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凰族议事大殿返回他居住的洞府后,风羲眉头紧皱,心中愈发的沉重。
“小子,你还是从了吧,平白得一个大美女不说,还能傍上凤凰族这座大靠山,保证你受用不尽……”白泽有些幸灾乐祸的建议。
“滚,你当凤凰族是傻子不成,岂是说投靠就能投靠的!”风羲没好气的道。
“也是,投靠凤凰族的话,必须得留下命牌,就等于将身家性命送到凤凰族手中,若你只想称霸洪荒,投靠凤凰族还行,但你小子一心想着人族,还是算了……”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风羲有些窝火的道。
“在不死山中,天庭天君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风羲无奈,长叹一声,也只能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时间,风羲一直窝在洞府中静修,当然,也只是参悟原始真纹、道纹、法阵之类的基础,他可不敢在凤凰族的地盘参悟杀戮术、虚空术等大术。
这一日,凰紫莹再次来到客院。
一如既往的惊艳,五色霞衣飘曳,袅娜而来,宛若月宫仙子临尘。
她秀发飘飞,额头光洁,黛眉弯弯,一双灵动的眸子若星辰,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风羲,一语不发。
“何事?”风羲皱眉问道。
“小气的家伙,不过就钉你一矛而已,你又没死,用得着如此斤斤计较吗?”凰紫莹小声嘀咕。
“我也钉你一矛试试?!”风羲翻了个白眼。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打我、踢我,难道不算?”凰紫莹反驳,话说出口,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绝美无暇的瓜子脸上浮起一抹羞红。
“行啦,有事说事吧!”风羲撇撇嘴。
“你、你现在是洪荒各族眼中的猎物,一旦离开我凤凰族,必死无疑,我、我希望你、能加入我族。”凰紫莹开口,她神色虽然平静,但语气却有些发颤,晶莹的肌体上仿若笼上了一层红晕。
风羲呆住,定定的盯着凰紫莹半响,才问道:“你愿意嫁给我?”
“我的境界比你高,但用尽手段却奈何你不得,嫁给你,总比嫁给我族中那些酒囊饭袋要强。”凰紫莹反而冷静下来,她双眸静静的看着风羲,眸光如水,语气轻柔,五色流光笼罩全身,宛若一尊女神。
风羲无语,静静的凝视的她。
如果他只想争霸洪荒,成为强者,此时加入凤凰族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凤凰族底蕴深厚,强势到连天庭天君都不放在眼中,而凰紫莹作为凤凰族圣女,资质、姿色都是是顶尖的。
可他不止想成为强者,更想让人族崛起,位列洪荒万族之巅。
不然,早在蓬莱岛,他就已经答应白灵了,毕竟,白灵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女神。
四下里寂静无声,凰紫莹绝丽的身影,散发莹莹宝光,宛如世画中走出仙子,无尘无垢,她也静静的凝视着风羲,等待回答。
“抱歉,我不会加入凤凰族。”最终,风羲摇了摇。
“为什么?”凰紫莹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她第一次放低姿态,却没想到竟然被拒绝。
“我是自由贯了,不想被束缚?”风羲这个借口实在一般。
“你加入我族,我族怎么可能会束缚你?”凰紫莹有些恼怒,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双眸中精光一闪,问道:“你不会是喜欢凰儿妹妹吧?”
风羲一愕,随即摇头道:“我只当她如妹妹一般看待,没有掺杂男女私情!”
凰紫莹静静的凝视着风羲,见他神色如常,不像是在说谎,随即道:“可此时,你不加入我凤凰族,洪荒大地,根本没有你容身之处。”
“紫莹小妞,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风羲淡然一笑,接着道:“就算举世皆敌,我也丝毫不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迎难而上,才是我辈之风范。一遇挫折,便知难而退,永远成不了强者,只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你……”
凰紫莹定定的凝视风羲半响,叹道:“也罢,或许在你心中,我根本配不上你,既然你已经决定……便好自为之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嘿嘿,定力不错啊,这等美女你都能拒绝,你小子狠啊!”白泽开口调侃。
“唉……”
风羲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再次闭上双眼静修起来。
这一日,闭关数月的凰曦终于出关了,前来寻找风羲,她依旧一副活泼可爱的样子,笑意嫣然。
“凰儿,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她表面看不出什么,但风羲还是在一双紫眸深处,看到了不时闪过悲伤。
凰曦摇头不语,只是拉着他四处游玩,最终在不死山主峰停下。
不死山,也称:不死火山,主峰之颠,有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其中火焰滚滚,岩浆沸腾,先天灵根“不死梧桐木”就扎根其中。
“风羲哥哥,我能问你个事吗?”凰曦突然道。
“嗯,你问?”风羲点点头,他隐隐觉着在凰曦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可这个男子却是她的杀母仇人,风羲哥哥,你说她该怎么办呢?”凰曦一双紫眸紧紧的盯着风羲问道。
“还能怎么办,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风羲几乎不假思索的道。
“可是、可是那个男子对她特别好,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女子受一点伤害,甚至连、灵宝都可以给她。”凰曦道。
“那又如何?百善孝为先,父母之仇岂能不报。”
“风羲哥哥,难道就没别的选择吗?”凰曦突然哭了。
“凰儿,你怎么啦?”风羲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一脸惊愕的问道:“小凰儿,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凰曦没有回答,只是泪流满面的问道:“风羲哥哥,我愿意为你放弃凤凰族,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愿意为我放弃人族吗?”
