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宜嫁娶、订盟、纳采、祭祀、祈福、开光、安香、会友!
今天是宋老爷子寿日,宋宅一片喜庆,为老爷子祝寿的人很多,但不是谁都能跨入宋宅这个门槛,经过宋清芙的筛选,最后挑选了六十四位各方霸主做了代表。
宴会地点选在宋宅十二殿中的子殿,殿中一片欢声笑语,此时殿中十张八仙桌分成两排整齐的摆放在殿中,天近午时,宋老爷子在宋清芙陪同下来到了子殿。
老爷子今天一身吉服,显得特别精神,稳稳坐在主位上等着大家拜寿,叶玄扮着的商东隐在众人为老爷子祝寿的时候悄然走进大殿。
祝寿过后,宋平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宣布寿宴开席。
叶玄与几大家主及陈道生陪着老爷子坐在首席,织云、挽云及古天泽等人坐在邻桌,寿宴开始后,很多人都看向首席,都在猜测几人的身份。
在宋平介绍下,大家算是知道了彼此身份,陈道生与王乾阳看着商东隐颇有不解,宋平看出两人异样,也未做解释。
酒席过半,坐在下面的六十四位霸主知道了知云与挽云来自栖凤阁,古天泽是剑宫代表,其中有人便动起了心思。
刘文松是卧龙岭的当家人,在南疆也是风云人物,卧龙岭位属桐山余脉,算是栖凤阁近邻,所以拿起酒杯径直来到了知云二人面前,鞠身道:”叨扰两位圣人,在下卧龙岭刘文松,今日有幸见到两位圣人,实是三生有幸。”圣地出圣人,刘文松对知云二人的称呼很是细腻。
知云微微一笑,说道:“圣人不敢当,都是南疆同道无须客气。”
“卧龙岭毗邻桐山,以后还请圣地多多关照。”
织云含笑颌首。
刘文松既然专美于前,跟风者自是不少,古天泽坐在挽云旁边,此时有些殃及池鱼的感觉,因为麻烦找上来了。
吕兴宇是天剑山庄庄主,与挽云问侯后便向古天泽道:“兄弟你是代表剑宫来的?”
“古天泽,来自剑宫。”古天泽沉声应道。
“剑宫避世已久,此番又重出江湖,看来是要大展鸿图啊。”吕兴宇语气轻佻道。
“大展鸿图谈不上,自有抱负就是了。”
“抱负?什么抱负?剑宫都没有了,真不知道老兄你们还有什么抱负。”
古天泽听到如此挑衅的话,焉有不气之理,便道:“今日看到了吕庄主,终于知道天剑山庄为何没落了。”古天泽曾经负责过南疆事务,今天在座的各方霸主他几乎全都知晓,所以知道吕兴宇就不足为奇了。
“你说什么?”吕兴宇怒道。
“你说什么!”这句是宋清芙说的。
看到是宋家大小姐,吕兴宇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道:“都是误会,误会。”
古天泽淡然一笑,跟他这种人生气真是有失身份。
“大家都坐回去吧。”宋清芙看到还有人要过来,便道:“栖凤阁已开始招收弟子,不久后更有弟子行走江湖,到时还请诸位同道多多关照,另外栖凤阁山山门已开,如果各位有什么难解之事尽可到阁内详谈,今日家祖寿诞,我们还是共同敬寿星一杯吧。”
“对,敬寿星……”
一段插曲过后,子内再次觥筹交错,老爷子今天很高兴,同大家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壶见底,便喝道:“上酒!”
马上有两名仆人端着两坛酒过来,叶玄坐在老爷子身旁,低声道:“喝不少了,别喝了。”
老爷子正在兴头上,挥手道:“无妨。”
老爷子话音刚落,只见站在下面一名仆人,手一抬,一道寒光应手而出,直射宋清芙。
宋平一声冷哼,一拂袖子,寒光在空中停滞,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是一枚无尾镖,无尾镖在空中停滞后,顷刻掉头,去势如电,“噗!”的一下,直没那名仆人咽喉,那名仆人伸手抓了几抓,还没等他跌倒在地,就被两名青衣人驾出了大殿。
在众人错愕时,叶玄感到身一惊,周身毫毛竖直,身体本能的向左一侧,余光看到了身后仆人手中寒光一闪,他不退而进,右肩一拧,直向那么仆人怀中撞去。
那名仆人一见刺空,手中如匕首般的利刃正手回刺,直刺叶玄心口,叶玄右脚点地,身形顿时加速,与那名仆人左掌撞在一起,在两人肩掌未分时,叶玄左手手臂反插于颈后,二指如剑,准确的插在那名仆人咽喉之上。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另一名仆人刚上前一步,被王乾阳随手一掌拍在了地上。四名青衣人身形如电,马上将这两名仆人抬出了大殿。
宋老爷子坐在那里虽面带微笑,但眼中寒芒频现,宋平站起身,端起酒杯道:“今天家父大寿,难得有人如此用心,采用了不同的方式为家父祝寿,事实证明,家父宝刀未老,事实证明,宋宅根基未摇,在此,我们共同举杯,再次祝福家父松鹤长春,寿享千年!”
