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说,难道就因为高启是国公陛下就会向着他吗?”赵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重重拍在木桌上,桌上的茶具一阵晃动。
“爹爹你可知道高启背后是谁?”赵瞳渊劝赵年急不得,而是要为嫁到三皇子府的姐姐考虑。
“二皇子殿下……”赵年喃喃回答,瞬间明白了赵瞳渊刚刚所说的“不可”了,万一被两派双方的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实在是不利于侯府的处境,弄不好会牵连三皇子府。“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云阳侯府不能白白让人骑在头上吧?”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赵年颓然瘫倒在椅子上,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在韩国公府的那些个对话,希望能抓住韩国公的纰漏。
“爹爹若是信得过渊儿,那就写请罪折子直接向陛下陈述过失,这样就算那些御史言官听了韩国公的话有意编派陛下也只会半信半疑了。”赵瞳渊提议赵年不如来个以退为进,这样减小了侯府先动手打人的过失,还可以夸大韩国公府的罪行。
赵年思虑片刻,对赵瞳渊赞赏道:“渊儿若是个男子,无疑是栋梁之才。”
待赵年走后,赵瞳渊唤来清鸾:“杜玉楼那儿都安排好了吗?”
清鸾道:“安排好了,给了她五万两银票让她和她的情郎远走天涯了。”
“她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赵瞳渊望了望屋里的半死之人,听到清鸾的回禀,不禁让她开始羡慕起杜玉楼来。终于在这漩涡中成功的抽身而出,自由对于杜玉楼来说,比在醉花荫那半世虚幻更得清闲快活。
赵瞳渊转头进屋,不再看那朝霞满天,孤寒背影看得让人心疼不已。瞥见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凌云,赵瞳渊打心底感到厌恶,她不会再慈悲为怀轻饶这些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拿过放在架子上的鹿角酒,轻轻放到赵凌云的鼻尖下,鹿角酒刺激的味道通过赵凌云微弱的呼吸进入他的鼻息到达身体的五脏六腑,“呃……”赵凌云的身体有了反应,他从昏迷中醒来,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他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还没多大清醒。赵瞳渊见他有反应,再次在赵凌云的人中处抹上一点鹿角酒,“呃……”赵凌云的意识更加清醒了,同样的,意识越清醒他感到腿上的疼痛越剧烈。“啊……痛……”赵凌云脱口而出的就是疼痛,他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他记得他被韩国公府的侍卫抓进私牢,在一顿鞭打后那个为首的举起斧子,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哥,你醒了?”赵瞳渊收起鹿角酒,站在赵凌云边上。
“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赵凌云看清了来人,是赵瞳渊,他们之间有过节赵凌云是知道的,这个时候看到她怕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做什么,你伤的太重了,我在救你的命。”赵瞳渊哪能轻易让赵凌云就这样死去,不然也不会用鹿角酒强制弄醒赵凌云。
“什么伤?我现在浑身都在疼。”赵凌云瞪着赤红的双眼,肉体上的疼痛侵蚀着他每一根神经。
“你的腿被韩国公给砍了。”赵瞳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的腿……”赵凌云梗着脖子,努力想要看清这个事实,可他浑身使不上力气,膝盖以下就是疼痛,“我……我……”赵凌云的大脑“轰”的一下,他想起来韩国公那张狰狞的面孔,还有那把斧子。赵凌云浑身抽搐了一下,再次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