?”驾驶员非常热情。
“你怎么能确定我是张华?”张华斜着身子看着驾驶员。
驾驶员笑着说:“您在网上注册的账号,用的是本人头像,您约定的地点是燃气公司女宿舍楼门前,刚才我打了电话,您没接。”
“昨晚我联系的不是这个号。”男张华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您打过来再试试。”驾驶员又笑了。
“我打昨晚那个号。”男张华简单翻找了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嘀嘀嘀”果然,驾驶员小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您看是不是?我有两个号。您拨打的这个,是我的注册电话,我给您打的,是我的工作电话。”小贾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用的双卡。”
“为什么不用注册电话打给我?”男张华十分警觉。
“您的电话和我的电话,跨网了。我用工作电话给您打,网内,套餐优惠,拨打免费。”小贾说,“其实我也是没办法,用这两个号,挑费挺高,可是不这么半,我这话费更高。我干这行又没人给我报销,您说我该怎么办?”
“好了,不说这个,既然是你,那就没问题了。”男张华看了一眼女张华,打开了越野车的后排车门,“妹子,上车。”
女张华噘着嘴看着男张华小声嘀咕道:“上车?哼,流氓哥。”
男张华笑着关上了后排车门。看着驾驶员小贾往驾驶室的方向走去,他自己快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咱们直接回村里?”小贾问道。
“对,其实我们想去看一个远方的表亲,在你们那里住,姓胡。”男张华看着小贾,递了一支烟过去。
小贾接过烟,给男张华打开了打火机,“点上,哥。”
男张华叼着烟凑过去,使劲一嘬。
“我们那里姓胡的可是多了,哥,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那个村叫刘庄,老话说叫刘家庄子,以前就是老刘家人多,姓胡的和我们姓贾的都是外来户,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刘家庄子姓胡的最多,姓刘的就剩下两户了。”
“姓贾的呢?”女张华问道。
“也不少了,七八户。不过我们这些姓贾的,好几伙,都是不同老家来的,就是碰巧了,都姓贾。”小贾说笑着,车也开得很快。
“那很多姓胡的,我们去了可能不好找。那我问问你,有一个老胡,两口子,没孩子是不是在你们村住?”男张华抽着烟,故作犯愁的样子。
“你说绝户叔两口子,这两口子,除了没孩子,那真是俺们村里的一大代表。”小贾笑着说。
“人大代表?”女张华坐在后座,前面的谈话,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一大!代表。他是俺们村最会办绝户事的代表。”小贾说,“你们和他是亲戚啊?”
“不是的,我们的亲戚和他们两口子关系好像不是很好。”男张华听出驾驶员小贾话中有话,赶忙改口。
“哦,拿到说不准,村里好多都很他家不对付。”小贾说。“本来其实都是一个村的,没什么,家长里短的,没啥。就是前几年,村里施行包田政策,把田地都承包出去。他家老胡,说啥也不让别人包他的地。等到这个事过去了,他家把熟了的棒子都收了,又闹着说我们村里政策传达不到位,说他要出租土地村里不给联系。赶上县政府的领导去村里调研,他找人家吃中午饭的空去了,闹啊,哭,在那。人家又出面给协调的,把他家地又给包出去了。”
“他闹着出是为啥?”男张华一脸疑惑。
“他当初可能算计着棒子快熟了,怕把地包出去了棒子就毁在地里了,他不就损失了吗。结果他就死活不答应。等他看到收完棒子了,那些把地包出去的户里还没开始占地,他又觉得亏了。闹呗。”
“那他这么闹,他还怎么在村里待呀?”女张华一脸嫌弃地说。
“现在好了,他两口子把房子卖了,到城里享福去了。”小贾说。
“卖房子了?”男张华诧异地问小贾,“他前几天不是还回村里住了几天?”
“他的房子就卖给我小舅子了,我还能不知道?”小贾瞪着眼看着男张华,“我小舅子这现在正装修新房呢,他家老房子都拆了,他上哪住着去?”
男女张华互相对视一眼,男张华意识到,原来胡僧真的在说谎。
“唉,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享福了?”男张华又问。
“知道,养老社区。唉,可是他去的那地方吗,说是享福,其实也不一定,都说那个社区有问题。”小贾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什么问题?”男张华问道。
“我小舅子的表姐夫,在那个养老社区的合作单位上班,那里据说是个筹办中的殡葬单位,有成套的火葬设备和墓穴,都开发一半了。后来听说项目是未批先建,被查封了,可人家一直没停,说是那炉子经常偷摸地还烧个死人呢。”
“偷着烧吗?”男张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发现了之前从不曾发现的新线索,心里的一把火腾地燃烧起来。。
“那哪行,得给人家钱!他们干的这种,就是专业的设备,无烟炉,就算干活,外面也看不出来。唯独就是没有营业执照,大门上都贴着封条,不对外明着做就是了。”小贾笑着说,“你们真是,这都不懂。”
“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女张华对小贾说,“我们去你们村其实也就是想打听这个火葬场的事。”
“那有什么可打听的?”小贾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张华:“去我们村你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们村可没几个像我一样的能人。”
“所以啊,我这不才想干脆还是和你说实话。”女张华看着后视镜里的小贾说。
“实不相瞒,我和你这个哥”女张华用手指了指男张华,“还没领证呢,可是前段时间,我们流了一个孩子。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卖给医学院做标本了。然后就诸事不顺,我找人算了,人家说我们这是欠了债,得把孩子火化埋掉才能行。我这不想着赶紧问问怎么能偷偷把孩子处理掉呢。”
“哦!可以理解!这件事啊,你们找我,那就算是找对人了。”驾驶员小贾大笑着打开了车辆的转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