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看了你好久,你值得我出手,嘿嘿,”白三兵轻笑了一下,脚下一发力,整个人跳出数米远,挥舞着浩瀚的巨阙砍向解怠,嘴里还大喊,“狂澜碎岳,”巨阙一往无前的气势奔向解怠,剑刃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大大加持了力度和破坏力,解怠能看出,这剑光和白三兵的眼里的光一摸一样,嗜血无情。只是让解怠不解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白三兵的实力不仅不减,而且还变的更强,几乎达到了出尘中期实力,只要被劈实,自己一截两段绝对没问题,以白三兵现在的修为,即使放在高手如云的龙场道场上,算上各位修真前辈,此时的他也算的上是一位排名靠前的高手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巅峰时刻能持续多长,道场四角的四位裁判长老互相给了一个眼色,也几乎是全力以待了,因为他们已经把白三兵当做同一辈份的人了。
咚的一声在两人三把神兵之间传来,重叠成一声的炸响,离得近的小辈已是耳蜗嗡嗡作响,居然已经有一点失聪,那力度是惊人的强,然而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解怠双手双剑轻易地抵挡住了白伞兵无匹的攻势。
“神英山果然有门道,明明看上去你远不如我,你的实力也是超过神通境界了,”白三兵一碰即离,嘴边显出狞笑,不知他为何如此自信。
而解怠慢悠悠的垂下双臂,眼神多了一丝迷惘,“宵练、龙泉,我会让你俩失望吗,”说完他便感到双臂传来两股沛然之力,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神英山的威名我一定要维护,连山易我也要定了,”左手炽热宵练,右手清冷龙泉,眼中燃起无畏的气势,借助承影的乘举慢慢飞了起来,道袍无风自鼓,如剑神下凡,在所有人的意外中,他向着诡异的白三兵再次发起攻击。
“破阵,”解怠再次吐出一个词,原本只是仅附在宵练和龙泉剑身的犀利剑气暴涨一米有余,含而不露,蓄势待发,在各路高手看来,比起渗人的巨阙‘破坏死光’,解怠手中两把神兵蕴含的两道恐怖剑气绝对不低于巨阙的,斩钉截铁吹毛断发那实在是低级到不行了。
其中最了解这两把剑威力的人就是左闪右避的白三兵了,他的巨阙又长又大是不假,但这也受不了一米剑气加持的那两把神兵啊,巨阙慢慢增加的剑痕也预示了剑气的威力,一不小心便被龙泉划伤了胳膊,一朵血花正好飘到了白三兵的嘴角,白三兵将其舔到嘴里,脸上的表情更癫狂了。
“这么癫狂霸道的杀神心魔对你徒弟的心境还有身体不会造成后遗症吗,”修闲有点替白三兵担心起来,毕竟任何一个神通境界的血肉之躯凭秘术突破到出尘境界而且还是不是初期,即使白三兵现在在比武场上不可一世,但身体承受的负担又有谁知道呢。
“天才啊,真是天才啊,宵练剑气炽热霸道,龙泉孤僻清冷,两种剑气沛然而又相向背驰,得其一认主已是极难,尤其是第一剑主未死则更难,这小子神通境界便能得到这种神兵的认可,还是两把,接受逆极的两种剑气入体还没有爆体而亡,我感觉换做是我现在的修为都不太好处理这剑气,我不知道修途徒弟的依仗是啥,但我想说火枣的枣核实在是太硬了,”秦白露的话全是对解怠的赞叹,但是修闲能听出他的兴奋。
俗话说堵不如疏,心魔在几乎每个修真人内心都会出现,秦白露认为白三兵可以战胜杀神人格,在未来尤其是出尘后期跟巅峰突破壮厚的瓶颈,迈上修真传说之境。而现在看似无限激发潜力的白三兵也只是一种假象,实际上他不断消耗火枣坚实的枣核,火枣浑身是宝不假,但是以白三兵平日的修为既无法储存枣核的力量也无法平稳的激发枣核的力量,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身体被动全力激发碎核能力,才让这个黑三兵嚣张了这么久,也正是因为火枣,这个黑三兵还可以继续嚣张,另外在他持续发挥这种超强实力的同时,火枣核滂湃的能量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经脉,同时也帮助他随时修复身体,不至于被这天才地宝摧毁,再加上鬼谷一脉独特的心法与平日秦白露不惜血本的喂他其他的珍贵药材,也在加持他的生命,祝他破茧成蝶。
