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的双眼迥异于常人，眼珠一黑一白，没有瞳孔与眼白之分，乍看之下甚是诡异。
陈壬申看慕容恪的同时，慕容恪也在观察他，眼神深邃，让陈壬申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扒光一样，在慕容恪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慕容恪看了十几秒，这才开口问道：“你就是陈壬申？”
陈壬申下意识的点点头，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很好奇我的眼睛？”慕容恪笑了笑，指着自己的眼睛问道。
“啊？”陈壬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有一点。”
“你觉得我平时这样样子，”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能吓死多少个人？”
“哼，慕容恪，能不能正经点。”李令月冷哼一声，“快带我们离开，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好吧。”慕容恪耸耸肩，看了看某个角落，“既然这样，你们先到我那去吧。”
李令月点点头，老萧和薛子也毫无异议，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至于陈壬申，则是被几人强行拽着上了辆出租车，没有反驳的余地。
陈壬申一肚子的问题，可回到酒店后，众人都忙着收拾东西，根本没人顾得上他。他也只能机械的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来到大厅。
陈壬申到大厅的时候，薛子已经在办理退宿手续，慕容恪还有李令月两人，则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正在低头讨论，老萧站在旁边不时说几句，一脸虔诚的样子。
三人看见陈壬申出来，立刻停下话头，正襟危坐。
可能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慕容恪嘿嘿笑了几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几人均点头，“那咱们出发吧。”
陈壬申虽然表面没说话，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这一路他有太多的事情想问，尤其是关于引魂阵、命魂师、域等，不时从薛子口中蹦出的名词。
可李令月几人不但不向他解释，还当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地谈论其他事情。
不过陈壬申没有马上就发作，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在阆中，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岂不是白跑一趟。万一跟这群动不动让人灰飞烟灭的人闹翻，一道闪电劈过来，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群人，他早就死在尸婆手里。不管怎样，陈壬申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
一路之上，众人都保持沉默，低头赶路。陈壬申跟这几人进入古城区，发现这里满街满巷的四合院，木质穿逗结构，串珠式格局，几进几出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韵味。
不久，他们进入一条小巷深处，在一出四合院门口停下。这件四合院有被翻修过的痕迹，可脚下的青石板将深深浅浅痕迹嵌入凹凸，随意斑驳、诉说着它那古老的历史。
“进去吧。”慕容恪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刚才我打过电话，房间已经收拾好。”
当陈壬申随着众人鱼贯而入后，发现这处四合院占地不小，中间的院子足以容下四十个成年人。
“因为只来得及收拾出三间房，今天你们就先将就一下吧，”慕容恪指了指西面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薛子，你跟陈壬申就住那件吧。”
“没问题没问题。”薛子不住地点头道。
慕容恪又伸手指着东面二楼最角落的两间房，道：“另外两件在那边，老萧、李姐一人一间。”
见老萧皱眉，李令月先笑了笑，对他说道：“放心吧，慕容恪那个外号不时白叫的。”
慕容恪扇着手中折扇笑了笑，似乎对于自己那个外号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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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慕容恪说是收拾过，可陈壬申推开房门一看，根本不想打扫过的样子。地上的灰尘足足有三厘米厚，凳子、桌子之类的东西一概没有，只有墙角并排放着的两张木板床被人擦了擦，勉强算是能躺的地方。
薛子是军人出身，自然能接受这样的环境。可陈壬申从小到大睡得都是席梦思，他那娇嫩的身子，一趟在木板床上就觉得浑身难受。
把东西随意放在地上，两人就准备休息一下，可是刚刚从鬼门关出来，谁都睡不着。陈壬申想了想，觉得薛子平时最为老实、没心机，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事情。想到这，陈壬申从床上坐起。
“薛子，那个慕容恪到底是谁啊？怎么你们都听他的？还有，慕容恪怎么也叫李令月为李姐？”
“他啊，当然厉害。”说到慕容恪，薛子就有点兴奋，好像跟人介绍自己的偶像一样。
“他比算无遗策的诸葛亮还厉害。”薛子伸出大拇指，“据说光用计就杀掉许多仇家。”
薛子还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喜悦当中，自顾自说道：“他应该是现在命魂师中魂力最强几人之一。至于为什么他要叫李姐，我也不清楚。”
“命魂师？魂力？”陈壬申前几天就听他提过，“那是什么？”
“这个其实有点难说。”薛子抓了抓头发，“说白了，魂力就是每个人天生拥有的力量，一直潜藏在体内，魂力被激发出来，就成了命魂师。听说古代，普通人也可以由命魂师施展某种手段，来激发体内的魂力。还有，魂力的修行也是有限制的。”
“什么限制？”陈壬申感觉自己在看玄幻小说一样，在他面前出现一个崭新的世界。
“魂力的大小其实是与生俱来的。后天的修炼只是激发出休眠的魂力，如果说本身魂力不够强大，无论怎样修炼，也不可能提升上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薛子撇了陈壬申一眼，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那命魂师到底是干什么的？”
“命魂师通常会抓鬼降妖之类的，拥有自己的魂器，比如我的那杆镇魂枪。命魂师可以施展命法和魂术。比如说替人算卦占卜、替人改命，只要是跟命格和魂魄有关的术法就叫做命法，通常需要借助天地间的力量。魂术是用自身魂力来施展的法术，比如说封印之类的。”
“不就是茅山道士嘛，还说得那么复杂。那魂力除了施展魂法，还能干什么？”陈壬申问。
薛子摇摇头，笑着说道：“茅山术只存在于民间传说，跟我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至于魂力嘛，还能强化自身，延年益寿之类的。可也没那么厉害，不然我们早就被抓去切片研究了。当然，也有像慕容恪这样特别厉害的，他能做的事情我早有耳闻，本来我还怀疑来着，刚才看到了才知道是真的。”
“刚刚看到的？他刚才做什么了？我怎么没看到？”陈壬申感到有些奇怪。
“大概你被那阴魂蟒遮住眼，所以没看见。”薛子满脸崇拜，伸手比划着，“刚才你快被那阴魂蟒张口吞掉时，慕容恪突然打破尸婆的‘域’，我就看他一挥手。”薛子学着样子挥了挥手，“那阴魂蟒就停住了，然后隔空点向尸婆。”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凌空一指，“尸婆像是被人揍了一拳，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魂力的限制其实很多，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像慕容恪这样隔空打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还有......你也看见他眼睛了......”
“一黑一白，挺诡异的。”
“诡异？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薛子盯着陈壬申说道。
“一双不正常的眼睛，有什么好羡慕的。”陈壬申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出那双眼睛能带来的好处。
薛子见陈壬申不以为意，声音不由得提高几分：“阴阳眼啊！那可是传说中能看穿阴阳的阴阳眼啊！多少命魂师梦寐以求的东西。”
“阴阳眼？那跟天眼有什么区别？”陈壬申问道。
“天眼除了能看到那些鬼魂之外，没别的作用。阴阳眼则不同，能沟通阴阳，看穿人心。甚至......能看见地府。”
“地......地府？”陈壬申感觉背后一股凉气，不想在这方面多说，便笑着岔开话题，“你好象很有研究嘛。”
“唉，我这那叫有研究啊，我在这一行也没干几年，迫不得已看过几本书而已。”薛子摇摇头，一副落寞的样子。
“在想什么呢？”见薛子的样子，陈壬申关心道。
“哦，没什么。”薛子勉强一笑，“我是在想，慕容恪当年一定很难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