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早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出斑驳的光亮,我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一人,这时我突然觉得裆部有风吹过,低头一看裤子的拉链敞开着,还是昨天尿尿的状态,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
我突然电击一般撩起衣服,在腰上左右看了看。如果昨天那人真是盗取器官的,那我的两个肾……我怀着紧张的心情检查我的腰部,没有伤痕,也没有刀口,看来我的两个肾是保住了,我又把手伸进裤裆,两个蛋蛋也完好无损。我又浑身上下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什么伤痕,难道昨天是做梦?不过怎么想都不是真的,我正思来想去,突然墙后面传来了读书声,我一想不好,这不是快上早自习了吗,我得赶快回去。
我顺着原因翻墙回到校内,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女生捧着英语书在背单词,看到她们的刻苦劲让我惭愧地底下了头,就在我低头的刹那,我在人群里看到了小叶子,她也看到了我。我看到她冲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我没她机会,因为我依旧对她的拒绝心存芥蒂,一扭头迅速跑开了,全然没有顾及她失望的眼神。
回到宿舍,基本已经空了,舍友们都已经去了教室,或背书是或是赶抄昨天的没完成的作业,我也赶快去水房洗漱。
一进水房,看到王大头正在擦脸,我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拍的他一激灵。
“昨晚去哪了,彻夜不归?”王大头回过头来看到我说。
“流年不运啊。”我感叹地摇了摇头。
“不孕?”王大头疑问地说,“去医院啦?割包//皮还顺便做了个体检?”
“滚。”
王大头嘿嘿一笑,把手巾扔进脸盆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网吧通宵去了?不至于吧,大会上批评几句就自甘堕落了,放松一下是可以滴,希望也还是要有滴,哥们看好你,不过像你这种情场失意考场也失意的也的确是不多。”说完晃着他青春痘的脸,迈着八字步走出水房。
“妈的,下次选班长肯定不选你。”我在后面冲着王大头狠狠地说,他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地晃着肥大的屁股消失了。
洗漱完毕,来到教室,基本上人已经都到齐了,我先伸头进去看了看,班主任还没来,于是赶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我的位子是个靠窗的位置,窗户正对着操场,视野开阔,每当我看书看累了,就站在窗前,一边做眼睛保健操,一边极目远眺,看着蓝天白云,总会想起那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还有二十分钟正式上课,我拿出数学试卷,准备做几道题练练笔,我铺好卷子,拿起笔,不经意间眼睛往窗外瞟了一眼,我突然看到操场的围墙上好像着个人,好像是个女人,短发,身材匀称,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右手搭在眼睛上,正对我的方向眺望。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强烈地感觉她是在看我,她的头起初是来回地摆动搜索,但当看到我的方向时,突然定住了,我的心里一惊,赶忙缩起身子,低下头,好像她能到我似的,但我知道按正常来说,离那么远,还隔着玻璃,她根本看不到我,但我还是本能地躲避着她的目光,而且我心里隐隐地觉得她可能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过了几分钟后,当我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墙上已经空无一人,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依旧没人。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找到王大头说:“听说咱们这最近出现女流氓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王大头说。
“我感觉好像失-贞了?”我犹豫着说。
“哎哟,好事啊,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王大头立马来了精神,“快说说谁家姑娘这么倒霉,不过你小子行啊,终于走出张叶凡的阴影了。”
我对张叶凡的昵称就是小叶了,不过我从没对别人提起过,我本来是准备等我们关系确定之后再宣布的,不过看来今生今世是没这个机会了。
“去去去,跟你说正事呢。”我说。
“我也是在很郑重地说啊,”王大头说,“是咱们班的吗?还是隔壁班的?都失/贞了我都没发现苗头,这么说昨晚上是约会去了呗,正好我提前通知一下你,今天是我生日,晚上今生KTV,把弟妹也带来,老哥替你把把关。”
“妈的,你还真是个当狗仔队的料,”我一把推开王大头凑过来脸,看着他那一脸猥琐,我真后悔刚才那句话,看他期待的眼神,正事是说不下去了,“没空,不光我没空,她也没空。”我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大头在我身后像弃妇一样喊着别走,别走,再聊会儿,我不为所动。
中午吃饭的时候,为了摆脱王大头的八卦纠缠,我没去食堂,一个人去了外面的小饭店,一来图个清静,二来吃点好的,也为昨天的事压压惊。
我在饭店里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饮地吃的很畅快。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又回想了一遍,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一切如常,跟从前一模一样,路还是原来的路,人还是原来的人,马路对面那幢旧楼还是原来那么破旧,那里过几天要被爆破掉,然后盖上新楼,做为学区房,凭借我们学校的良好名声,据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房子就全卖光了。
看着周围的一切,我突然觉得昨天的事有点不真实,或许那本来就全是假的,那事可能是我因为害怕和想入非非的混合幻觉,以至于昏迷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思来想去,我对这个解释相当满意,喝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起身走出饭店。
其实我是想喝两瓶的,但王大头晚上过生日,我得给晚上的活动留点空间,而且小叶子也会去,虽然我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但我还是不能在她面前自损形象地哇哇吐,如果让她觉得我是因为她才那么自残的,那样我会更丢脸,我要保持一个好的状态,让她知道,即使没有她,我依然还是那个坚强阳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