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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凌夜之歌

在有的时候,越危险就越安全,越紧张就越不会畏惧,隐藏的越深就越容易被发现。所以,人们总是在恐惧中学会了一往直前,在天衣无缝中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就算一切都行进的那样平淡无奇,也终究会因为太过顺其自然而险象迭生。最后的最后,那些隐蔽在黑夜中最隐秘的存在,都会在白昼来临之时重现天日,一切事实都会在那一刻大白于天下。

所有觉悟在脚踏进那扇门的一刻起都做好了准备,在这座城里,这座云潋之国之下最黑暗的地方,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认为我对云潋之国对空冥来说是一个局外的特殊存在,但没有察觉到的是,我与空冥、与这座天空之上的世界的命运,已经慢慢地纠缠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空冥王城,景焱正坐在主云岛的城堡里处理着一大堆事务。这里汇集了空冥王城里各类高层人士,召开审判大会,审判的内容当然是我。

台下的众人分成三派,天空派、夜绡派、中立派,天空派主张将我处以天空极刑,据说是天空之法对于卧底间谍的最高惩罚;夜绡派主张从轻发落,因为我并不是云潋的人,要把我交给夜绡王国,这派的人一定有夜绡的使者队吧;还有中立派保持了中立,不过这派势单力薄,貌似最没有希望获胜了。这三派在台下展开着激烈的征讨,关于我,关于云潋之国的未来。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这样的审判我不能在场呢?这里的法律是怎么一回事呢?当事人都没有辩护权的吗?

只是,凌尧不在场。

景焱坐在台上,仿佛心不在焉的样子,无意听他们的争论,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台下三派的代表站出来,向景焱陈述他们的观点。这时,观众看台的一个小花精站出来说,

“也许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天空派的大代表转过去瞪了一眼小花精,“哪有你说话的份?”

景焱抬眼挥手示意天空法官,“让他说”。

小花精向临场的各位鞠了一躬,说,

“感谢各位可以让我有一个发言的机会,在这里,我想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说缘女是夜绡王国的奸细,但是,缘女殿下,是云潋的王带来的这里的,难道不是吗?”

在场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是哦,也是.....”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中立派的代表起来说。

“我想说什么,大家还不知道吗?”小花精说完就坐下了。

景焱身边的执事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说王是叛徒?是夜绡的奸细吗?”

台下的众人又一次喧嚷起来,有人说这种问题大逆不道,也有人认为景焱却是有疑点。

“所以你们不觉得吗?各位,这场审判一开始就不对了!”不知道谁喊着。

“王,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是承认了吗?”

“王,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我们愿意相信你”

会场之上又分为两派,支持景焱的一派,反对景焱的一派,又开始了激烈的争论,那架势仿佛是要打起来了一样。

此时在云潭深狱,我踏进古堡的大门,立刻飞出来两只黑色的蝙蝠,还说着,“缘女,请跟我们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跟着他们走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退路了。

一路上,我见到大大小小的通道有很多很多,通往哪里呢?也许是地狱,不过,这里算是地狱吗?然后又经过一个通道,两边都是玻璃的屋子,有的里面是冰,好像冻着什么东西,雾蒙蒙的,难道是冰箱?有的屋子里却升起冉冉的烈火,飞舞着火蛇,张牙舞爪,而有的里面就堆放着一些杂物,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箱子。然后走着走着,走上了一座大桥,桥下面黑漆漆的,依稀看见有小小的排列整齐的蘑菇型小屋子,里面亮着小小的蜡烛。桥的对面就看见一座巨大的城堡,没有门,也没有露台,天梯什么的。只是有很多乌云飘在地上。

我们过去以后,桥慢慢收起来,那两只蝙蝠对着城堡的窗户咿咿呀呀的一顿怪叫,一朵乌云飘到我的脚下,我踩在上面,然后缓缓的浮了上去。

两只蝙蝠没有跟来,我被传送到城堡最顶楼的窗户里。一进去,又是一阵阴风,所有的蜡烛都点燃着,我看到一张狰狞的脸,煞白煞白的,吓了一跳,原来是墙上的挂画。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转过去,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里面好像透出些光,要去看看吗?看看吧,虽然我止不住腿在发软。

我一走近,门吱呀开了。

我侧过去一点,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却只是一片亮光,什么都没看见。我深呼吸凑近了一点,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推了一把,直接倒进了屋里。我揉揉腿站起来,却看见了凌尧!

