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有发烧的迹象。”凌又夏一脸担忧,挣开他的怀抱,坐在床沿边,掀开被子,手探向他腹部,果然烫手。
“该不会喉咙发炎了吧?”她自顾自的嘀咕着,最后才问他,“你喉咙是不是很痛啊?”
床上的人尽情享受着她的温柔和体贴,如实点头。
凌又夏的手又捂上他额头,几秒后拿开,笃定的说道:“38度左右,低烧。”
裴晨风哑然失笑,合着她的手成了温度计。
凌又夏仿佛看穿心思,不服气的说道:“别不信,薇薇小的时候也常发热,我的手比温度计还要准。”
薇薇吗?裴晨风墨色的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我去拿药。”凌又夏说话的同时已经抽身离开。
她再次下楼的时候,裴晨风额头上多了一张退热贴。
虽然很不想说话,这次他不得不抗议,“这是小孩子用的吧!”
“那你吃退烧药好了。”凌又夏示意旁边桌子上的一瓶布洛芬。
裴晨风立马摇头了,事实上,那也是给薇薇备用的,当然,她只是吓唬他,低烧还用不到退烧药。
“你睡吧,睡着了我再走。”凌又夏坐在床沿边。
“睡着了也别走行吗?我睁眼就想看到你。”裴晨风孩子气似的要求。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凌又夏权把当他薇薇看待,语气也像是哄小孩般。
裴晨风不想睡,无奈头真的很晕,眼皮也越来越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凌又夏见时间还早,没有立刻离开,坐在床边看手机,时不时瞄一眼床上的人,他睡得还算安稳。
感觉脖子有点酸,她绕过床尾,也上了床,将枕头竖起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果然舒服多了。
她打开微信,正好收到程佩佩的一条消息,询问她在干嘛,凌又夏据实以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多半都是佩佩在揶揄她,她习惯了。
渐渐的,裴晨风变得不安分起来,动不动就踢掉被子,凌又夏好脾气的帮他盖了一次又一次,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像个孩子。
突然意识到什么,凌又夏将手机一丢,手压向他额头,不好!
她一惊,连忙下床,泡了包早就准备好的消炎药,将他扶起,“裴晨风,喝点水。”
原本就口干舌燥,裴晨风眼睛都没睁,一口气将药喝了,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凌又夏不敢怠慢,隔段时间便给他喂水,期间,接到梁芳的电话,交待她在那里照看裴晨风,凌又夏说好,她也不放心他一个人。
折腾到快十二点,裴晨风明显有好转了,不再乱动翻滚,凌又夏也困极,钻进另一侧的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清早,裴晨风想翻身,可是,身体上的重量……
他皱眉,撑开眼皮,就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凌又夏勾着头睡在他臂膀间,一只手压在他胸口,一条腿屈着搭在他大腿处,好比一只树袋熊。
而这只树袋熊睡得很香。
裴晨风不敢动,怕惊醒她,只是用手扯掉额头处的退热贴放在床头柜,好奇捏起上面的一个空药包,阿莫西林?
他看向身侧和衣而睡的人,莫非她照顾自己一整晚?一股暖意从心底腾起,情不自禁抚上她发顶。
而他这轻微的一个动作便把她给惊醒了,凌又夏打了个吹欠,揉了揉眼,坐起身。
“你好了没有?”凌又夏开口就问。
裴晨风刚点头,又马上摇头,他还得生病才行,不能好。
凌又夏白了他一眼,手摸了摸他额头,笑容在脸上绽放,“没热了。”
她还是不放心,又去掀他衣服,准备摸肚子,以前有个老中医告诉过她,看有没有发热的迹象,摸肚子最准了。
这次,手被抓住了,他嘴角挑起一抹邪笑:“大清早的,男人的身体别乱摸。”
凌又夏微红着脸抽回手,这人想哪里去了,嘴里不屑的“嘁”了一声,翻身下床,“你声音比昨天好多了,我看没什么事了。”
裴晨风听着她这口气好似又想离开了,急忙套上裤子也跟着下床。
“又夏,我们和好吧!”他语气之中透着急切。
凌又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朝门口走。
裴晨风先她一步,靠着门板挡在她身前,“又夏?”
“让开,我有事。”
“不让,今天周六,不用上班。”
“我上洗手间可以吗?”对于他幼稚的一面凌又夏很无语。
裴晨风指着房间的一侧,“那里就有。”
凌又夏是真想上洗手间了,没和他计较,转身朝里去。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裴晨风依旧站在门口,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现在没事了吧?”裴晨风一改昨萎靡状态,挑眉而道。
“有事!”凌又夏大步走向他,质问道:“你吃饱了撑着吧,没事给薇薇买那么多衣服干嘛,你知不知道很贵很浪费啊,小孩长得很快的,兴许明年就穿不上了……”
“明年穿不上了再买新的就是。”裴晨风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凌又夏瞪着他。
“你怎么不问问薇薇,她很喜欢那些衣服。”
凌又夏气恼的双手叉腰,“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多得去了,整个房子都不够装,你是不是要全买下?”
“她喜欢就可以。”他看着她,眼里的认真有些吓人。
凌又夏僵住了,良久,她眼睛看向别处,轻飘飘的说了句,“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裴晨风抿紧双唇,反问了她一句,“你真的觉得没必要吗?”
凌又夏眸子一缩,不得不再次正视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