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
“不客气。”
我上了床,先用纸巾将床上铺的一层木板擦试了一下,免得把我干净的棉絮给弄脏。
杨衣在我下铺,帮我一一递着棉絮,被套,枕头。她嘴角含着笑,那笑十分纯粹,仿佛帮助我是十分愉快的事情。
原来她是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姑娘,我懊恼着。上次收英语卷子她迟迟不交,我还以为她是个学习态度很不好的人,想来,倒是我误会她了。这么积极阳光的女孩不可能会是我所想的那样不堪。
在杨衣的帮助下我很快的就将床铺收拾好了。这时,那位让床位给我的女生问我:“我有一个台灯,新买的,低价买给你吧。”
“是呀是呀,住校没有台灯的话,晚上会很不方便的。”杨衣也对我说道。
最后,我以20元人民币的价格买下了那九成新的台灯。
原来热心肠的曹檬是寝室的室长,她带我一起去阿姨那里登了记,拿了衣柜和寝室的钥匙。将衣服与洗漱用具放好后,学校的317寝室这便正式算作我的一个“家”了,中午在寝室午休后,我很愉快地同新室友们一起去教室。嗯,有人相伴左右的感觉,真好。
一进教室,我们一行八个人,好大一只队伍,嬉嬉闹闹的,引起不少人的抬头关注。如果不被人认为是“哗众取宠”的话,我想我会更高兴众人这般整齐的关注。
刚一落座,我就听见身后有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白余心,你居然在这个班!”
我回头望去,竟然看到了一个多月未曾相见的包子!包子是我高中时期的同桌,我俩的关系虽然不至于那么铁实,却也属于比较要好的程度。
“包子,你怎么在这儿!”我欢快地叫了起来。
“我复读来了啊。”包子说。
“复读?你不是说不复读吗?”暑假的时候我问过他,他是他不复读,没想到现在又要复读了。
“我暂时还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所以我有些担心,就来复读了。”包子神色自然,并没有想象中那种遗憾的意味。
“哦,你能来这个班我太高兴了,在这个班我连一个人熟悉的人都没有。”我站起来像以前那样拍了拍包子宽阔的肩膀,以彰显自己内心的激动。
“你们认识啊?”有一个男声不合时宜的插嘴进来。我闻声望去,原来是坐在我后座的马玮玮。
一番交谈下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俩是初中同学。共同身为包子的旧识,我和马玮玮也算是就此打下了交道。
下午上完课,趁吃晚饭的空挡我让赵如意陪我去小卖部买了洗脸盆和水桶。今天曾小染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因为熊哥的男朋友给她带爱心便当来了,分量很足,她们俩一起吃。对于曾小染这种公然当着人男朋友吃人家爱心便当的行径,我代表所以单身狗表示不耻,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让我来?
赵如意与我在学校外一家名叫“星期天”的小超市买东西,她是个会持家的好姑娘,只见她走进超市拿起好几种洗脸盆敲敲打打,还用鼻子凑上去嗅了嗅,几番对比打量,终于为我择出一个物美价廉的脸盆。然后,同理,很快又为我一个水桶。作为报答,我请赵如意吃了她最喜欢吃的“土家香酱饼”。
回教室的路上,赵如意突然对我说:“余心,你住校以后我就只能一个人回家了。”
我忘不了赵如意在说出这话之后的神情,面容好像十分平静,眼里却又有许多的失落。
我握住她柔软的手,“抱歉,如意,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无事,我再找其他人与我同路就是了。呵呵——”赵如意回握住我的手,此时夏日的暑气未歇,我们彼此的手心里面都是汗,握在一起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但不知为何却叫我感到特别的心醉与舒适。
回教室后,杨衣正在座位上吃凉皮,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一直特别的用功,连晚饭也没有出去吃,而是让她旁边的同学给她带回来吃的。我一进教室她就看见了我,热情地招呼我:“余心余心,过来吃凉皮,麻辣鲜香,冰爽可口,特别好吃。”
我自然不会上前去和她共用一双筷子吃一份她吃过的凉皮,毕竟我们俩还没有到那种可以唾沫交流的地步。于是委婉地拒绝道:“不了,我不喜欢吃凉皮。不过,谢谢你。”
“这样啊,那你没口福了。”她遗憾地说道。
“唉——肉多肉多,你吃不吃凉皮,麻辣鲜香,冰爽可口,特别好吃。”杨衣看到刚从门外走进来的董事,连忙叫道。
“我要吃!”董事大步流星地朝杨衣走过来,拿过杨衣递过去的筷子,十分豪爽的吃了一口,赞道:“真好吃,在哪儿买的啊?”
“就在学校外面那个骑三轮车的叔叔那里买的,我叫人帮我带回来的。”杨衣见董事喜欢她的东西,又继续说道:“喜欢就多吃点。”
“我吃了你怎么办?你吃了晚饭吗?”
“吃过了,吃了一杯粥,现在我已经吃不下凉皮了,所以肉多,你得帮我。”杨衣笑着将装凉皮的口袋推到董事面前。
董事见她这般说,也不再客气,大口大口地就吃起来了。
一旁的我看见这一幕很受触动,明明她们认识也不过半个多月,竟然会有这般深厚的友情。如果我能尽快地融入她们,是不是也同样可以享受这样的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