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晌午,天空高悬的太阳照得整个大马城一片焦灼,正好是和这土墙土瓦房是干巴巴的相得益彰。武阳却被一整桶被晒的不比气温低的热水从头浇下,顿时边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什么人害我!”
“害你!小兔崽子,你趁这个没客人就给老娘睡午觉,这要是来个客人看你睡觉换到别家,你可给老娘赔这茶钱?”膀大腰圆的老板娘武阳还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邻里称呼马大姐,说是大姐,那副模样让武阳很是看的发腻,这年头多少人吃不饱饭,可是这老板这身材,硬是让他看着就觉得都是油脂,那脸蛋大的他都觉得可以和灶台上的大锅盖一般无二了。
武阳很是魁梧,高大威武,长相并不算出众,可是那双眼睛确实亮铮铮的,人看了都会或多或少多看两眼,尤其武阳总是笑呵呵的,很容易亲近他人。
“呵.....老板娘啊,这大中午的没人来咱这马城买马也正常不是,得嘞。要不我给您唱歌小曲,您别拿小的我撒火可好。”武阳笑堆在脸上,看着老板娘很是献媚。
“你唱歌,那老娘这耳朵可还要得要不得了?去,铁匠李哪说的菜刀应该是打好了,给老娘拿来,也真不知道这李铁匠是干什么吃的,还什么东西都得提前智慧才给打,一把菜刀也不知道在铁匠铺里存一些货,要不是城东头的太远,老娘懒得......嗯!我怎么忘了你小子能跑路来着,应该让你去城东头!”
“别啊老板娘,乡里乡党的,别卖掉人家李铁匠的面子不是,都给人家说了,要是不去拿也不合适不是?”
“去去去,别在老娘这碍眼!”
武阳一声‘得嘞’转身就跑到后街,准备去李铁匠的铺子看老板娘要的菜刀好了没好。
爹娘都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忘了.....好像是五年前?四年前吧。晃一晃,自己也十五六岁了,得亏了自己这吃的不多,干活麻利,不然在这大马城外的饥民就有好几百之多,说不得自己就是那其中之一了。武阳有个梦想,就是开一和自己老板娘一样的酒楼子,在西北地界,大马城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城了,甚至还不如一些镇大,可是这地因为和西北以北的草原接壤,贩马贩子无数,倒是也支撑起一个个酒楼妓院马庄了。
作为曾经的大顺王朝西北版图的一个不起眼的城镇,这里也曾繁华过,如今这里直属于西汉王朝,大顺王朝分崩离析,西汉作为曾经的诸侯封地,摇身一变,成为分裂后的七个王朝中的一个。而这里则是西汉的最西北处,与漠北蛮族荼旗中间只隔了不到十里的沙漠地带。
“李铁匠,你刀好了没好啊。”武阳叼着草叶,一副地痞小厮模样。
“呐!”李铁将递过一把菜刀。
“怎么没上木手把啊?”武阳一愣,心里忽然明白了。
“你回去拿着自己做一个,我给你说我的刀锋利着呢。你问你们家老板娘去,她说只要刀不要把手,要把原来的刀把手换上去,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几文钱的木头还得自己往上夯,劲真是大怎么着,不闲的麻烦哟。”
‘啪!啪!啪!’
急速的马鞭不断打在马臀上,高头大马急速在本就不宽的闹市街道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到一个饥民小女孩的身上,武阳想要大呼一声,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匹大马被人用双手抱住脑袋,就这么狠狠的一扯,连人带马就给翻倒在地。
“当兵的就能在街上横冲直撞踩踏平民?哪你要是当了县丞还不杀人放火鱼肉百姓!”这人一看便是江湖游侠,身高八尺,满脸胡须,却身穿一身侠客紧身服,因为这一脸的大胡须无法分辨他的具体年龄,想来是不会年轻,这一身功夫了不得。武阳的嘴都合不到一起,这人的力气得有多大?能把一匹奔跑的大马给拽着脑袋摔倒在地,这却并还不是武阳最震惊的,他震惊的是,这人......居然把一名传令兵给摔倒在地上。而且看来这传令兵摔得不轻,已经爬不起来了。
“赶紧走,这人是传令兵,肯定有紧急军情,再不走,一会城防就要要了你的命的。”武阳人年轻,见到这样的游侠也是羡慕不已,此时看到这江湖游侠,满脸的崇拜,但是他知道即使再武力强悍的游侠,也不可能是一群城防的对手,于是假借错身而过的时候提醒游侠。毕竟他刚刚救了一小女孩。
武阳看了看地上的传令兵,在传令兵摔下马时,却将身后的竹筒紧紧的抱在怀中。显然是一份极其重要的军情急书。武阳继续向前走,那传令兵却一把抓住武阳的裤管:“小兄弟,紧急军情,为了城中百姓!城西十五里,苏将军!拿令旗,不可辱使命,不可!”说着传令兵嘴里居然开始咕嘟嘟的往外冒血,显然已经伤了五脏六腑。
武阳这一下懵了,这怎么一回事?为了城中百姓?难道北蛮子要打过来了?荼旗要打来了?想到这里,武阳一下子就冒了一身虚寒,城西苏将军。对!得赶紧把军情送去。武阳压根就没想到别的,脑子里就闪现了这样的一句话。
”对!得赶紧把军情送去!“
说着武阳就拿起传令兵手里的竹筒,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走到一最近的马庄边:“刘大爷,借你马一用。”然后翻身上马,踢开套绳,就往城西去了。
刚才那游侠本来听了武阳的话,还心想着小家伙人不错,走出去一小段路,一回头看到一人一马又开始狂奔向西,眼神一寒,随手一把飞刀就对着武阳扔了过去,显而易见,这人是一奸细,专门在此伏击传令兵。
武阳的马术真心不错,生活在大马城,不会骑马的店伙计或许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背后急速而来的飞刀,武阳又不是武林高手,按理说怎么也不能躲的开。
可是哪军情竹筒太长,膈应的武阳胸口难受,他正好准备整理一下,身子刚刚好前压在马背上,以免滑落马背,再去整理竹筒,不偏不倚的就恰巧躲过了那把致命飞刀,饶是如此,还是滑下来他一块头皮,疼的武阳龇牙咧嘴。
“北蛮子!等老子将来有机会也要杀几个!”
武阳不会知道自己的话成为了现实,而且,他有了一个让整个天下都闻风丧胆的称号: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