“凰儿,你究竟什么意思?”风羲脸色一变,语气严肃的问道。
“风羲哥哥,你回答我?我愿意放弃风凰族,只想陪在你身边,天地逍遥也好,称霸洪荒也罢,我只想永远陪着你。风羲哥哥,你现在是神族,放弃人族好不好,我求你啦?”凰曦依旧倔强的道,紫眸中泪如雨下,白皙精致的脸上尽是哀求之色。
风羲定定的看着凰曦半响,语气郑重的道:“凰儿,我不会放弃人族,永远不会!”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知道,他是人族,不是神族,永远都不可能放弃人族,人族才是他的根。
“为什么?我都愿意放弃凤凰族,你为什么不能放弃人族?”凰曦泣道。
“你放弃风凰族,你依然是风凰,可我若放弃人族,我又是什么呢?”
“你是神族,九窍石神族!”
“不,我也不是神族。”
“为什么?人族乃天定蝼蚁,被神族豢养,为荒族血食,你为何非要做洪荒最低贱的人族,都不愿做地孕天生为天地之子的神族?人族有什么好!”凰曦近乎歇斯底里。
“狗屁的天定蝼蚁,一堆废铜烂铁、一群飞禽走兽而已,岂能和天生就是先天道体的人族相比!”
风羲也怒了,他死死的盯着凰曦道:“不错,人族现在是羸弱不堪,被神族豢养,为荒族血食,被狗屁的天,规定为蝼蚁,但是,人族必然有崛起之日,到那时,天塌地陷,诸神湮灭,人,才是这世界的主宰!”
凰曦静静的看着风羲,泪如雨下,却惨然笑道:“风羲哥哥,我再问你一次,放弃人族好吗?”
“不可能!”风羲摇头,神色决然。
“咯咯咯……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我的杀母仇敌!”
“你什么意思?”风羲惊愕。
“咯咯咯,你不知道?那就给我去死!”
凰曦惨笑,突然状若疯狂一般猛的打出一道骨符,骨符瞬间化为一只气息恐怖的五色风凰,将风羲笼罩。
风羲脸色骤变,整个身子瞬间被禁锢,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被五色风凰卷起,直直朝着不死火山沸腾火焰滚滚的岩浆中落去。
只是转眼的工夫,风羲整个人便直直的坠入不死火山沸腾的岩浆之中,如一块大石般瞬间沉没,消失不见。
这一瞬间,饶是风羲的神体在无量神火中淬炼过,已经堪比大成准圣器,也被烧的通体发红,好似快要融化的精铁一般,
然而,虽然他身在好似能烧化一切的岩浆中,但风羲心中却是一片冰寒,如坠冰窟,彻骨冰寒。
自从与凰曦相遇,风羲数次留手,到最后,更是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关心她,保护她,不想让她受一丝伤害,先天灵宝都毫不犹豫的送出。
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风羲的心中除了阵阵发寒之外,竟平静的出奇,没有一丝愤怒,连生气都没有。
或许,他早就预感到了如今的结局,毕竟,他是人族,这样的结局就早已注定。
所以,才能如此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风羲感觉要被岩浆融化之时,周身的炙热感突然消失,他的身体放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砰!”
一声闷响,风羲直直的砸落在一片满是火红色砂砾的空旷空间中,这里很是幽寂,他坠落的闷响都荡起了阵阵回音。
“小子,被美女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白泽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早就注定了结局,谈不上背叛。”
风羲语气淡然,没有丝毫愤怒,只是疑惑凰曦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难道自己还是她的杀母仇人?可问题是他未到不死山之前,就只遇到过凰曦一只凤凰,谈何杀母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