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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寂静之城

“你到底行不行啊?”露易丝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蕾娅则是掩住了口鼻,有些惊讶地看着囧在原地的陆小宅。

“当然行了!”陆小宅说着轻轻地推了推他刚才击中的那个地方——瞬间,那些坚硬厚实的冰块就像是受到了外力的积木一样分崩瓦解,一条条裂缝从这扇门的中心散发到四周两三米处的地方才算是停止了扩散。

虽然刚才屁股后边有些气泄了,这让陆小宅感觉到有一丢丢的尴尬,但陆小宅依旧还是赢得了蕾娅热烈的欢呼和崇拜的目光,这让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女人缘的陆小宅感到了莫大的幸福。

陆小宅回想起了以前——要知道,以前的自己可是在学校拿过男子五千米竞速冠军的,但是除了一个宿舍的基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以外,就没有啥其他的仪式了。而远远被他甩在身后的校草却被一大堆妹子围住嘘寒问暖……

当然,那堆妹子也看向了陆小宅,然后抛出了一个鄙视和愤怒的媚眼。

陆小宅搓了搓手,看来自己是该找个时候照照镜子了,说不定自己附身的这个卡萨瑠斯还真是一个理想型帅哥呢?

就在陆小宅胡思乱想,YY着自己后宫生活的时候,露易丝已经卸下了那扇看似紧闭的大门。露易丝看见陆小宅流着口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别发呆了,白痴”之后率先走进了门里。

当陆小宅从冗长而又春光灿烂的白日梦中回过神来走进城里之后,窜进他眼里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纵使穿着厚厚的棉大衣,陆小宅也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凉从他的脚后跟爬到了他的头顶,让他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一切与他们从外面看到、想象之中的景象相差无几——漫天飞舞的风雪,被冰封的建筑和街道,但让陆小宅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街道上的人。

这些人在大街上走着,在屋顶上坐着,有的在街道的两旁叫卖、有的在各色的商铺面前流连,他们有的看着书,有的走着路,有的牵着孩子,有的吃着东西……也许这些人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也互不相识,但在此时,他们却有了一个绝对的共同点,那就是……

他们全部都化成了冰雕!

也许,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张定格照,但时间却在这些冰雕的面前仿佛永远地静止了。陆小宅不知道这些人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冰封,在极短的时间里席卷了整座城市。

陆小宅手脚冰冷——这条大街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人,似乎还维持着一派热闹的景象,但四周却安静得可怕,甚至连雪打在地上的啪啪声也能听得清楚,这一幕诡异的画面让三人感到强烈的不安,就连乐天到有些马大哈的蕾娅,也只是沉默着,沉默地低着头,沉默而不知目的地走着。

没有人会怀疑这些看上去无比真实的冰雕就是活生生的人类,即使是全世界的冰雕大师加起来也不可能创造出这样活灵活现的雕像。陆小宅、露易丝和蕾娅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像穿行在黄泉路上的行人一样,深怕惊扰到了任何一只亡灵。

“嗯?这幅冰雕……”

陆小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驻足在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守卫模样的冰人面前,这个冰人微微扬起头,看向远方,伸出了一只手,仿佛在指着什么东西,而他的脸上浮现的是惊恐与绝望的表情,长大的嘴巴仿佛在呼喊着什么。

这个人似乎在面对着什么惊悚的东西,而直到最后,他也没有从这个噩梦里面逃脱。

“怎么了吗?”

露易丝开口问。

陆小宅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个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也许就是让整个城市变成哈尔滨冰雕国际展的元凶。”陆小宅顺着这个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位于高坡上的建筑,看上去像是一个城堡的外墙,墙的后面露出了有着高高的尖顶和一些圆形的屋顶,与四周那些不成方圆的建筑相比,看上去要高人一等,但此刻也被寒冰所笼罩。

“那里……是什么地方啊?”蕾娅也注意到了那个突兀建筑群。

露易丝答道:“那里是‘贵族区’,也是城主居住的地方,‘教廷’的所在地也在那里。”露易丝特地加重了“教廷”两个字,这让她的话听上去带有了一丝别的意味,似乎她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和‘教廷’有所关联似的。

不知道露易丝身份的蕾娅自然是听不出她话里问题,而陆小宅此时也拿不准究竟是什么情况——毕竟教廷那么大的一个势力,既有很大的权利,又有很强的能力……在这个奇幻的世界观里面,就算教廷是做出了什么抢小女孩棒棒糖然后一不小心把整个城市冰封起来的事情陆小宅也不会感到奇怪,但同时,既然这座城市有教廷的根据地,那么这个组织还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对自己的拥护者出手吗?

陆小宅认为露易丝的想法有一些偏激的个人感情掺杂在里面,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露易丝争辩什么,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四周:“我有一个猜想。”

陆小宅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屋子——这个屋子没什么特别,也被冰封在了雪白的世界中,唯一特别的是这个屋子的门是敞开的,而打开这扇门的那个人此时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惊讶与迷茫的神色在他的脸上交织着,然后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这个人打开了门,然后被冻住了,那么那些没有打开的门呢?”陆小宅说着走向了其中一个紧闭着的屋子,“我只是想知道,这场冰雪到底能不能穿透墙壁。”说着,他抬起了腿……

“轰!”

