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战北狭长的眼眸眯了眯,语气幽凉,“你说什么?”
娶她?
呵,她倒是开得出口。
挺直背脊,景晚晚抬手,不紧不慢的挥开他扼住她下巴的手,“荣少。”
她对望他的视线,淡绯色的唇轻勾出没什么温度的笑意,“在酒店那晚你因醉酒***了我,我都没跟你介意,可是这一次是在你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你又一次强迫良家少女,对我人身进行侵犯,使我的身体跟精神都受到了伤害。”
微微扬起下巴,她语气傲然,“所以,你得负责。”
“……”
“娶我。”
目光幽冷,荣战北只是冰冰凉凉的回了她一个字,“滚。”
他可没看出她的精神受到过半点伤害。
反而,她还神采奕奕得很,巧言善变,这哪里是一个精神受到伤害的女人所能拥有的气场?
被他的恶言中伤,景晚晚倒是没什么感想,毕竟她十分了解荣战北的作风,对此早已经有了不小的免疫力。
她轻飘飘的挽唇笑,“意思就是荣少你不想负责了?”
荣战北口吻漠漠的染着轻蔑,“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能让我对你负责。”
“噢,我还以为荣少你不仅两次对我进行侵犯,还趁着我有点昏迷没注意的时候把我带回你的私人地盘,是因为你是看上了我。”
他冷呵不屑的轻笑,“景晚晚,你要脸么。”
景晚晚用食指卷起头发,轻描淡写的回击,“荣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要是要脸的话,当初被你甩了那么多的冷脸还越挫越勇的追你干嘛。”
喜欢他,就是她做过最不要脸的事情。
听出她的玄外之意,荣战北深黑的眸微微眯了起,不知怎么就有一团无名的怒火在胸腔里肆虐狂烧。
想要发作,可是半天却找不到宣泄的突破口。
最后,他冷冷哼了一声,“说起来,那天晚上你怎么出现在酒店我的房门口?”
这件事景晚晚有点无从解释,说她是看到了叶倾晨的微信才过去的他不可能会相信,而她事后也问过叶倾晨是不是发短信叫她去的酒店,叶倾晨对此事全然不知,并且告诉她,那天晚上她微信账号被盗了。
并且景晚晚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荣战北不仅酒喝多了,还被人下了药……荣战北也会被人下药?
在桐城,居然也有人敢给荣战北下药么?
当初她追荣战北追得那么轰轰烈烈,都没敢有把他灌醉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念头……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念头,只是想到依照荣战北这个丧心病狂的脾性,她怕被他给整死所以没那个胆子去做。
而这些所有的事情加起来,怎么都让她感觉到像是一场被蓄谋好的事情。
“那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喝酒?”她突然问他。
荣战北气息冷漠,“跟你无关。”
景晚晚头疼扶额。
这男人真的是……随时随地拒绝跟她正常交流。
张了张嘴,她欲要解释,然而话语到了嘴边还未出口,别墅里的佣人管家德叔站在外面敲了敲房门。
“少爷。”
“什么事。”
荣战北不耐烦地看向房门口。
德叔恭敬地说,“杜小姐来了,现在正在一楼的客厅。”
正说着话,走廊上蓦然传来由远及近的女声,“滚开,我找战北有急事,你们让开!”
后面是别墅佣人的连加阻拦的声音。
没想到杜明芊连多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德叔前脚上来找荣战北,她后脚就跟上来。
若是让闯进来的杜明芊看到房间里此刻有景晚晚的身影……
荣战北眉心倏然一皱,回头盯向景晚晚。
景晚晚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底一凉,“荣战北,你想干嘛。”
其实在杜明芊声音响起时,她就已经猜测到接下来她的处境不会太好,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荣战北会让她以这样屈辱的方式,隔绝她跟杜明芊的正面相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后果。
瘦弱的身子被男人一把捞起,景晚晚连挣扎拒绝余地的时间都没有,下一秒她直接被男人不客气地扔进床底的暗箱里,磕得她骨头生疼。
“荣——”
她还来不及发作,头顶上方男人的语气无比冰凉,含着无情冷酷的警告,“你若敢出声,让她知道你在这里,景晚晚,别怪我放话出去让人立刻停了景老在医院所有的药物机器,看看整个桐城还有谁敢帮你。”
景晚晚瞳孔一滞。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巴掌想要甩过去。
然而刚伸出去的手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截住了。
他冷酷无情地说,“不想活活受罪,你最好还是放识趣一点。”
话语掷地,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再有,他倏地压下床板合上暗箱的门,整个狭小得刚好能容纳她身子的空间里,顿时陷入无尽无边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连多余的空隙都没有。
巨大的黑暗彷如洪水猛兽,将人淹没吞噬。
景晚晚瞳孔倏然放大,想要挣扎拼命逃走。
可却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掐住她的脖子,喉咙间硬生生地发不出一个音节,胸腔堵得惶恐。
她的身体甚至也在无端端的柔软无力着,一阵阵不受控制的战栗,逐渐从她内心深处蔓延而出,唇瓣上的温度霎时就没了,冰凉冷骇的感觉,叫人瑟瑟发抖。
一股莫须有的恐惧,充填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你怎么来了。”
杜明芊不顾佣人的阻拦,横冲直撞的闯进偌大奢华的主卧,一眼见到的是俊美矜贵的男人慢条斯理站在房门边,淡淡看着她的模样。
他已经穿上一身浴袍,俊美无双。
杜明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步入房间后她便翻箱倒柜,将房间每一个大大小小但凡能藏东西的地方挨个搜索了一遍。
这种不经同意的行为,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
德叔站在荣战北的身后,有点儿不悦地蹙起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最后是荣战北看着她这个模样,适才敛了下眸子,语调不高不低,没有半点生气也没有过多热情地问,“你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