大家都是明白人,干杯后,殿内气氛如常。又过了半个时辰,陆续有人来到老爷子面前施谢礼,转身离开了宋宅。
寿诞过后,老爷子回到了竹岛,众人也回到了各自宅院,唯有王乾阳未走,宋平抻手示意,两人来到了后殿,此时有人拿过来三把似剑非剑,比匕首略长,且剑尖有弧,剑柄如弯月的武器,禀告道:“家主,两人当场毙命,一人服毒自尽。”
宋平摆了摆手,示意来人退去,而后拿起一件兵刃,放在手中看了片刻,转手交给王乾阳道:“王兄对此不陌生吧,看来子午堂重现江湖了。”
王乾阳把兵刃拿在手中,面色略显凝重,手掌用力,这件兵刃从中断开,看了看断层,说道:“这把轮回刃为五十年前锻造,材质为精钢,锻造手法精湛,看来余孽复燃蓄谋已久。”
“当年剑帝只身赴蟠龙山,声断子午堂,剑斩十堂主,昭告天下从此江湖再无子午堂,仅靠其余孽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就不错了,焉能传承发扬,我想余孽必是被某个势力收留了,这个势力敢无视剑帝,看来非是寻常啊。”
王乾阳也在思索,最后无果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既然选在寿宴之时动手,想必是要天下皆知,不出意外,近日内必有动作。”
“他们今日想杀的人的商东隐,商东隐刚杀了柳长青,他们之间会有联系吗?还是说邪月与子午堂已经合在一处了?”
“邪月个人能力强悍,但要说构建如此严密的组织,怕是没这个能力,我们王家也倾向于他投靠了某个势力,如今子午堂重现,二者之间关系还有待考证,但如你所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宋平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玩味,问道:“当年敢无视剑帝,如今敢无视宋家,符合这些条件的势力有几家?”
“当年那场乱子除了我们四家,应该还有三家从中获得利益,你与陈家相熟,但另外两家我们仅知其名,其他一无所知,你说是那两家其中一家?”
宋平点头道:“很有可能,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谁家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乾阳闻言笑道:“如果真是那两家,可就有意思了,我们恪守祖训,但遇到危机出手就不算破戒了。”王乾阳眼中光芒闪烁充满了期冀,宋平眼中也流露出了渴望。
他们已是站在大陆巅峰的人了,人生中最缺乏的就是挑战,如今有人下了战书,他们焉有不乐之理。
两人重新坐下,宋平问道:“王兄未走是为何事?”
“剑宫投靠你宋家为靠山,真是出乎意料,宋兄是何打算呢?”七星斋既然与剑宫结盟,王乾阳有必要知道宋平的想法。
“你说错了,不是投靠,而是朋友。”宋平纠正道。
看着王乾阳不解的样子,又道:“在席间你对商东隐产生了疑惑,你猜的没错,商东隐早已亡故,此人是叶玄所扮,而叶玄就是剑宫少主。”针对此时形势,宋平决定说出叶玄身份,他深知王乾阳为人,心胸坦荡机智绝伦,以后叶玄多了他这一层保护,对其今后发展也有益处。
王乾阳淡然笑道:“商东隐与家父有故,我有疑惑也是正常,但叶玄扮作商东隐又是为何呢?”
宋平也笑了,说道:“你知叶玄年龄多大?”
王乾阳想了想,最终没答言,宋平道:“他今年刚到十五。”
王乾阳闻听心头狂震,柳长青他有耳闻,今天在殿上他也出手了,但他看出来了,即便他不出手,叶玄也会无恙,一个十五岁少年有这种实力,着实逆天了。
“之所以让他扮作商东隐,一是为了考验他,二则是为了保护他,他已得到剑帝传承,假以时日必会一飞冲天,我道不孤矣。”宋平有感而发道。
叶玄年仅十五岁便达通幽境,且得到了剑帝传承,日后必是大有所为,未来不可限量,王乾阳明白了宋平心思,叹道:“还是宋兄有幸啊……”而后突然道:“这个叶玄可是秋山那个叶玄?”
宋平点是称是。
王乾阳坐在座位上,苦笑道:“宋兄可听他说起与七星斋有旧?”
“我既然跟你说了他的身份,哪里还会在意那一点误会,罪魁祸首是天机阁,是诸葛成谶,他心中早有定论,王兄不必心怀芥蒂。”
“看来七星斋与剑宫结盟当真是件好事,宋兄有何意见尽管直言,咱们兄弟二人把话说开了,以免今后发生误会。”
“我说了,我同剑宫是朋友,有事大家坐下来共同商议,王兄你说可好?”
王乾阳知道宋平重视叶玄,却没想到为了叶玄一人,宋平竟能如此放下身段,看来得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