这间屋子的门连着那厚厚的冰层一并被陆小宅一脚踢倒,冰块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

“里面没有被冻住!”蕾娅发出了惊呼。

没错,门内并没有被冻住,而是维持着它原本的模样,陆小宅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却空无一人。

“真很奇怪。”露易丝也随着陆小宅走了进来,她环顾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屋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如果墙壁可以阻挡冰冻,那么为什么这些人不呆在屋子里呢?”

“这间屋子比较特殊而已。”陆小宅轻轻地摸了摸桌子,在桌上那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指印,他指了指刚刚被他一脚踢飞的屋门,“你们仔细看看这扇门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蕾娅马上发现了问题:“这扇门是被加固过的!有的时候如果长期出远门的话会封住门缝防止有人撬锁,我离开家的时候就把整间屋子的缝隙都封住了。”

正如蕾娅所说,这扇门的四个边缘都被镶上了一块铁皮,而铁皮的一端还有一些被钉子钉过的痕迹,这些钉子刚刚都被陆小宅的那一脚给震掉在了地上,但这依旧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密封?”露易丝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如果密封住的话,就可以阻挡冰封?那么基本上没有这样加固过的房子都会留下缝隙,这样的话即使是在屋内也不可避免了……是这样的意思吗?”

陆小宅点了点头:“没错,关于这场冰封,我们可以知道四件事情:第一,它突如其来,又极其迅速;第二,它持续了一段时间;第三,它没有办法穿透完全密闭的空间;第四……”

蕾娅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打断了陆小宅的话:“等等等等……我有点乱……这场暴风雪突如其来是因为大街上这些人都被同时冻住了吧?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呢?”

“刚才那个打开门的人。”陆小宅解释道,“他为什么会打开门?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刚才在大街上的那个卫兵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然后大呼起来,惊动了那个打开门的人,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大街上,然后那个人目睹了街上冻结一切的景象,条件反射般打开门想确认情况,却被冻在了门口——那个人并不是与其他人在同一瞬间被冻住的,因为这场冰封的速度很快,大街上的人们基本上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冻住,这说明从接触到被冰冻这段时间很短,而门的缝隙虽然可以透过寒气,但还是可以阻挡很大一部分,所以说能够给那个开门被冻住的人足够的时间打开门,然后才被完全冻住,这就表示这场冰封持续了一段时间……也许这段时间很长,也许很短,但至少现在没有发生,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安然地站在这里了。”

“那第四件事呢?”

蕾娅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陆小宅的意思。

“第四件事嘛,就是这场冰封是从某一个地方开始,然后扩散到全城的。”陆小宅走出了这间逃过一劫的屋子,看向了那一片“贵族区”,“如果我们想要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我们必须爬个坡了。”

陆小宅跺了跺脚——在这被冰冻的地面上行走,怕这不会是一件很舒坦的事情吧!但是为了剧情!为了人生!为了后宫!为了装逼!我,陆小宅,一定要解开这座冰封之城背后的谜题!

堵上,爷爷的名号!

虽然,陆小宅从未听说过自己爷爷的名号。

……

“我说,亲爱的队长大人,你这样决定真的好吗?”柯里劳斯抚摸着自己那略显散漫的胡茬,“你自己也说了,对方的身份不明,在这里起冲突的话吃亏的只能是我们吧。”

洛·岩和瞄了一眼镇子口挂着的“青山镇”几个单词的牌匾,叉起腰气鼓鼓地说:“这是俺的决定涅!绝对不会改涅!这个镇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涅,所以如果露易丝真的来到了这里,她会需要我们的涅!”

柯里劳斯捂着脑袋,发出了无奈的叹息,他只得把头转向一旁不发一言的白:“真的没关系吗?露易丝真的会来这里吗?白?”

“……”

回答他的,是白色斗篷下一如既往的沉默。

柯里劳斯感到一阵阵头痛,原本整个队伍里只有他和青算得上正常人,现在青不在了,他面对这两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家伙感到操碎了蛋……不对,操碎了心,然而对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救了,是真的没救了……”柯里劳斯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白!”洛·岩和转向白,“这个地方是你告诉我们的涅!所以你也不能闲着涅!我要你去附近搜寻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我汇报涅!”

白色的斗篷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转过身朝着青山镇外走去——就在柯里劳斯以为这个叫白的年轻女孩又会如往常一般毫无征兆地消失在自己视野的时候,她却转过了身,轻声地开口说:

“我会带她回来。”

这是柯里劳斯第一次听到她主动说话。待他诧异完想要再开口询问白是不是知道露易丝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走涅!”洛·岩和拍了一下柯里劳斯的屁股——因为以她的身高,如果不把手举过头顶不可能拍到屁股以上的地方。

“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涅!”

洛·岩和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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