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候洛桑他们才弄清楚,亚伊是达鲁首领的小女儿,部落巫师亚丹的未来继承人。
等洛桑几个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进来一个年轻人,对洛桑他们几个先是合实双手一拜,眼睛却盯着贡布,说道:“贡布少爷,我们家老爷有请。”
贡布摸了一下嘴上的油说道:“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你看我长得像细皮嫩肉的少爷吗?明显不像嘛,我呢,就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你知道吗?”
那个年轻人被贡布说的一愣一愣的,估计也没有听懂贡布说的是什么,茫然的点着头说道:“好的,贡布少爷。我知道了。”
洛桑都被这个年轻人逗笑了,他笑着用汉语跟央金拉姆说道:“这个年轻人的智商有点问题啊。”
这里能听懂汉语的也就只有央金拉姆和贡布了,别人都不怎么懂汉语,再别说这些世代居住在原始森林深处的珞巴族人,洛桑就是用汉语骂他们,估计他们还以为是在夸他们呢。
贡布和央金拉姆听到洛桑这么说,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大个子巴依和黑子次旦才让完全没有懂洛桑说了什么,见他们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笑,黑子就忍不住好奇问:“洛桑,你刚说了啥好笑的?也给我们分享一下。”
大个子嚷着要洛桑翻译,洛桑懒得给他们翻译成藏语,最主要是亚伊和那个年轻人都在,他这要是一翻译,那还得了。
贡布嬉皮笑脸的站起来问:“就请我一个人?”
那个年轻人道:“是的,老爷就让贡布少爷你一个人过来。”
当下贡布跟着那个年轻人走了出去,亚伊脸上一红,说道:“我给大家拿酒去,我们继续喝酒,昨晚还没喝够。”
洛桑站起来摆摆手,说道:“你就安静的和我们坐着聊天多好,动不动就喝酒,你们的那个牛角盛酒,我实在是喝不动,我们藏族喝酒都是小碗,到你们这都是那么大的牛角,一牛角就喝饱了。”
央金拉姆也跟着聊了起来:“我见过汉人喝酒都是很小的酒杯,估计那样十几杯子都没有我们平常喝的一碗多,到珞巴族部落,估计我们那六七碗还没有你们的一牛角酒多。”
亚伊淡淡一笑,说道:“我们这里谁要是喝酒豪爽,谁就很受大家欢迎呢。”
大个子巴依说道:“就是,我们珞巴族有这样的传统,喝酒厉害的人备受大家的敬仰。”
黑子次旦才让嘿嘿一笑,本来黝黑的脸上顿时没有了往日的凶狠,多了一丝猥琐。他补了一句:“那依我看,大个子一定是在你们珞巴族中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一个。”
大家都知道巴依酒量不怎么行,果然被次旦才让一句说的哑口无言。巴依尴尬的说道:“我说你小子会不会聊天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家正七嘴八舌的乱聊的时候,贡布拉着一张脸走进来,直接走到亚伊前面,黑着脸说道:“要是我不跟你结婚,是不是就要把我们扣押在这里,一直不让离开?”
亚伊被贡布逼问得有点害怕,红着脸低着头说道:“我就是喜欢你!”
洛桑觉得情况不对,忙对贡布说:“怎么回事,慢慢说啊,你黑着一张脸干嘛?”
贡布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显现出来,说道:“这首领啊,要逼着我跟亚伊结婚,你们说怪不怪,还说要是哥哥我不答应,就不让我们离开了。”然后转头有对亚伊说:“哥哥我就不明白了,小妮子,你喜欢哥什么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别拿哥哥寻开心,该干嘛干嘛去,快点让我们走。”
亚伊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充满坚定。她盯着贡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喜欢你喝酒的爽朗,喜欢你一招击败嘎玛格的帅气,喜欢你幽默快乐的样子……”她说的有点激动,眼睛中闪现出一丝泪花在眼窝里打转,但亚伊强忍着没让流下来。她调整一下情绪,硬咽着说道:“喜欢你,是我错了吗?”
不知道贡布的心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示爱做何感想,但是洛桑很清楚他们眼前的处境,那就是要么贡布选择和亚伊结婚,要么他们都被扣押在这个珞巴族部落。
最让人难以决断的是,首领达鲁声明:贡布和亚伊结婚后,他们其余人可以放行,而贡布是要留在珞巴族部落。
这一点其实他们早就想到了,身为珞巴族部落首领女儿,巫师的继承人,自然是要留在珞巴族部落的,而她的丈夫,也必须留在珞巴族部落伴随她左右。
做为探险队的总投资人,他们的这次任务不能没有贡布。何况贡布在拉萨还有他自己的生意。
洛桑心想:“要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留在这森林深处打猎为生。虽然在城市里住得久了,很怀念在这样的地方度假放松,但要是一辈子留在这里生活,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吧。”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摇头叹气。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场面,贡布也左右为难。
身处原始部落的亚伊生性单纯善良,长相娇美,虽然在面对贡布的示爱的时候选择了逼婚的手段,但这也符合她在部落在高贵身份的做法。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她至少没有什么恶意。
高原地区的民族风情也就是这样,喜欢就不会遮遮掩掩。只不过亚伊因为是首领的女儿动用了些自己的权势罢了。
原来昨晚在祭祀盛典中,亚伊被贡布的豪爽和比试刀法时表现出来的气魄所感,执意要嫁贡布为妻。
并将心中所想告知做首领的父亲,得到了首领达鲁的赞同,致使洛桑一伙被困珞巴族村寨。这个结果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比现下大城市里流行的闪婚还闪。
进了首领府上,洛桑一伙算是被彻底软禁起来。首领给了他们一天时间考虑。并且在安排他们休息的地方,派了诸多人手严密监视,不准离开半步。
洛桑心下很清楚:“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于是便问贡布:“贡布,都到现在这个份上了,你自己是怎样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贡布很烦闷的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哎,你说我还能怎么想?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这个婚结也不是,不结也不是,反正是不让哥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