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把西院的居云轩打扫出来给表姑住。”赵瞳渊吩咐下人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安排有些不满:“西院离松鹤堂太远了,尔岚她向我晨昏定省的不方便。你看咱们东院的妙蝶轩不是空着么?教你表姑住在那里便是了。离我的松鹤堂也近些。”
赵瞳渊会意,点头称是。这会儿赵凝渊该彻底明白老夫人的心思了吧,这居云轩虽离松鹤堂近,还是离赵年住的怀光阁近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只是不愿点破而已。
省亲的时辰总共就那么一两个时辰,时辰过了,赵凝渊同三皇子就要回府。临行前赵凝渊交给赵瞳渊一样东西,并嘱咐她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就打开这个锦盒。
待夏侯璟和赵凝渊走后,赵年就把赵瞳渊叫进了书房。“爹爹,三皇子殿下可有向您透露什么?”
赵年叹了口说道:“三皇子殿下口口声声道这是件好事,至少陛下记挂着咱们侯府,也是给三殿下脸面。为父怕只怕会生出许多无端的事来。”
“爹爹不妨走一步看一步,这巡防营若是一趟浑水,让您无从下手,那不如把这趟浑水再搅浑些,来个浑水摸鱼。巡防营是本是归四皇子手下管制,现在他被撤职了,那些老人恐怕不服您。既然是节后上任,那您不妨先派人去那些个偏将军那里探探口风,也好早做准备。”赵瞳渊说道,她的心思全不在这里,一心只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表姑是何等样人。
一顶小轿,一位老仆,不缓不急地行走在官道上。“徐妈妈,这是快到了么?”轿中人出声问道说。
“是的,小姐。京城就在前头了,您很快就能见到亲人了。”徐妈妈抬头瞧见远处巍峨的城墙,“今儿能进城。只等到了明日再去拜访。”
“一切听妈妈的安排。”轿中的人正是老夫人的侄女,曲尔岚。曲尔岚一行人进了城,在西市的一处客店歇了脚,刚刚安顿下来徐妈妈就叫来客店中一个跑堂的,给他塞了一颗碎银子,劳烦他跑一趟云阳侯府,将这封信交到侯府。那跑堂的一见跑跑腿就有银子拿,也乐得帮忙。那跑堂的嘴巴碎,便出声问道:“姑娘和侯府的人是亲戚?”
徐妈妈见状回道:“小哥,你只管去送信,到时候有你的好。”
见问不出什么,那跑堂的也只能讪讪地干笑两声:“诶,这就送去。”
曲尔岚在房中听到了那跑堂的的问话,见四下无人,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和侯府的关系可是亲着呢。”
老夫人在晚饭前收到了曲尔岚的信,可把她高兴坏了,硬是要让李妈妈派人把曲尔岚接回来过夜才行。可是这过了午时就不能走亲戚是年节的规矩,李妈妈好不容易将老夫人劝住今日不见客了,老夫人又突发兴致将府中的管家福伯叫到松鹤堂来,说是要让府中的下人在明日曲尔岚来之前将府中布置一番。
老夫人的主意多,一会要这样,一会要那样惊动了碧翎院中的赵瞳渊。
“福伯,祖母请您过去干什么?是为了表姑的事情吗?”赵瞳渊问道。她有管理府中中馈的权利,就算福伯要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将府中布置一番也要到赵瞳渊这里来报账的。
福伯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赵瞳渊听,还补充一句道:“二小姐是怎么个看法?”
赵瞳渊顾及侯府的面子和老夫人的感受,对福伯道:“让下人用红绸子挂在府门口装点着,再备上一桌接风的酒席。”
福伯领命而去,赵瞳渊立刻唤来清鸾,说道:“你去挑几个伶俐的丫鬟,明日在妙蝶轩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