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收仆
祁墨收好银票的银子,正准备离开,云老板拦住了祁墨,递过来一个黑铁牌子,上面刻着朵朵祥云,中间是个云字,而背面就是刻着云庄当铺。
“这是我们云庄当铺的令牌,只要拿着这令牌,在云庄当铺所当的东西都可以提高一成的价钱。如果先生还有这种玻璃制成的东西,还请先生可以考虑卖给我们云庄。”
祁墨将令牌塞进了袋中,“如果我钱用完了,”大概就会再来了。”
云老板一听,便明白祁墨身上不知这么些东西了。“请问先生贵姓?”
“雷。”
“雷……雷先生应该是初来乍到吧,可有住处?”
“住处?正准备去找,不知道云老板可有推荐?”
云老板一听,眼睛一亮,心中有了打算,连忙说,“在下正好有一朋友在出售一套宅子,只需三百两,不知雷先生可有兴趣?”
祁墨一听,有戏,便应了下来。
云老板对伙计吩咐了一下,便对着坐在大厅的祁墨走了过来,“雷先生久等了,马车已在外等候,我们出发吧。”
“马车……哦,走吧。”
祁墨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这马车太颠簸了……
大概行驶了十分钟左右,马车停了下来。雷老板掀开帘子,先走了出去,马夫把住帘子,让祁墨走了出来。
说是宅子,还不如说是个院子。一个主宅一个副宅。一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鱼塘,上面架着一个十字桥。直走就是主厅,主厅左边是书房,右边是一个小的休息室。左边就是副宅,副宅的面积比主宅大,只是没主宅高和装饰复杂,卧室还有一些乱七八样的房间在主宅后面。主宅后面是后院,厨房,饭堂,还有下人住的地方。而右边是一个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小溪,据说小溪和门口的池塘是相通的,一个占了出~水口,一个霸了入水口。
祁墨大致看了一下,很满意,不过似乎太大了,自己一个人住是不是有些大了?
云老板看着祁墨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想到她可能是孤身一人,提议说,“雷先生若是觉得一个人太大可以招一些下人。”
祁墨点了点头,这也许是个主意。自己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找些人帮忙打理一下也不是不行。
“那我就买下这宅子吧。”
祁墨这才知道,原来这宅子是云老板闲置的,本来是准备送给女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用不着了,于是就顺水人情卖给了祁墨。
祁墨拿到房契,塞进了戒指里,坐在大厅的木椅上,看着空荡荡的宅子,有些无聊,“我还是出去逛一下找些人吧。”
说着理了理斗篷,在门口和周围随便放置了几个警戒装置,只要有人进入就会将来人的形象传送给祁墨。
祁墨漫无目的地再次走在大街上,看着各种商铺,听着叫卖声,祁墨觉得自己有点融入不了。
祁墨看到有一群小孩子正围在一个卖糖人的老爷爷面前,看着老爷爷捏着糖人,不停咽口水,似乎都是在过眼瘾。
祁墨想到自己从小就跟着姐姐们一起训练,童年什么的,她似乎真的没有体会过。
她走过去,站在这群小家伙身后,半蹲着看向老人家,“糖人怎么卖?”
老人家看了祁墨一眼,笑着说,“五文一个,怎么?”
大概是祁墨现在的声音加上自己的问话让老人家觉得有些奇怪。
祁墨数了一下,她旁边有5个小孩,最大的大概也就五六岁。
之前和云老板交易的时候大致了解到,钱币最小的是一文,一百文也就是一贯,十贯就是一两,而十两就是一两黄金。刚才在街上,一个大包子就是两文,从地球的方式来算(因为联盟没有包子这种东西),一文就是一元,一贯就是一百,一两就是一千,而一两黄金,就是一万。
啧啧啧,三十万卖我一个大宅子,也不知道行情是这样还是想卖我个人情?祁墨想。
拿出才从云老板那里换的碎银,因为完整的银子最小的也是一两,而大多人觉得铜钱多了太重,就用碎银来带替,通常一个银子均分成十个碎银,一个碎银也就是一贯。
将那个碎银递给了老人家,“给这几个小家伙一人拿一个吧,钱就不用找了。”
老人家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便开始做糖人。
几个小家伙拿着糖人,感激地看着祁墨。一个比较小的小男孩扯着祁墨的斗篷,问,“老爷爷为什么要给我们买糖人?”
“这个嘛……”祁墨看着其他人,包括那个老爷爷也看着自己,想知道答案。
“我喜欢,不行吗?小孩子就是要好好体会童年,这样长大了回忆起来才会觉得美好,不过也要听家人的话。”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头,祁墨也没说什么,倒是老爷爷在她走之前又递过来一个糖人,小小的,但是很精致,就是一个斗篷,空的斗篷,里面除了棍子什么都没有,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人穿在身上。
祁墨说了声谢谢,拿着斗篷离开了。
大街上,一个高大的灰黑色斗篷人拿着一个糖人,露出的手和脚全都被黑色的金属包裹,像是铠甲,不过拿着一个糖人怎么都觉得奇怪。
不知道走了多久,祁墨发现前面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祁墨虽然本人只有一米七五,但装甲有增高啊!整个人现在差不多接近一米九,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个头。
只见一个衣衫有些破旧,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跪在那里,旁边一个草席卷着一个老人家,不过老人的样子已经没有呼吸了,典型的卖~身葬父。少女一头长发用一根木簪束起一部分,有两缕搭在胸前,其余落在身后。
祁墨扒~开人群,看清了前面的木牌,的确是卖~身葬父,一两银子。果然,这种时代,人命不值钱。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都在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祁墨走到少女面前,蹲了下来。少女缓缓抬起头,因为哭泣而通红的双眼惊讶地看着祁墨。
祁墨无奈,今天已经有多少人因为自己惊讶了……
“这样,我不需要你卖~身,但你需要我家帮我打理家务,而你葬父的钱,算从你的工钱上扣。如何?”
