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场面是真的被她遂不及防的一句话给彻底炸开了,荣战北跟景晚晚的确已经发生关系震得惊讶无比。
空气中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们的确已经发生了关系,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不便解释的原因。”杜明芊强力地逼退回到了眼眶边的泪水,“这几天我想来想去,想到最后我发现我不能接受这件事,与其一直闷在心里压得难受,倒不如干脆一次说出来,我们大家都能好受点。”
“……”
“在这些种种因素的情况下,或许我们分手,才是最好的。”
不论任何人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都不免心生怜惜,心疼无比。
景晚晚一直不说话,一直看着他。
除了他,她的眼里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是把他看不出喜怒的俊脸纳入眼底,他抿着薄唇久久地不发一语,让她看不懂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杜明芊盛着晶莹泪光的眸子楚楚可怜,却又勉强地挤出一丝惨白惨淡的笑意,“景晚晚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们才应该在一起,我成全你们,也祝福你们,再见。”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恋恋不舍看他的最后一眼,落到所有人眼里都心碎不已。
然后杜明芊转身离开了。
突然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会儿看看抹着眼泪走远的杜明芊,一会儿又看看立在原地的荣战北跟景晚晚,纷纷都知道再继续待下去就会显得不知趣,于是很快所有人都相继离开。
原本围聚了不少人的后花园,渐渐人少了下来。
“景晚晚。”荣战北漠漠的开腔,连眼角的余光看都没看她一眼,口吻不容置疑地道,“在这里等着。”
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拔腿就走,显然是去追杜明芊。
景晚晚呆了呆,没太能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荣战北颀长的身躯已经走远,她即便是想问什么,或者开口拒绝他的机会都没有。
大概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差不多五分钟,所有围观的人几乎都已经离开完了,景晚晚却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停在原地,脚步宛如生了根,久久没有迈开一步,手指几乎都被夜里的风吹得冰凉刺骨。
“还在这里等多久?”季安城的声音蓦然响起,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该不会以为,荣战北去安抚了杜明芊之后,真的还会回来找你吧?”
“……”
“景晚晚,别犯傻了。”他有点不忍地说,“男人的话,通常都别太相信,他叫你等着,你还真在这里等了五分钟,是不是太傻了?”
景晚晚扯了扯唇,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季安城道,“荣战北不会回来的,即使他回来,也是他安抚了杜明芊之后回来,先不说他安抚杜明芊需要多久,单单是她安抚了杜明芊之后回来,你能接受?”
景晚晚喉咙哽住,想解释什么,可忽略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她忽然也就没解释了。
季安城睨了她半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留下来陪她做什么,也许有可能是出于想看好戏,想看她究竟怎么收场,于是才没有离开。
后花园里的风微微的凉,喷泉池里的水熠熠生光。
季安城神色动了动,“景晚晚——”
他刚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然而这时,却有一个身躯伟岸,透出一股如夜色般神秘气质的绝尘男人朝他们这里走来,“景小姐。”
景晚晚一点一点抬起睫毛,有些迷茫的眼睛看向他。
季安城也被突然而至的男人吸引过去。
唐牧深走到他们跟前,那张说不出深沉与倨傲的脸庞溢出不温不火的淡淡笑意,“我想请你过去坐坐,不知道赏脸不赏脸?”
“是你……”
是那个之前跟荣战北在一起的男人,据之前从荣战北的话里,景晚晚得知他就是这个茗宫庄园酒店的主人。
景晚晚困惑,“你找我做什么?”
“想跟你谈一下关于景家别墅的事情。”唐牧深浅淡道,“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
她来这里是为了找景秦洲要回别墅的贷款跟利息,但被方才一闹,景秦洲现在人消失到哪里去了她都不知道。
景秦洲这段时间有意躲避,下次再想逮住他,难如登天。
景晚晚稍稍的思忖了下,点下头,“好。”
“跟我来。”
唐牧深转身,从始至终仿佛都没把其他人怎么放在眼底,行动跟话语间透出无形的张狂。
景晚晚迈腿即将跟上去时,季安城叫住他,“别人才说了三言两语,你就真的跟他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这句话怎么听着都有种关心的味道。
景晚晚于是淡笑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跟他走?”
“我知不知道他是谁,跟我和谈一下景家别墅的事情没什么干系。”
她觉得那个人找她应该不太一般,不然毫不相干的人,他何必过来找她?
瞥着景晚晚跟上唐牧深的身影,季安城蹙了下眉,目光不由得落在唐牧深的身上,眼里充满探寻。
连季安城也离开这里之后,后花园内几乎空无一人。
荣战北返身回到这里时,他挺拔的身躯站在空地中,目光在四周搜索着目标,可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
突然,他伸手抓过旁边经过的酒店工作人员,“刚才在这里的人呢?”
工作人员不解,“荣少您说是的谁?”
“景晚晚——”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英俊的五官面色更阴沉了,在浪漫极致的后花园中,男人俊美冷贵的模样偏生出一种魔魅的冷沉感,一字一句地问道,“她去哪里了?”
工作人员如实摇头,“我没有看见景小姐呢,或许已经离开了。”
荣战北攥住他衣服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在工作人员茫然的目光中,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极致挣扎,终于倏然松开手,阴鸷转身——
留下的工作人员自言自语,“荣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