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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村有条小溪

在村子外,沿着出村的土路边,从南山蜿蜒而来的小溪,缓缓流淌着,一群五、六岁,最大不过八、九岁的孩子。

期中那个正指挥着大伙抓鱼儿,大家都喊他小海哥,大名周四海,穿着一件浆洗的干干净净,已经非常旧的粗布麻衣,眼神明亮而纯洁,个子跟那几个八、九岁的孩子一般高了。

因为从小跟着村里唯一的医师老京启蒙,他的名字也是他爹周生旺送了2斤野味腊肉给起的,从小就学了不少东西,上山下溪主意多,大多孩子都愿意跟他一起玩。

这会正是正午,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头顶,四海手里捧着一条跟他小拇指差不多大小的小鱼,后面跟着一群孩子一路跑回家,到了村口,四海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各自回家了。

在屋里躺着休息的是另一人,是二哥周丰,此时酣睡的非常香甜,从他身上不时传来轻重不一的阵阵呼噜声。

离床大约2米远的地方,是一堵黄土筑成的土墙,因为七、八十年的老房子,墙壁上裂开了几道细长口子,有得地方还整整掉了差不多碗大一块土,从这些裂纹中,隐隐约约的传来周母唠唠叨叨的说话声,偶尔还掺杂着周父,抽水烟壶的“呼啦啦”、“呼啦啦”吸允声。

四海缓缓的闭上已有些涩的双目,迫使自己尽早进入深深的睡梦中。他心里非常清楚,再不老实入睡的话,下午就没有足够的力气,也就无法和其他约好的同伴一起去南山拣干柴。

周四海外表长得很不起眼,皮肤黑黑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孩模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比同龄人早熟了许多,他从小就向往外面世界的富饶繁华,梦想有一天,他能走出这个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医师老京经常所说的外面世界。

当然周四海的这个想法,一直没敢和其他人说起过。否则,一定会使村里人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大人也不敢轻易想的念头。要知道,其他同周四海差不多大的小孩,都还只会满村的追鸡摸狗,更别说会有离开故土,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周四海一家八口人,有两个兄长,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小妹,他在家里排行老五,今年刚八岁,家里的生活很清苦,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带荤腥的饭菜,全家人一直在温饱线上徘徊着。

此时的周四海,正处于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之间,恼中还一直残留着这样的念头:上山时,一定要帮他最疼爱的妹妹,多拣些她最喜欢吃的小花果。

这一天下午太阳不是那么晒人了,当周四海背着半人高的木柴堆,怀里还揣着满满一布袋花果,从山里往家里赶的时侯,并不知道家中已来了一位,会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客人。

这位贵客,是跟他血缘很近的一位至亲,他的亲二叔。

听说,在附近一个小镇的街道,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杂货铺,是他父母口中的有出息的人。周家近百年来,可能就出了二叔这么一位有点能耐的亲戚。

周四海只在很小的时侯,见过这位二叔几次。他大哥在城里给酒楼掌柜当学徒的工作,就是这位二叔给介绍的,这位二叔还经常托人给他父母捎带一些好吃的用的东西,很是照顾他们一家,因此周四海对这位二叔的印像也很好,知道父母虽然嘴里不说,心里也是很感激的。

大哥可是一家人的骄傲,听说当掌柜的学徒,不但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四十个铜板的酬劳,等到正式出师被人雇用时,挣的钱可就更多了。

每当父母一提起大哥,就神采飞扬,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周四海年龄虽小,也羡慕不已,心里最好的工作也早早就有了,就是给小城里的哪位手艺师傅看上,收做学徒,从此变成靠手艺吃饭的体面人。

所以当周四海见到穿着一身崭新的缎子衣服,留着一撮小胡子,一脸喜庆的圆脸的二叔时,心里高兴极了,估计这位二叔又给他带啦很多好吃的。

把木柴在屋后放好后,便到前屋腼腆的给二叔见了个礼,乖乖的叫了声:“二叔好”,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听父母同二叔聊天。

二叔笑眯眯的望着周四海,打量着他一番,嘴里夸了他几句“听话”“懂事”之类的话,然后就转过头,和他父母说起这次的来意。

周四海虽然年龄尚小,不能完全听懂二叔的话,但也听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原来二叔工作的小镇,属于一个叫“赶马帮”的江湖门派所有,这个门派有外门和内门之分,而前不久,二叔才正式成为了这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能够推举7岁到12岁的孩童去参加赶马帮招收内外门弟子的考验。

六年一次的“赶马帮”招收内门弟子测试,两个月后就要开始了。这位有着十分精明劲自己尚无子女的二叔,自然想到了适龄的周四海。

一向老实巴交的周父,听到“江湖”“帮派”之类的从未听闻过的话,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便一把拿起水烟壶就“呼啦啦”、“呼啦啦”的狠狠抽了几口,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在二叔嘴里,“赶马帮”自然是这方圆数百里内,了不起的、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只要成为内外门弟子,不但以后可以免费习武吃喝不愁,每月还能有一两多的散银子零花。而且参加考验的人,即使未能入选也有机会成为像二叔一样的外门人员,专门替“赶马帮”打理门外的生意。

当听到有可能每月有一两银子可拿,还有机会成为和二叔一样的体面人,周父终于拿定了主意,答应了下来。

二叔见到周父应承了下来,心里很是高兴。又留下几两银子,说一个月后就来带周四海走,在这期间给周四海多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好应付考验。随后二叔和周父打声招呼,摸了摸周四海的头,出门回镇子里了。

周四海虽然不全明白二叔所说的话,但可以进镇子里能挣大钱还是明白的。

一直以来的愿望,眼看就有可能实现,他一连好几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

二叔在一个多月后,准时的来到村中,要带周四海走了,临走前周父反复嘱咐周四海,做人要老实,遇事要忍让,别和其他人起争执,而周母则要他多注意身体,要吃好睡好。

在马车上,看着父母渐渐远去的身影,周四海咬紧了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框中的泪珠流出来。

他虽然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多,但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小孩,第一次出远门让他的心里有点伤感和彷徨。他年幼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挣到了大钱就马上赶回来,和父母再也不分开。

周四海从未想到,此次出去后钱财的多少对他已失去了意义,他竟然走上了一条与凡人不同的仙业大道,走出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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