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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境还是现实

凌晨的街道,整个城市仿佛也进入了休眠。只有路旁昏黄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看不见底的巷道里,传来流浪猫、流浪狗悲伤的叫唤。偶尔有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在空中打着旋,落下又飞起,飞起又落下,循环往复,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像此刻的叶凡,出租屋的大门被锁,找遍全身也没找到钥匙,这才想起出门忘记了带钥匙。指望房东开门估计明天他就得搬走,为了能够再多住几天,叶凡只好苦笑着转过身。

路旁的枫树红了,有树叶飘了下来,叶凡经过树底时,刚好有一片枫叶落到他的肩上,叶凡看着那红红的枫叶,又看了看冷清的街道自言自语道:“秋天啊!真的好凄凉……”言毕,伸手想要将那片枫叶拿下来,却被一阵风吹了开去。看着那缓缓落地的枫叶,叶凡微微一笑。

气温越来越低,叶凡身上虽然有一件外套,却依然抵御不了此时的寒冷。为了找一处避风,叶凡钻进了一处巷道。

深夜幽暗的巷道里,隐隐透着一丝诡异,在那黑暗的地方,好像随时会伸出一张魔爪、跳出一只魔兽将活着的人撕碎、吃掉。叶凡看着手机上小雅的照片背景,心里一股暖意流遍全身,身边的一切在他看来,却也不那么可怕了。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在深邃的夜里,震人耳膜。是陌生的号码,叶凡想也不想边挂断了。没想到挂掉没多久又再次响了起来。叶凡再一次挂掉,手机却再一次响起。叶凡不耐烦的接通电话,还没开始发怒,对面却传来冷冷地声音:“离航少爷的女朋友远一点,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这不是玩笑!”

叶凡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错了!这不是威胁,而是提醒!”冷冷地声音再度响起。

叶凡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告诉你,就算死!我也不会放弃小雅!她是我的女人!”

“当初你得不到小雅,现在你还是得不到!知道为什么吗?”那边的声音突然变了,是周航。

“本人终于出来了吗?”叶凡冷笑道。“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我现在也得不到!”

“和当初一样,我能给她你给不了的东西。再说,你连自己都难养活,小雅跟着你只会吃苦!”周航淡淡的说道。

叶凡不说话。

周航继续说道:“和我在一起,小雅的父母会升职,她自己的事业也会一帆风顺。如果没有我,她父母可能会面临失业,小雅也会命运坎坷……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凡还是沉默。

“只要你离开小雅,离开N市,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甚至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不用了!”叶凡终于开口。“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周航开口:“你说!”

“第一,刚才你说的全部兑现,小雅一家三口,事业顺利。”叶凡开口道。

“没问题,以后他们毕竟是我的岳父岳母,不用你说也会的。第二件事呢?”

“第二,不要把工作中的氛围带到家中,不要谈论官场的事情给小雅听,多带她出去旅游……”

“你废话真多!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周航不屑道。“我对小雅的感情可不输给你。”

“呵呵!但愿吧……”叶凡说道。

“我希望你明天就走!”周航的声音再度传来。

叶凡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夜风吹了进来,叶凡的心冷了大半,全身的热量也几乎被榨干。他靠着墙角坐了下去,把头埋在两膝之间,难道他真的没有出头之日?有权有势就可以目中无人?为什么?好不甘心!叶凡握紧拳头,愤怒的朝地上砸去。

“喵……”一声柔软的猫叫传来。叶凡抬起头,眼前是一只黑色的流浪猫,只有爪子上有着一小撮的白毛。两只隐隐透着绿光的眼睛阴森诡异,一股寒意自心底而起。

那只猫似乎并不怕生,反而贴近叶凡,蹭着叶凡的裤脚,显得很亲切的样子。叶凡笑了笑,摸着黑猫的脑袋,一股热量从手心传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是有多么的冰冷。他满是怜惜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吃的给你哦!”似乎是明白了叶凡的话,那只黑猫转身就走,到了巷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叶凡,神秘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绿色的光芒。叶凡朝它笑了笑,那只猫就一溜烟的消失了。

毕业以来,每天奔波于人才市场,受尽冷眼相待,遇到过骗子,撞见过小偷,生活百般不如意。写自己喜欢的文字,却连房租也交不起。叶凡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巷道,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只离开的黑猫会不会就是死神派来的使者,而自己,就是下一个将死之人。

一个人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死亡呢?人又为什么要活着呢?叶凡突然问自己。

人为什么要活着?叶凡拿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写出了这几个字。每写一笔,叶凡的心就痛一分,等到全部写完,他那内心的空洞却已被巨大的忧伤所覆盖,泪水更是怎么也止不住,就好像积攒了数年的泪水在这一刻誓要流干。

就在叶凡泪眼模糊,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时,头顶传来一阵呼唤,接着是一道阳光照了过来。光线很强,炫人眼目,夜晚怎么会有眼光呢!叶凡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终于适应了眼前的阳光。

他的身边,没有了寒风,没有了电话,N市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2032。众人正围在他身边,就连虎泽也好奇的靠了过来。看着众人好奇地看着自己,叶凡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窗帘已经被打开,有风吹了进来,不过在这个夏季却也是温热的。

叶凡摸了摸满是泪水的脸问:“怎么回事?”

温婉盯着叶凡又气又笑地说:“这是我们该问你的才对!”

温晗也盯着叶凡,伸手将叶凡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去,然后点点头静静等着他回答。

叶凡突然愣住了。难道说刚刚是梦境?此刻是现实?可是自己醒来的地方确实是在出租屋里啊!甚至连头都有着刚喝完酒晕乎乎的感觉。到底哪一边是真?哪一边是假?

“叶凡哥哥?”看着叶凡发呆,温晗不禁叫了一声。

看着温晗,叶凡突然想到了家里的抱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温晗的头发,笑着说:“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里空洞而又寂寞……”

温晗听了,笑着将头靠在叶凡胸口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温晗都会陪在叶凡哥哥身边,永远也不离开!”

温婉也笑着说:“别想那么多了!洗洗带你去吃饭!”

叶凡笑着应了一声。

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活着?但是我活着,是为了不辜负生命,在这斗灵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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