祁墨声音不算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看到祁墨一身斗篷,看不见真容,便知道是外乡人。有一个大妈劝说,“老人家不要乱收仆,这丫头可是出了名的灾星!”
“就是!出生克死了娘,后来害死了姐姐,和哥哥,现在连她爹也被她克死了。”
“……”
周围七嘴八舌,说得祁墨有些心烦。而少女似乎并不觉得生气,而是愧疚地低下了头。
“你不用理他们,你只需要答应,或者不答应。至于棺材,墓地,还有其他的,都由我出面,你不用担心其他的。”
少女再次抬头看着祁墨,可以斗篷挡住了,露出的部分也都来黑色盔甲中。
少女看了一眼被草席裹住的父亲,因为自己,死后只能在这大街上,不能入土为安。也许,跟着这个神秘的老人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不会嫌弃自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影响到他。
祁墨见到少女微微点了点头,说,“好!你等我一下。”
祁墨起身,向着记忆中就在几十米开外的一家棺材铺走去。
一进门,老板就迎了上来,还不等他开口,祁墨就问,“给我准备一副棺材,还有所有布置灵堂的东西。”
“棺材要什么材质?不知用的东西送到哪里?”
“最好的就行了,至于送到哪里……你派一个人跟着我走一趟,总共多少钱。”
那人拿出算盘飞速拨动,“三十五两。”
祁墨拿出两个二十两递给他,“不用找了,就当你们的跑路费了。棺材现在就给我准备一副普通的,我想那五两完全够了吧。”
那人脸都快笑成一团了,连忙让伙计台来一副棺材,有派了一个人让他跟着祁墨。
祁墨从斗篷中伸出手,抱住棺材抗在肩上,露出了身上的装甲,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中走了出去,那伙计看着祁墨快消失在视线中,连忙跟了上去。
祁墨回到少女那里,众人分分让道。将棺材放在地面,问,“你家在哪里,我们先将你父亲送回去,按你们的习俗守灵三天,然后下葬。告诉那人就行,他们会将东西送到你们家。”说着指了指跟上来的伙计。
少女楞楞地说了地址,祁墨便让那诧异的伙计回店里了。
起身将棺材打开,然后走到少女父亲边,将斗篷取了下来,盖在老人家的身上,然后在斗篷下打开了草席,用斗篷将人裹住,然后抱进了棺材,重新盖上盖子。
然后小心地抱起棺材,“带路吧,去你家。”
少女连忙起身,但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一时施不了力,祁墨连忙扶住。
看这丫头有些虚弱,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走路,于是不顾她反抗,祁墨将手臂放在她脚后,坐在自己手臂上,然后靠在自己身上。
“指路吧。”
就这样,祁墨高调地离开了大街。
周围的建筑由华丽变得简陋,在一个并不出众的普通小院子前,少女从祁墨怀中跳了下来,推开了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祁墨“有些简陋,老爷不要介意。”
老爷……祁墨不想吐槽这个称呼,但是叫自己小姐似乎又不合乎形象,难道自己真的要去买件这里的衣服?太繁琐了!
祁墨进了主厅,找了两张长凳,将棺材放了上去,然后坐到了角落的椅子上。
祁墨关掉变声,对少女说,“不要叫我老爷,叫我……祁墨吧,我叫雷祁墨,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显然被这个本来认定是个和蔼的老爷爷,没想到声音这么年轻,“少,少爷,我叫哀,因为……一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所以取名哀。”
公子……好吧我承认我的声音有些中性了,不至于这样吧,“哀……那姓呢?”
“我们这里有规律,入府为仆需更改姓。”说着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祁墨。
祁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嗯,有点甜。
“雷……哀?”祁墨看向哀,想问问她觉得怎么样,只不过被墨镜版显示器遮住的双眼不能表示出她的意思。
“少爷决定。”哀很顺从,低着头,祁墨都还没将自己当成少爷(小姐),她倒先入戏了。
“哀,你的姓,你自己决定,我不做干扰,还有你别把自己当仆人,我和那些人不同,你……把我当朋友就行了。”
“朋友……奴婢不敢!”
“……我命令你,以我自称。”祁墨略带怒气,这到底什么世道,怎么人们的思想就这么……
“是……”
祁墨看着站在一旁,使劲低着头的哀,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哀一见,有些害怕,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祁墨站了起来,盔甲上清晰可见的纹路开始变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