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经过我们几人的努力,终于采到了满满当当的花。
罗拂说:“老伴,我觉得差不多了,你快下来,我们回寝室吧。”
肉多便很轻松地从树上下来,我们一起回了寝室。
一回寝室,那几个先回去的人就朝我们嚷嚷道:“你们去哪儿呢?”
我们说:“我们在摘花呢。”
“摘花?树上不是已经有人先登了吗?”她们看来十分好奇我们手中捧着的花是如何而来的,肉多便半带埋怨半带自豪地向她们讲解着自己光辉行径。
我没有加入她们谈话的队伍,自己独自上了床铺,摸出手机来看小说。
不知何时她们谈话完毕,又用针线将花朵别在衣服上,因为是夏天,衣服较薄,花朵很容易就被固定在衣服上。
寝室里只有我和罗拂有针线,肉多见罗拂一人忙不过来,便开口向我借针线。
我说:“就在我柜子里面,你自己拿吧。”
她拿了针线盒后,靠近我跟我说了一句话:“刚刚在下面吼你不是有意的,你不要介意哈。”
我冲她一笑,本来郁结心中的一点小伤感顿时一扫而空。
午休时间因为别花的缘故缩减了许久,我看到她们不睡觉自己也不愿睡下,一直在看小说。
罗拂帮我在衣服上也别上了两朵花,老实说,我有点抗拒在身上带上如此招摇的东西,但看她看着我一脸邀功的自豪模样,我只好忍住心中所想。
下午我们寝室的姑娘们自带着芬芳的去了教室,果然比往日喧闹而至更惹人注目。好在大家因为考试,只是回教室拿了笔便各自去了自己的考场。
其实复读一年我也并非没有进步,至少在对待考试的心态上,倒是变化了许多。以前应届时,整天插科打诨,感觉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趣,看着自己越来越不堪入目的成绩却总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而现在呢,我的成绩虽然并非算是起死回生的那种地步,可能只比以前稍好一点,但我对待每一次考试的这种认真的态度和永远对于未知充满希望的心态,却让自己也不住的感到骄傲自傲。
很多时候,可怕不是身处困境,而是明明知道自己处于困境却还麻木不仁的状态。
摸底考试结束后,很快出了成绩,那天我正好去奶奶家吃饭,放学后便跟鲜鲜同路。
鲜鲜这次考试考的不错,到了现在这个冲刺阶段,每一次的考试经验对于我们来说都弥足珍贵。
鲜鲜明显有些紧张和焦虑,至少对比起我面上的平淡冷静来说,她显得过于紧张。
我安慰她说:“不要紧张,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好像听进去了,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眼见考试越来越逼近,我们家里人都如临大敌,想要跟我说点什么鼓舞的话,却又害怕加大我的心里负担,便不动声色地在衣食住行上尽量满足我。
虽然他们对我所有的关心都尽量地做的隐蔽而自然,但敏感如我还是发现了。我妈害怕我在学校寝室不能够安心复习,让我从学校搬回家去住,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跟寝室的姑娘们这样相处挺好的,想起前段时间学校组织我们体检,早晨六点半我们便一起往体检的医院赶去。我们故意拉着陈老师跟我们几人一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畅谈着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趣事,这些情节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才发生,倒是相当的叫人不舍轻易地离去。
想来已有许久未见曾小染,赵如意自上次考试后好几天也没有再见着,内心突然涌起一种每个人都在消失的悲凉之感。罗清晨倒是还有电话打来,信却没有再写了,她说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我压力和悲伤,让我好好努力,考完试去她学校找她。我连忙答应一定会去,考完试就去。
每天重复的复习生活已经没有任何趣事可言,我唯一听到的一个劲爆性消息是曹檬和她那刚复合的男朋友又分手了。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们的感情却不按常理出牌,变化如此迅速叫人始料不及。
离考试还有十天的时候,我们已经停止了正常的上课。而每周二下午的补课,也在上周二终止了。路导那天来上课,我跟他聊了许多,想起我们的高中三年,又谈到如今复读生涯的末梢,有诸多的感慨。
路导说:“白余心,要相信你自己,高考加油!”
我笑着对他说道:“认识你四年了,头一次听见你老人家这么正经的说话,谢谢啦,你也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