“我知道,你的徒弟来之不易,可你知道我除了一个不成器的记名弟子,实际上还一个徒弟都没有呢,如果说白三兵承担着你的梦想,鬼谷的梦想,在我看来,解怠就是我跟修途的梦想,甚至跟解争一起,撑起神英未来的天空!”修闲停住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感慨,自从六十年前,只有他修库师兄从那个伤心之地回来,他几乎从未这么激昂慷慨义正言辞了,就连大发神威的解怠都没突然转变风格的修闲让他更错愕,仿佛又看到了民族战场上的那个睥睨的神英天才,又想起了当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额,那个,吕斯他们四个估计不够用了,咱俩是不是应该打起精神来啊,”秦白露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神也偷偷瞄了一下天健书院的一个方向。因为就在那场大战之后他瘸了一条腿,永久治不好的那种,失去了爱的自信,若日后不是巧遇白三兵,孤独终老断绝传承都有可能。
修闲是何种人,他只不过有一点点顾忌朱信品那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他什么修为了,秦白露的小动作早就收归眼底,不过他再寻思寻思朱信品,讲道理以他骄傲自大的性格来说应该不可能到达这个境界的,要不然满世界都是他朱老人家的传说了,但此时的境界也应该很接近了,毕竟再无能的修真人士靠着天才地宝跟顶级的内功心法修炼了整整二百年也应该能摸到那道门槛了,别的先不提,就光这投胎的技术朱信品也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要是不讲道理现在也就是在天健书院之内了,要是在书院之外,他分分钟就能把朱信品撕碎,替宫清绝出一口恶气。
“我没去看她,你们知道我的心意的,”修闲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秦白露知道自己的动作被看穿了,不过人到这这个岁数这个修为这个地位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或者说是见外的心理了。
“天健书院的地下寒潭冰库是真冷啊,也不知道宫师妹怎么样了,”秦白露的声音越来越空白无力,“那头猪整整四十年没离开过天健书院,这四十年,我连自己的进步都放弃了,除了辅导三兵,其他的就是想请这头猪喝一壶。”
“瘸子,现在除了老王,没人能挡得住你,去见她一面又如何呢,”修闲劝解道。
“修闲,我们本来没有这么僵硬的,但不知为什么,你闭关,修库王正凌常寂做了掌门几乎再也不离自己的门派,宫师妹被朱信品禁足,我留在深山里,你的挚爱失踪,只有修途,当初最不起眼的修途跟杂毛这些年还偶尔上个门,成了我们守国八杰联系的唯一纽带,难道人的修为高了就真的会太上忘情吗,但我怎么感觉我的修为越高,我的情绪就会越来越压不住,脾气也越来越大呢,你是不是这样啊修闲,”秦白露努力压低声音,但是喉咙里的歇斯底里修闲听得清清楚楚,这罕见的情形也自然受到了全场公认第一高手王正凌的关注。
“瘸子收收吧,老王看见了,”修闲也很无奈,别人他也管不着,但自己修炼了那门奇功,在这个境界之前都有可能随时暴走,他根本不敢随意走动,没想到竟让老友如此受伤,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毕竟当年他跟秦白露的关系是相当的好,他的腿还是受到修闲的牵连才瘸的,虽然事后做了一些补救,但治不好的腿都成了大家藏在心里最深的针之一。
“呵,那是给他点面子,你和我,真的怕他吗,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拆了那头猪的朱子府,他就跟他的祖先一样龌龊无耻!”秦白露的话比刚刚重多了,但语气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这次大比之后你也别先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去幽隐峰一趟吧,前些日子我从修途那弄到一株七星紫昙,我想配点药给你治治腿,之前以为就那么过去了,我的朋友太少了,瘸子,只有真正经历经历过惨痛才能让这个词更僵硬,我不能再失去朋友了,到时候叫着那几个老友怎么样,咱们醉一次放纵一次好吗,”修闲向秦白露发出邀请,秦白露听到治腿这两个字疑惑地盯着修闲,续骨生肌丸是当世仅存几种明文记录的神丹之一,几乎是他治腿的唯一希望,除了材料十分苛刻之外,炼丹人用不低于化境修为催发的内功心火才是真正的门槛,修闲已经成为传说了吗,这才是他关心的点。
“记得叫着我啊,闲师弟,这么多年应该给自己放个假的,”王正凌传音给这两个老朋友,“眼下还是关注一下场上这两位人杰吧,他俩可比当年的我们强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