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意萧瑟,风压林枝,雁阵排着人字匆匆掠过了安西城的上空。
伴着清晨薄薄的寒雾,李慕寒走在寂寥的安西城间,抬头望着宁远、辽阔的天空,看云聚云散,看鹰飞雁翔。
或许是情到深处的缘故,他停下有些略快的脚步,放下品过的肉夹馍,静静叹道:“安西城真——”
“嘭!”
“静啊!”一个家呆着巨力的篮球毫无征兆的出现,一把将陶醉在自己内心世界的李慕寒打翻在地。
李慕寒既没有大喊,也没有大骂,只是静静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佝偻着身子,用眼白打量着周围的一静一动。
“砰!砰!砰!”一阵阵有节奏的拍击声从不远的马路中央传来,弱小且模糊的身影在晨雾里依稀可见,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噪耳摩擦声越发响亮。
李慕寒摸了摸微微带有些火辣刺痛感的脸颊后,弯腰捡起地上还没吃完的夹馍,吹了吹膜上的土,便继续弓着身子向前走了。
前方的景色依旧寂寥,直播过有一辆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名牌轿车在路上左摇右摆,车上的一男一女两人也在尝试着他儿时经久才能玩一次的双手撂把。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普通的……”一段段歌词不断浮现在李慕寒的脑中,狗齐了他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李慕寒撇嘴一笑,微微道:“跳的不错!”随后,三人一车相行渐远。
“糟了!”良久,李慕寒略带喜悦的面孔瞬间被惊慌吞噬,转手便将刚刚捡起不久的肉夹馍向一旁距离不到三步的垃圾桶扔去。
可是虽然一人一桶只距三步,但惊乱之中,稳进的肉夹馍却莫名反碰在地而刚刚站在这里的人却早已失去了踪影。
跑过许久,李慕寒终于与那辆轿车再次相逢,而这次真实的喜悦中也夹杂这一股惊慌。
“等等!前面有小孩子!”李慕寒抽干了自身全部的力气,拼了命的嘶吼。随之,汗如雨下,大口喘气起来。
李慕寒硬挺起头注视前方的情况,一人一车不闻不动。车,继续左摇右摆;人,继续不理不睬的站在马路中间拍球,大有一副保险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呼!呼!妈的,拼了!”看着眼前濒亡的身影,李慕寒硬撑着一口气,拖着疲惫的双腿冲了上去。
【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这么累!腿感觉要断了,是不是该停手了!】
【我尽力了!应该放手了!他也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我这又是何必呢?】一头漆黑的魔鬼不停在李慕寒的脑海中喃喃。
“何必你妈的何必!给我活下来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队纤细且瘦弱的手掌推开了马路中央的模糊身影,而李慕寒也暴露在了炽白的灯光之下。
左侧的灯光有些耀眼,但车速依旧很慢,而李慕寒也开始由始至终的以一次打量这辆名贵的轿车。
“f4方程式?666,66666”
【这么慢!看来不会死了!从明天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
一人一车,两者距离近在咫尺,而那时车中的人影也仿佛意识到了车前的男人,按理说刹车在此时便应该踩下,可是事物的发展往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缓慢的车速在顷刻之间骤升,眨眼,便已到了极致。
命运流离的李慕寒连一声“啊!”都没喊出,就变成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成一条抛物线向远处空白的天空飞去。
“嘭!”声音的确有些沉重,其本质来源是坚石。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李慕寒也从眼中的一对天窗模模糊糊的看清了一张稚嫩的小脸——轻柔、细腻,泛着两行泪花,再就看不清了。
“我把你砸成了这样,你怎么还拼上命就我!是爱吗?是责任吗?还是一见钟情呢?”清脆且婉耳的声音从面前少女的口中传来,虽然杂着一股哽咽声,但单凭音质的确堪得上出谷黄莺了。
感受身边的这一切,李慕寒知道,这句话,他再不说,这辈子就一定说不了了。
于是他拼了命的嘶吼,可现实之中,身负重伤,性命垂危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上天果然眷顾好人。血泊之上,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狗——逼——崽——子!”语罢,李慕寒刚抬起的手便打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击出一道清响。
黑云压夜,天狗食月,除了林中不时传来的野兽嘶吼,沉重的夜色不夹带一丝生气。
墨染的夜中,一队忍者冒着骤雨疾驰在林野之上,为首之人体型威武,身着红铠,左腰别着一把黑柄太刀,背后的焰团扇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显得熠熠生辉。而其余忍者身着漆黑战甲,在残存的月光映射之下,反射出一道道惨白的寒光,惧的林中暗处的猎兽蜷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