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又夏回到家时,只有梁芳一人在。
“薇薇和爸呢?”她不由得一问。
“都在楼下下棋。”梁芳说。
“薇薇怎么也去李大爷家了?”凌又夏着实不解。
“不是李大爷家,是小裴那。”
凌又夏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裴晨风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很快,她就听到动静了,三人谈笑风声的进了屋,凌云生满面笑容,看上去很兴奋,一个劲的夸裴晨风棋下得好,薇薇也是笑得一脸灿烂。
“妈妈,叔叔家好好玩。”小家伙跑到凌又夏身旁,似乎意犹未尽。
“玩什么?”
薇薇转头看向裴晨风,裴晨风冲她眨了眨眼,薇薇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干嘛呢?”凌又夏看着他们明目张胆的互动质问道。
“是秘密!”薇薇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跑到裴晨风身边。
搞什么鬼?
凌又夏双眼微眯看向裴晨风,对上的却是他一脸狡黠的笑,刚好梁芳招呼大家吃饭,裴晨风毫不客气的拉着薇薇走向厨房。
凌又夏站在原地双手叉腰,郁闷的吐了口气,感觉地位受到严重威胁。
裴晨风这阵子几乎是每天都来蹭饭吃,凌又夏觉得他脸皮越来越厚了,现在还开始拉拢薇薇和她爸,自然没给他好脸色。
“叔叔,又夏似乎不太欢迎我,一定是我来得太频繁了,以后我会注意。”裴晨风故作纠结,一脸委屈样。
凌云生眼睛一横,扫向凌又夏,“是这样吗?”
“我哪有!”凌又夏可不想惹他生气,说着违心话,反正饭钱在生活费里扣,她佯装吃饭,抬起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裴晨风注意到了,心情依旧大好。
饭后,凌云生说去下两盘棋再回来,裴晨风发现,他果然是个棋迷,而且棋艺没有他之前想像的高超,好对付。
两人在客厅的茶几上对弈,凌云生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下一步棋,裴晨风试探性的问道:“叔叔,又夏和薇薇的爸爸是怎么认识的?”
“你说何伟峰啊,打小就认识,一个村的。”凌云生慷慨而答。
轮到裴晨风了,他稍微想了下便落了一子,“又夏以前不是一直在广州吗?”
“嗯!”凌云生看着棋局点了点头,“又夏以前谈了一个男朋友,听说处的时间还蛮久的,分手后她突然跑回家,整天茶饭不思的以泪洗面,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何伟峰那小子不错,就打算让他们处处。”
“又夏同意了?”裴晨风问得有点急,好在凌云生一门心思都在棋局上,也没太注意。
“开始又夏死活不同意,约莫半个多月左右,她突然就和我们说,愿意和他在一起,也许是想通了,那孩子不错的。”说完,凌云生提醒他,“该你下了。”
“听说他后来发生了意外?”裴晨风步步试探,又是飞快落下一子。
“何伟峰是开大货车的,在与我们又夏交往不到两个月,在一次出车中车祸去世了,年纪轻轻的,真是造孽啊!这可苦了我们又夏,当时她告诉我们已有身孕了,她不管不顾坚持要生下小孩,我们也没办法,后来她说要来广州,我们就依她了。”凌云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一切。
“将军!”裴晨风轻而易举的又赢得一局,只是,他完全没有心情了。
***
金秋十月,恰逢公司一年一度的旅游,凌又夏很兴奋,因为邮件里提到,此次是去号称有“中国第一长滩”的湛江东海岛。
凌又夏活到现在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这也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她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心情分享给忘情。
“蓝天,白天,阳光,大海,沙滩,清风,想想都美。”凌又夏万分期待。
“祝你有个愉快的旅途。”这是忘情的回复。
“忘情你一定见过大海吧?大海美不美?”
“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我很少出去旅游,只去过衡山,就在我们HN上大学那会去的,永生难忘。”
“永生难忘?”忘情反问了一句。
“对!永生难忘。”凌又夏肯定的回答。
凌又夏平生第一次旅游就是和裴晨风一起,南岳之行,她们没有宗教信仰,纯粹是为了登山而去。
他们一早沿着小路徒步而上,细细观赏着令人如痴如醉山间风景,直到傍晚才登上祝融峰,那种双腿发颤,心跳在体外的感觉如今都让她记忆犹新。
因为经验不足,山顶上风特别大,两人身着单薄,只得紧紧依偎在帐篷里共度一夜,凌晨,天边的云朵渐渐染成红晕,太阳缓缓上升,万丈光芒,触手可得。
日出之际,裴晨风的深情一吻,让她永生难忘。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这么快乐了。
“女人什么情况下才会突然决定和她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忘情发来的消息将她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她几种没想就回道:“苦衷。”
“回答得如此快,你有过类似的经历?”
“算是吧,不过对不起,唯独这件事不能跟别人分享,即使是我喜欢的忘情也不行。”凌又夏发了个调皮的表情过去。
“你喜欢我?”
“喜欢啊,和你聊天很愉快。”凌又夏如实坦白。
见忘情不回话,凌又夏急急问了句,“该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不要喜欢我,好好喜欢你身边的人。”忘情的口吻如同长辈般。
凌又夏扁了扁嘴,“我可没说过我有喜欢的人。”
“喜欢口是心非,跟我身边的某个女人一样。”
凌又夏哑然失笑,关了游戏,心想,你这种口气,也跟我身边的某个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