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走向正殿北门的时候，念北正准备接过碧池倒给她的一杯水。
“啪——”玻璃杯坠落在烟玉石地面上。
“对不起！”念北的脸腾地红了，弯腰要去捡碎片，却见水迹瞬即化成轻烟飘散开去，只留下一堆玻璃碎片，念北顿时愣在当地。
“念北，你跟我来。”碧池走过来，轻轻挽起念北的手臂。
念北抬起头，她慢慢站起来，垂下眼帘，遮挡住周围投射过来的各种奇怪目光。
碧池带着她来到一个小隔间，轻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在此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这次可拿好了，北苑没有塑料杯子，更没有纸杯，夫人不允许用那些廉价的东西。你打破的那个水晶杯，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碧池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我，我会赔的。”念北小声地说。
“不用赔，能站在晚宴拍卖台的女孩，身价连城。”碧池不动声色的说道。
身价连城？就是因为出卖自己？念北在心里冷笑着。
“念北，你来看。”
碧池高大的身材退开一些，念北才发现隔间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看见拍卖台的情形。
“咦？”念北看着那个拍卖台，觉得很奇怪。
从念北的角度看过去，拍卖场，除了在台上那个美丽动人的高挑女子，别无他人。
念北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碧池。
“觉得很奇怪？你当然不会看见那些出价人。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掌握着宋国命脉的贵人，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研究，他们自然也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们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理想型？”念北在脑子里搜罗了一下词汇，觉得这个词很新奇。
“这些人，基本上是那种Oldmoney，年轻时的婚姻大多数是政治联姻。家里的老婆是用来镇宅的，外面的才是用来爱的。”碧池说完这句，把目光投向念北。
“Oldmoney?”念北也看着碧池。
“就是家里上代、上上代就很豪的那种人家。”碧池觉得自己犀利的观点没有被完全接收，心里颇不开心。
“为什么他们的老婆是用来镇宅的，难道是辟邪？”念北为了能够配合碧池的说话锋芒，好不容易从脑袋里搜罗出一个能够匹配的词汇。
“噗——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很有前途！啊哈哈哈！”
碧池笑得蹲在地上，一张惹火的俊脸笑得笑颜如花。念北看着他，完全不得要领。
“都怪你啦，看吧，人家笑出了几条笑纹来啦！”碧池好不容易从一阵狂笑中恢复过来，他仰起头，伸出修长的无名指在眼睛周围点按着。
“看我，从现在开始要很严肃了哦。小念北。”
等碧池再次弯腰凑过脸来，已经就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
“好啦，时间有限，我说的你能吸收多少算多少，”碧池重新站到窗边，指着下面的拍卖台，“走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念北踩着高跟鞋移到窗边，她的表情从平淡转为震惊：“那，那，那个女人怎么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