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马大娘看着上面的吃的心里发紧,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揪着,致命的疼着。
桌子上有酸菜鱼,豆角炖鸡,红烧豆腐,土豆丝,还有一些什么马大娘觉得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桌上一家人吃着这些,自己的女儿却只有蛋,没有一点点的肉。
艾大爷和艾大娘热情的招呼着马大娘和阿珍坐下。
马大娘在阿珍的暗自拉扯下坐了下来。
阿珍自己的心也不好受。
自己的小姑子没吃没喝,这一家人却在这里吃着这些。就算今天是娘家来人,菜色要丰富一点,可是这一家人也该给自己的小姑炖个鸡汤吧。
艾大娘招呼着马大娘快吃饭,自己一边把一个鸡腿夹给了艾大爷,一个夹给了艾福。
马大娘的脸色更不好了,可自己却不能发火。
秀容已经嫁了,自己在她婆家闹起来那以后自己女儿的日子该得多难。想着自己女儿的吃食,在看到面前的景象,马大娘低下头吃着饭。
阿珍看到这里也十分的生气,她知道自己的婆婆现在心是揪着的疼,自己又何尝好受。
婆婆不能说,自己可以说,自己是儿媳,说出去别人说的也是自己不懂事,婆婆也不会有什么牵连,自己的名声不要紧,可折扣气自己一定是要出的。
“哟,这是小弟吧,许久不见,长得越发的俊了。”阿珍先用艾福开刀。
艾福听见别人夸奖自己心里觉得十分的舒服,他微微抬头,“谢谢嫂子了。”
阿珍捂嘴笑道,“今年也有二十了吧,找到媳妇儿了吗?”
艾大娘一听这话,眉头有些皱,马大娘这媳妇才多大啊,就说起亲事了?不过艾大娘很快就觉得没什么了。
其实阿珍已经不年轻了,她今年已经三十四了。
只是阿珍皮肤白皙,又长得一张娃娃脸,所以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
”阿珍可是有合适的姑娘。“艾大娘对小儿子的亲事很头疼。
艾杰的身体不好,找到的姑娘家一听就不同意了。
艾大娘也担心万一这个儿子接了婚之后有个好歹,留下孤儿寡母的不好安置。所以早就歇了给艾杰说亲的心思。
可是艾福不一样啊,这是自己的小儿子,自己四十才生来的,自己和老伴对这个老来子是百般疼爱,千般宠溺。那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平时有个伤风感冒的都要担心的不行。
家里人多,艾福的最又甜,哄得父母二人心花怒放,所以二十岁的人了,什么都不会。
俗话说,树大分叉,儿大分家。尽管现在艾大娘一家还是在一起,可是谁能保证会永远在一起?难听点了,老人总是会离世,那时每个兄弟自成一家,艾福什么都不会,他怎么活?
把自己的女儿嫁进来了,后半辈子就要当牛做马吗?
所以现在艾福也没有找到媳妇儿。
阿珍笑道,“我娘家有个姐妹,长得很好,就是腿有点问题。可这没关系啊,地里做不了家里可以做,身体也没毛病。”
马大娘听自己的媳妇儿这样说乐了。
这个所谓的姐妹自己是知道了。
长得是挺不错,会做饭洗衣没毛病没错。
可是这个人很懒,只会煮面,饿不死就是了。衣服洗的也干净,可那洗衣粉是不要钱般的放。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脾气暴躁,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是叫神经病。没受刺激的时候人是正常的,受刺激了六亲不认。
更可怕的是,可能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刺激到她。
艾大娘听这条件就心里暗骂道,“贱人,那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配的上我的儿子,这是故意寒碜我吧!”面上却笑道,“福儿还小,不急。遇到合适的再说。”
”那是我考虑不周了。“阿珍笑道,”可这姑娘真的不错,以后生了孩子长得肯定俊。艾福爱吃,我那姐妹也会做饭。艾福不会做是,我姐妹也会。“
阿珍知道艾大娘是不会考虑自己说的,所以很放心的说着。
就算伤不了你,也要膈应死你。
除了马大娘和阿珍外,桌子上的人脸色都不好了。特别是马大娘,脸臭的像石头。
这是说媒呢还是损自己的儿子呢?
自己的儿子再比好那也是自己的肉,容不得别人来说他的好坏。
马大娘吃饱了,她重重的放下筷子。
”啪“的一声响,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马大娘拉着个脸,厉声说道。”阿珍,我在家里是怎么教你的,长辈在的时候不要说话,安心吃你的饭。艾福再怎么样,也不用我们一家人操心,他有人管着。再说,你娘家的婶娘还不定愿意嫁女儿给艾福呢,她说了,以后找个女婿一定要勤快,能干,艾福这条件,“马大娘的眼睛一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那意思大家都懂。
艾福这条件差远了。
马大娘满意的看着艾大娘和艾大爷白了脸,继续说道,”还好今天都是自家人,如果有别人呢,你还回不回娘家了?你那姐妹还这么做人啊?“
阿珍白了脸,”妈,我错了,您别生气。“转头又想艾大娘和艾大爷说道,”对不起了二老,我这也是好心,结果办了坏事了,希望您俩介意。“
阿珍心里却暗自大笑,婆婆真给力。
艾大爷和艾大娘勉强笑道,”没事,都是自己人,开玩笑嘛。“
玉玲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痛快。
因为自己这个小叔和自己的孩子差不了几岁,自己娘家人带来的给孩子的东西全都被自己的婆婆给了艾福。
自己的孩子的看的到用不到,拿了就要被说自己的孩子是不懂事的,作为小辈竟然抢长辈的东西。
艾福算什么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都好意思和侄子抢东西。
可是玉玲不能说,自己的女儿要找一个好婆家,如果吵起来的是要坏名声的。
玉玲忍了十几年,今天有人这样说艾福她的心里是觉得很好的。
艾福想站起来破口大骂,可是他不敢。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说什么,自己怎么可能闹起来?
艾杰吃着自己的饭,没有说话,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只有艾丰,看到自己的父母这个样子,心里犹如点了一把火。
自己的这个嫂子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兄弟?艾福是好是坏关他们何事?介绍一个有毛病的人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丈母娘也是,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媳妇说这些话?这话说出来了,那就只有一个意思,那是丈母娘同意了的。
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子秀容的家人是这样的,如果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和秀容结婚的。
艾丰忘了,或许是他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家人是怎么对待秀容的,自己又是怎么对待秀容的。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马大娘是一个母亲。
见自己的女儿在婆家过得是这样的生活,马大娘的理智已经没了。
马大娘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在家里,马大娘的位置是不可动摇的。
如果现在自己的家里,马大娘已经翻了桌子了。
马大娘一直都想不通,自己和丈夫都是处事圆滑,不受委屈的人,几个儿女性格也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主,在婆家嘴巴甜的让婆婆也没有为难。怎么这个三女儿胆子就不是这样。
不说让婆婆不敢使唤自己,可是也应该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好一点啊。。
马大娘恨铁不成钢。
马大娘这时忘了,除了秀容,其他的女儿都生了儿子。
这是一个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