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着底下的我,旁边一群黑压压的蝙蝠飞出了打开着的窗户,底下还站着一排穿着白色衣服的看起来像侍女的人,长长的白发和长长的衣衫一起都拖到了脚下的地毯上,奇怪的是,她们都是一脸的愁容。最末尾还有一个矮个子的小女孩,和她们一样都低着头,却时不时的向上瞄几眼。

“凌尧?你怎么在这?”我激动得喊着。

“你就是宛安?那个云潋的王新封的缘女?”他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眼里尽是嘲弄,嘴角皆是冷酷。

这时我的心里一惊,他不是凌尧,绝对不是。凌尧总是温柔的,低眉善目,耐心的为我讲述云潋之国的一草一木。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着和凌尧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压抑和沉重。

“你不是凌尧,你是谁?”

“呵”,他冷笑了一声。“别把我和那个傻瓜相提并论,嗯,宛安小姐”。

“啊......”我吃了一惊,想起上次云歌园会之前,凌尧就叫我这个,我还觉得怪怪的,果然女生的第六感是最灵验的吗?

“哦,不,现在应该叫你为缘女大人了”,阿西吧,这个人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你到底是谁?你把凌尧怎么样了!”

“哼......这个时候还有时间管别人?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你想干什么?空冥涟不是已经被你骗走了吗?上次王城被袭也是你吧,现在景焱都不相信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以为我们想怎么样?哼,和那小子一样傻”,说着,眼神瞬间冷峻起来,对旁边的侍女点点头。哦?这是要干嘛呢?一个侍女走过来,却拔出一把银色的匕首,一点点向我逼近,我的心脏提到了最高点,不过,我却看见她头上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她在勉强自己。这时,一只蝙蝠飞进来,像是在那人耳边传递了什么消息,那人立马下令让侍女停下,并挥了挥手,“带走!”

一旁的侍女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走吧”。看起来她们好像和台上那家伙不一样,不想她们为难,我转身跟她们走了。

“姐姐们,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出门后我问她们。

“那个人......”一个侍女正要回答,另一个人却拉了一下她,她立马闭住嘴。

“你不要问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不要叫我们姐姐,我们不是你姐姐”,有个人低着头对我说。

天呐,要不要这么冷漠?好吧,想必她们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吧。但是,她们要带我去哪里呢?往回走,从来的路上看见的一个通道里下去,看见一排锁着的门。我被推入一个门里面,他们立刻关上了门就走了。

我使劲的拍打着门,看起来这个门是轻易打不开的。唉,算了,放弃吧。我转过去,却看见一个狭小的屋子里,摆着两排柜子,上面还有紫藤条缠绕着。柜子上摆着玻璃瓶子,还有陶瓷的杯子,还有一些碗,筷子、勺子、刀叉什么的。这些是什么呢?杂货铺吗?把我关进杂货铺做什么呢?我翻看着摆在柜子上的东西,有的很崭新,有的却落着灰。

这时,我看见角落里放着一个圆圆的小瓶子,里面好像塞着一些纸条。我拿起那个瓶子,晃了几下,却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

“是谁呀?你是谁?”

嗯?有人说话,是我听错了吗?

“你是宛安?是吗?”

哈?这次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是在叫我的名字哎。“你是谁呀?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宛安,是我,我是凌尧,天空执事凌尧”,

“凌尧?你是凌尧?你在哪呢?”

仔细一听,声音确像是凌尧的。好像,这声音是从瓶子里传来的!

“凌尧,你在瓶子里吗?”

“是,我在瓶子里!”

“哈?你怎么在瓶子里呢?是谁把你放进去的?”

“唉,一言难尽,说来真的惭愧......”

“别说了,我这就放你出来”,瓶子的盖子是个小木塞,我没用多大的劲,小木塞就打开了。

“哎......千万别......”

我听到凌尧的声音已经晚了,从瓶子里钻出千万条长长的明亮的丝,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亮,我捂起眼睛,不一会儿,头脑一阵眩晕,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刺眼的光线照得我睁不开眼。这里是哪里?我坐起来,掀开被子。咦?我盖着被子?哈?我还坐在床上,环视着熟悉的墙面,写字台,衣柜,哎?这不是我家吗?家里的灯还开着。我爬起来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想打开房门,但发现是锁着的。我又跑到窗户前面,看见外面竟然在下雪?看着飘雪,觉得房间怎么转起来了?速度逐渐加快,然后缓缓的转起来。怎么回事?这荒诞的场景!

然后,我又听到有人在唱着歌,曲调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是什么歌呢?好像在哪听过,可是又听不清楚歌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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