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敢说一遍!”刀疤脸和小个子气恼不已。
“他就剩一口气了,撑不到你们那位长老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喂那什么神龙吧。”
刀疤脸和小子个猛地一惊,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
“你小子懂什么,只要长老解决了那边的麻烦,就会马上回来救他的。”
“是啊,到时他回来救自己的徒弟,一看死在你们面前了,估计直接就让神龙吞了你们。我本来还想管管这闲事的,一看你们这态度,算了,就当没见着吧。”常山咂嘴摇头。
一看他似乎有办法,刀疤脸赶紧赔上笑脸:“别别,小兄弟,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大哥,别听他瞎说,他一个小孩懂什么呀。”小个子看来要明智些。
刀疤脸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示意他闭嘴,又对常山说:“小兄弟,我一看你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先前我们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对对对,还请原谅。如果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一命,我们张家上下都感谢你,至于奖赏,呵呵,那自然不会少的。”小个子回过神来了,这位连族长大人都要客气对待的,能是普通小孩吗,说不定真有办法救张天呢。不过,他又强调了一句:“如果你是骗我们的,嘿嘿,那我们可就让你生不如死了。”
刀疤脸收了定身法,常山扭了扭酸胀的胳膊和腿,装腔作势地做起伸展动作来,心里却在腹诽,那烂木剑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来?这可是他最后一张底牌了。他将手放在胸前,用力掐捏烂木剑,只可惜它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
一开始,刀疤脸和小个子还算平静,后来见他预备动作做得时间太长了,脸上的怀疑越来越深。
“小兄弟,你可别拖延时间……”
说没说完,就见常山拿出了一颗药丸:“我这有一颗百转续命丸,不过服用的时候我需要替他推筋化血,才可见效。”
这药丸许大凡一时高兴,顺手赏给他的,常山一直没用上,这会儿正好拿来用。至于能不能救活张天,那只有天晓得了。
刀疤脸和小个子见他随身带着药丸,早信了一大半,忙请他为张天治病。常山上前将药丸送进张天口中,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拍打,这本是他拖延时间的借口,但想到张天对自己的态度,打着打着,也就将情绪融合进去了。
啪啪啪,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得十分清脆。
也幸好张天昏迷不醒,要不然不被打死也得被气死了。
刀疤脸和小个子虽然觉得常山的手法稍微有点重了,可是万一张天的伤就需要这么治呢?
常山打了一会儿,见张天那英俊的脸上满上红肿掌印,嘴角都冒出血沫来了,怕他当场死掉,这才作罢。刀疤脸和小个子见到张天那模样,面面相觑,开始起了疑心,突地,他们看到常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奇异的事。
两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远处飞来一道数丈之长的黑影直扑他们。那物如龙似蛇,腹下生着无数只脚,在空中张牙舞爪,堪是吓人。
“神、神龙!”刀疤脸惊呼一声,向边上狂奔,险险地躲开了。
小个子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被那物直接砸在身上,“扑通”一声当场扑倒。那物顺势一卷,像蛇一样将他缠住,两颗黑色大牙喀嚓一声咬在他的脑袋上。仅仅一个呼吸之间,小个子的身体急剧萎缩,连叫也没能叫一声,就成了一副枯骨。
早在这物飞来时,常山早就施展避尘步躲开了。这会儿一看,原来那物竟是一只三丈余长的大蜈蚣,它须若蛟龙,巨牙狰狞,极为恐怖。不过奇怪的是,它吸光了小个子精元血肉之后,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常山惊吓之下,忽然发现它原本就扁平的身子似被什么挤压过了,身后挂着长长一串血肉模糊的东西,仔细一看,那竟是它的内脏!
如此恐怖的东西居然被人像挤苍蝇一般捏出内脏来!刀疤脸愕然地看向发生骚乱的那边。常山趁机一把扯下挂在张天腰间的储物袋,向那边跑去。
刀疤脸本能地去追,但走了两步又怯生生地停下来,退到张天身边作保护状。
那女子静静地站着,周身黑雾吞吐。
张明全此刻苦不堪言,他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心里懊恼不该当这个出头笋。当他见到这个女子时,就知道自己完了,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但此时围观者越来越多了,退是丢不起那面子的,只能咬牙硬上了。
他放出曾为他立下赫赫战功的异种蜈蚣,但对方只伸出一只手,便接住了。她的手虽然小,可异种蜈蚣在她手中却连挣扎都心思都没有,像条死蛇一样瘫着。
女子伸出另一只手,像是要将皱了的腰带抻直一般,两根手指夹住蜈蚣的头部开始向下捋。蜈蚣暴痛,身子盘成卷,但女子的手指所过之所,尽数捋直。蜈蚣的内脏扑哧扑哧地从排泄孔中挤出来,随后,女子信手将它扔到了远处。
张明全又惊又怒,当初他得到这只异种蜈蚣便费尽心血,此后又豢养多年,与它已是心心相通,临敌时放出,便如有个最可靠的帮手一般。
天地万物,有灵性者皆可修炼为妖,这蜈蚣虽没成妖,但也有一二百年的功力,不亚于修仙者中的玄门境的四五层级别。他一直相信,假以时日,蜈蚣未必不能成妖,到时幻化人形,对自己的实力显然大有作用。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蜈蚣便已被对方像捏苍蝇一样捏死了。这下子他哪里还敢再动手。
“既然没人拦着我,那我便要走了。”
女子从头到尾,无喜无悲。然而,正是这种态度才更让人害怕,谁能能看出来,她经历过很多生死,所以才会如此淡然。
突然,张明全已经蒙掉的脑子像是开了窍,他指着女子,却又害怕她因此而生气似的,猛地收回手,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是、你是……让开,都让开,让她走!”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张家的人说的,他说得很急迫,两个张家的年轻人没来得退开,被他袖子一拂,倒飞十余丈远。
女子施施然向前行走。
“咦,姑姑,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