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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年少不知愁

月光如洗,夜色静谧。

昏黄灯光下,吴小天静静的参悟着《星罗小解》,《星罗小解》非《春水武秘》可比,层次高出太多。

《星罗小解》以星辰为基,以轨迹为势,以星图为招,剑散如星至,剑敛如星聚,星云掩映间,步履其中,方显从容。

星罗步法以北方玄武七宿为基,步行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空宿、壁宿七个方位,方位交替,星位更迭,影随剑动,剑至星垂。

黎明时,小天修炼结束。一夜间,已将《星罗小解》记下,距离融会贯通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走出秋水楼,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向秋水河边走去,没有刻意,只是不经意,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昨天石台上有一抹白影。

洛天一身白袍,静静的坐石台上,目光看向堤下静静流过的秋水河,河水东去,偶有点点涟漪泛出,河中白鱼追逐间,划出道道白痕。他看的有些入神……

“小洛……”吴小天走到洛天身边,径直坐到洛天对面,道:“看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洛天随口敷衍道。

小天从怀中把《星罗小解》取出来,递给洛天道:“我看完了,还给你。”

“你看完了?”洛天接过《星罗小解》,惊讶道:“你是说把星罗步也都记住了?”

小天闻言,颌首道:“星罗步七宿四十九,单宿各七,合计二千四百零一步。”

洛天听后,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吴小天,当年他花费三天才记住了星罗步,更别说星罗剑法了,这恐怕就是自己与天才的差距了吧。

“别这么看我……”小天有点小得意道:“这要是叶哥,呵呵,估计也就半天吧……”

洛天刚才看吴小天是惊讶,听小天说完这话,简直就是惊悚!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平静的人,也是一个残忍的人。”小天看着洛天不解的眼神,继续道:“他平时喜欢看书,看书的时候非常平静,要说残忍嘛……”小天想着当年他被叶玄训练时的惨状,犹有余悸道:“他练起武来就是个疯子,不仅是对我,对他自己更残忍。”

“性格极端嘛……”洛天小声道。

“不是极端,而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小天叹了口气,想着当年每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便学着别人打劫的生活,真是不堪回首。

那时候还小,抢劫时遇到好心人,便会施舍点给他们,遇到脾气不好的,挨一顿打是必须的了。后来叶玄得到《春水武秘》情况才逐步得到改善,而改善的前提,便是残忍的修炼。

吴小天也是有感而生,娓娓的说起了他与叶玄的过去……

洛天能感觉到吴小天过的清贫,但没想竟然如此辛酸。对于他这种出身来说,吴小天说的事距离他太过遥远,以至不知从何劝起。但对于叶玄的好奇,确是越来越深……

“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的初心很简单,就是想让秋山的老少过上好日子,不再为生计发愁,老有所养,少有所依。”很简单的愿望,很质朴的初衷。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洛天听着心里有此酸涩,便安慰道。

“我也相信!”小天非常霸气道。

“小洛,实力决定一切,我现在只有把实力提升上来,才有能力照顾好秋山村的老老少少……”

“你已经很努力了,现在做的也够好的了,别太给自己压力……”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是叶哥经常对我说的话,所以我做的还不够。”小天站起身来,看着波光粼粼秋水河,说道:“听说再过月余,北冥七星斋会来人挑战春水宗沈宗主,这可是高手间对决,我们要是有幸一观,对我们会有天大的好处。但是很可惜,我没办法带你去……”

“这件事我知道,或许我有办法。”洛天接口道。

“真的?你真有办法?”小天兴奋问道。

“你知道我家是北方的,但你从来没问过我具体在哪啊。”洛天不觉间语气有些调皮。

小天根本没听出来,挠了挠脑袋道:“小洛,不是不想问,看着你就是大地方出来的人,我怕你有什么忌讳,所以才一直没问。”

“你还挺细心的……”可能连洛天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语气的变化,随着对吴小天深入了解,洛天对这个同他年纪相仿少年,由衷感到一丝佩服。

由于家世的原因,他结识很多同龄人,但没有一个人有着吴小天的惨痛经历,并乐观豁达积极向上的少年。

青涩中有自信,自信中有威严,威严中透着霸气,而霸气中又隐约有丝丝狡黠。谈过往真情流露,谈兄弟豪情万丈,谈修炼不畏艰辛,谈读书唯唯诺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算是个有趣的人吗?这是洛天对吴小天当下的评判。

吴小天没有打扰洛天,听着他娓娓说着自己的事。

洛天直接告诉吴小天,他就出身七星斋!

