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姐?”
德叔试探地叫她一声。
景晚晚呆滞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大约过了十秒钟后她呆呆而迷茫恐惧的眼神才渐渐回暖,此时此刻的状况逐渐在她脑中回放。
德叔下意识关切地问,“您没事吧?”
身体还有些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栗,景晚晚又呆了几秒钟,适才蠕动下唇,声色低微,“没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轻轻垂下细长眼睫,将眼底的情绪敛去,双手裹紧单薄的被子起身,一条修长白嫩的腿率先踏出来。
“荣战北呢。”
扫视了圈整个主卧里不见其他人,景晚晚回头问。
“少爷正在外面送杜小姐离开。”德叔道。
噢,她差点忘记了,杜明芊方才来找荣战北。
她连他们什么时候从房间离开的都没注意到,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里面待了多久。
景晚晚点点头,迈开细长优美的腿,踩着光滑的地面朝浴室走去。
德叔跟上来,“景小姐,早餐已经帮您准备好了,您洗漱一下就下楼用餐吧。”
没回答,她问,“我衣服呢。”
“您的衣物昨晚让佣人拿去清洗了,我帮您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这就让人给您拿上来。”
“不必了,帮我拿我的来就好。”
德叔迟疑地睨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这时一道身材颀长的男人身躯出现在主卧房门口。
景晚晚的视线一下子被吸纳过去。
“少爷。”德叔颔首一下。
去而复返的荣战北迈开长腿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对德叔吩咐道,“你先出去。”
看了看他,又望了望景晚晚,明知现在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德叔却不敢多言,应声而退。
偌大奢华的主卧里,空气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景晚晚无声瞥着矜贵俊美的男人好一会儿,适才抿下没什么血色的唇,视若无睹的走向浴室打算梳洗一番。
然而她这个不吭一声转身就走的行为,无端端的就把荣战北惹毛了。
“景晚晚,你什么意思。”他大步过来,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身。
景晚晚才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面无表情地问,“荣少这句话想问的是什么。”
荣战北只感觉有股莫名的怒火在他胸腔燃烧,“你现在什么脸色,看到我不说一句话就转身走,不想看见我,嗯?”
她什么时候敢这样无视他过。
特别是方才她看他出现在房门口的眼神,冷淡得宛如他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连一点多余的色彩都没有……这分明是他以前对她才有的冷淡,怎么现在立场反而对换过来?
景晚晚不清楚他是怎么得到她不想看到他的这个结论,不过好像内心里她现在的确是不太想看到他。
她弯唇笑了笑,“这是你的地盘,我就算不想看到你也不行啊,荣少你想太多了。”
荣战北脸色阴沉,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放手吧荣少。”她低下视线看着他抓住她的手,语气平平,“我想去洗个澡,换上衣服就走。”
现在的她跟之前醒来的时候判若两人,口吻淡淡的,冷冷的,就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荣战北整个人从头到脚的顿时对她更不满了,虽然连他自己都不能明白他究竟在不满着什么,可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是无法名状的不爽。
刚才从杜明芊离开的时候,他为什么真是该死的要终于想起来景晚晚怕黑这件事。
她怕黑,这是她以前就烙下噩梦,他多年前就知道的。
本来他还一直没太想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情被他忘记了,但想起来后他几乎是瞬间转身快步走回来。
他究竟在意些什么?
促狭的眸子紧紧盯住她,荣战北只感觉胸口间堵了一口宣泄不出的怒气,半天不吭一声,就这么像是要生吞她一般的将她纳入眼底。
昨晚被他折腾得太厉害,加上酒店那晚,就是连续两晚的被他折腾,景晚晚才刚初经人事,哪里能吃得消他那样强制占有,她身体几乎是酸疼而无力的。
于是没力气多跟他说一句话,她用力把手腕从他炙热的掌心中抽出来。
转身,走进浴室,“麻烦你跟佣人说一声,帮我的衣服拿上来,我不洗澡了,简单洗把脸穿上衣服我就离开,不再继续打扰你。”
不再继续打扰他是什么意思?
恰巧这时,有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爷,德管家让我把景小姐的衣服送上来。”
景晚晚走到浴室门口的身形顿了顿,一手抓住身上的被单裹紧身子,她朝佣人伸出另一只细嫩白皙的手指,“拿过来给我吧。”
佣人点头,双手拿着折叠整齐的衣服走进来。
可没有等佣人靠近景晚晚,突然她手中的衣服被旁边伸过来的手夺了过去,几乎是在衣服夺过去的同时,空间响起嘶啦的声音。
景晚晚眼瞳不可思议地瞪大,“荣战北,你干什么!”
她瞬间拔腿冲过去,然而都已经来不及了,她的那件深红长裙,在荣战北的手中变成两半废弃碎片。
荣战北恶劣地冷笑一声,“景晚晚,你当我荣战北的地盘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眼瞳睁大的盯着从他手指间落下已经废弃的衣服,景晚晚看了好一会儿地上布料,终于也是蓦然就爆发出来,“如果你没失忆,那你应该记得,来这里并非我本意!”
昨天晚上在夜宴,他做得她太疼,疼她差不多晕厥过去。
然后被他从夜宴带离开时,她的状态已经是疼得昏昏沉沉,毫无反抗的余地,以至于他带她回了晚阁,她都是之前醒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荣战北笑得更冷了,“所以,既然是我带你来的,我还没说能让你离开,你哪里来的胆量刚擅自离去,嗯?”
景晚晚有种随时都要冲上去要跟他干一架的冲动。
但还没等她的冲动成为实际行动,她身上唯一的布料被男人大掌一把扯开,随即她的身子腾空而起,落在男人有力的臂弯间。
然后就听见头顶上方的男人冷声对佣人道,“下去。”
景晚晚惊愕,“荣——”
一个名字都没能完整叫出来,下一刻,她被男人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