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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此情此时难为情

夜,已是深夜,

星,已是繁星。

车内的两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车子就这样静静的向前行驶着。

林秋望了望天空中的繁星,仿佛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畅了,这些天以来,某件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心中的郁结使他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大大的超出他的预期,他以为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了,当他看着温如夏熟睡的面庞,能够再聆听她的话语,他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

微风从车窗中吹进,撩起她的秀发,吹在她的脸上,本就苍白的脸蛋上也起了淡淡的一层红晕,她的嘴角含着笑,一如十年前那样。

笑容本就让她甜美的面庞更显得娇艳,而喝酒后的女人更加的性感迷人。

深沉的夜,性感的人。

林秋竟有了一种陶醉的感觉,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来到熟悉的地方,车子稳稳的停靠在路旁,林秋看了看她熟睡的样子,竟有些痴了。

他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守护着她,他不需要她会爱上他,只希望守护着她就可以了。

而他知道这终究是一场梦,梦迟早会醒的。

温如夏慢慢的睁开了眼,语音中透着疲倦。

“这么快就到了”温如夏斜倚在车窗边,向着天空悠悠叹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我都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为什么?”

温如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林秋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话。

“每天我都会做梦,可怕的噩梦,我害怕黑夜,害怕睡觉,我只能靠酒来麻醉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一些事。”

“所以你酒量练的肯定比我好。”

温如夏脸色微红,眼神迷离,已有了些醉意。

她笑道:“那你的酒量如何?”

林秋说:“不喝正好,一喝就倒。”

温如夏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过了一阵,温如夏渐渐的收起了笑容,她的声音忽然变的温柔,“林秋,这些年过的好吗?”

“还好,毕业之后一直干出租车,直到现在。”

“这么多年了,你干嘛不找个女人?”温如夏问道。

“因为我一直在等那个女人回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温如夏望着窗外的景色,秀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颊,看不出她的表情。

“你就怕她永远不会回来吗,白白耽误自己。”

“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因为这里有她的家。”

夜风清冷,树影婆娑。

她忽然感到好笑:家?这里难道就有她的家吗,家这个字眼好像从她的字典中早已消失不见了,何处才是她的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很多人劝过我,说我们两人不是一路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是”林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她,十年如一日的想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她。”

林秋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诧异,但她的眼光又忽然转移了视野,她避开了他的眼光,是不敢还是不愿?

只听温如夏悠悠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心甘情愿。”

微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静夜之下,两个年轻人彼此默然无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林秋,我希望咱俩以后不要见面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咱们就彼此过自己的生活吧,谁也不要打扰谁,好吗?”

林秋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晌没有说出话,隔了很久,这个“好”字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温如夏什么时候下的车,究竟什么时候回到的酒店,这一切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此时是他,大脑一片混沌,恍恍惚惚的觉得,他与温如夏的最后一根线终于断了,幸福的憧憬,同学的羁绊,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情此时难为情。

“如夏,你身体怎么样,昨天可吓死我了。”才诗情一大早来到温如夏的家,牵着她的手,担心的问。

温如夏笑了笑;“诗情,我什么事都没有,你看,我身体不是好好的嘛。”

“你知道吗,昨天同学们都担心死了,尤其是林秋,他送你回家,你们有没有聊聊?”

“恩,”温如夏点点头,“我已经和他说明白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天以后我不想和他再见面了。”

才诗情吃惊的盯着她。

过了一会才道;“你知道他喜欢你吗,你知道他默默等了你十年吗,你知道就算你的归期遥遥无期,他还一直等你吗,你知道你这样做多伤他的心吗?”

温如夏何尝不知道,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她,她更不是纯洁无暇的女人了,可这些怎么能向他倾诉。

她只能狠下心,勉强笑道:“你觉得我和他是一路人吗,你觉得我和他有共同语言吗,你觉得我们俩般配吗?”

才诗情一时间没有说话。

温如夏继续说道:“我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就算有一时的交集,过后也只会各奔东西,”

“可他终究等你十年了,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就算他等我这么多年,难道我就必须要爱上他吗,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温如夏冷笑。

才诗情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夏,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看着我的眼睛,难道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温如夏的心痛了,她的话可以骗的了才诗情,骗的了林秋,真能骗的了自己的心吗,但她必须这样做。

她不敢去看才诗情的眼睛,害怕她会看出她内心深处那一份脆弱的情感。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叹了口气,悠悠的道:“诗情,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我也承认会对他有点感觉,但这还远远不够,他爱的是十年前的温如夏,而不是现在的我。”

“你怎么知道他爱的不是现在的你?”

温如夏忽然打开包包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倒在才诗情的面前,冷冷道:“如果是这些呢,他还会爱我?”

才诗情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东西,除了化妆品外,赫然有几个小的透明塑料袋,看那塑料袋里装的竟然是白色的粉末。

温如夏继续说到“你不是问我昨天晚上身体为什么会不舒服吗?”她抓起那个塑料袋,眼睛直直的盯着才诗情的眼睛,“这就是原因。”

才诗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的拿起塑料袋,语气竟有些害怕,和难以置信,“如夏,难道这是?”

“没错,是毒拼”

当才诗情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但她真真切切的听到时,还是不自禁的浑身颤抖。

“所以你觉得林秋会爱上这样的我吗?”她的眼神忽然变的凄迷,语气仍是坚定,“不要怪我心狠,这样的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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