这个消息把吴小天惊的嘴都合不上,七星斋是大陆上五大武学圣地之一,洛天居然是出身圣地,他不止一次想过洛天的出身,尽管已经想的很高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这次七星斋由三长老石岩带队,一行十几人,预计再过二十多天就能到达春水城,挑战的时间定在元春之日。

“你为什么到的这么早?”小天问道。

“我是事先跑出来的,他们不同意我来。”

“你不怕回去受罚吗?我听说大宗门对不听话弟子处罚很严厉?”

“没事,我有办法。”

“小洛……”小天看着洛天,意迟迟的问道:“你让我看的《星罗小解》不会是你们七星斋的武学吧?”

“放心吧,那不是七是斋武学,那是我娘私下里给我的,跟七星斋没有一点关系。”

“那就好!”小天夸张的喘几口粗气,笑道:“你们我可惹不起。”

洛天笑了笑,没有答言,洛天不知道自己的微笑多么有杀伤力,因为吴小天已不敢直视了。

看着小天若有不安的表情,以为他还沉浸在自己出身上面,便说道:“《星罗小解》你都记下了,招式、步法方面便没什么了,但你真元还是不足,这跟你运气法门有关……”

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小天道:“这是一篇运气口诀,记住后就把它烧了。”

小天目光疑惑的看着他,没有接过口诀。

“这不是七星斋的武学,你放心吧。”洛天解释道。

“那就好!”小天乐呵呵的接过了口诀。

……

……

洛天自诩天才,虽然被吴小天打击了一回,但天才的优越感依然存在。但在过去的十天时间里,洛天心中的那点优越感荡然无存。

过去的十天中,他俩每天都到秋水河边,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方便吴小天修炼星罗剑与星罗步,初时还有不足之处由洛天指正,到了第三天洛天就再没说过话。

晚上吴小天回到客栈修炼真元,洛天给的运气口诀非常实用,修炼速度比以前提升近一半。

第七天夜里,吴小天感到突破在即,这虽与功法有关,主要是小天厚积薄发所至。

洛天看见过天才,但绝对没看到象吴小天这样的天才,所以他无语了。

看到小天修炼结束后,洛天来到他身边,说道:“估计再有十来天三长老他们就会到,这些天你就自己修炼吧,等到挑战的时候我去找你。”

“你住哪里?”吴小天第一次问洛天住在哪里。

“你猜不到吗?”洛天一脸不悦反问道。

吴小天一听他这么回答,马上笑道:“不就是住在我后院吗,咱们离的很近的。”

洛天不满的哼了一声,而后拿出一个锦盒,说道:“这里有颗丹药,能助你聚气冲关,待你冲破聚气七层,境界再稳固稳固就可以吃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吗?”小天打开锦盒闻了闻,感觉香味浓郁。

“孤陋寡闻!这就是颗聚气丹罢了。”

吴小天也不客气,把锦盒放到怀里,随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头雕像,雕像是洛天坐在堤边远眺的模样。他递给洛天道:“占了你这么多便宜,哥也送你个物件。”

洛天将雕像拿在手中,反复观看,只见三寸的木头上刀工细腻,将自己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心喜道:“这是你雕的?”

“当然了,这必须是天哥雕的,当年为了这门手艺,我可是没少挨叶哥儿训啊。”

“真看不出来啊。”洛天将雕像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吴小天看他玩了一阵子了,便问道:“小天,我想问问,你知道去天机阁剑庐的事吗?”

“这不是秘密,每百年我们七星斋也会有弟子进入剑庐悟剑。”随后着着小天,问道:“你想进剑庐?”

“不是我想,你不觉得我就应该去剑庐吗?”小天自信道。

“应该,应该的。”洛天笑着道。

毕竟是少年,本就应有雄心壮志,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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