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女若不是为了给自个田里放水,也不会被打得那么惨。
村长是当地一霸,也是当地的土财主。平日里没人敢惹,那中年妇女若不是为了这一年母子两的生活,也不会去拼死冒犯他。
带走?
那可是他的儿,并且还那么小。就这样让一个陌生人带走!她心里难受将会是什么?
云凡让红尘带走杨沐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薰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至今还常常在云凡耳畔回旋,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还常常让他心如刀割。
同样的悲剧,他会再让他从演。
“大娘,这孩子我是不会带走的,骨肉分离有多痛我很清楚。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便是。”
“不要管我们了,你自己快逃吧,这里的事本就与你无关,没必要让你牵扯进来。”
云凡岂能看不出,中年妇女完全是对那黑面肌肉男感到畏惧。
逃,这事并不丢人,云凡也不是没有逃过,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不逃难道等死?不知道逃才是傻逼。
可那是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而他现在所面对的,不过一个乡村恶霸,这事他如果还要逃,那他就不是云凡了。
“我说了给你做主,就是真的会给你做主。大娘别害怕。”云凡说着站到了中年妇女前面。
“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黄口小儿。”黑面横肉男哈哈笑道,他拍着巴掌,拍得很是响亮。
“不许你说我哥哥。”小男孩已经抓起一坨稀泥向黑面横肉男扔去。
“小石头。”中年妇女大惊失色。
一坨稀泥正好搭在黑面横肉男的一只眼睛上。
云凡勾起嘴角,这小孩也当真可爱。
“妈妈别怕,小石头会保护你。”小男孩嘟着嘴说道。
“小兔崽子,”黑面横肉男大骂一声,卷起袖子大步冲了过来。
“小朋友,看哥哥怎么教训坏人。”云凡轻声说道,他的脚下已经横跨出了半步。
黑面横肉男速度很快,壮硕的如同一头蛮牛。别说他的拳头,就算是被他直接给撞到,一般人怕是不死也会成重伤。
可云凡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黑面横肉男的速度在他眼里实在太慢了。
在黑面横肉男临近的时候,他甚至都没用狼逆风行,只随意的走了几步,脚一勾,黑面横肉男便向地上扑了下去。
这扑下去正好是小男孩家的干田。云凡可没打算这样轻易的饶恕他。
他弯下腰,抓住了那只粗大的脚踝。提起来舞了半个圆弧,这才将黑面横肉男扔了出去。
这一扔,足足扔出去两丈多远。
“轰!”
稀泥四溅,黑面横肉男将那片绿油油稻田里砸出一道大坑。
很快那黑面横肉男就爬了起来,这是在田里,要是扔到什么硬的地方,别说爬起,起码不死也得重伤。
黑面横肉男爬起来,一把摸掉眼睛上的稀泥,狼狈不堪回首看了一眼云凡,飞也似的逃了。
“哥哥好厉害!”小男孩蹦了起来。
“公子,你得罪了村长家的家丁,村长一定会大势报复的。你快逃吧!带着小石头,民妇求你了。”中年妇女哀求道。
“我带走了小石头,你怎么办?”云凡认真问道。
“我,我,我会去跟他们拼命的。”
“得了吧你,现在带我去找你们村长吧!”
“公子,不要啊,就算你打了村长一顿,他还有个在县衙做师爷的妹夫,民不与官斗,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给公子你惹得一身麻烦。”
“就是他爹是县令,我也照打不误,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
“你!”中年妇女再次跪了下去,“公子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侠。”
他没再追问云凡的身份,在他看来,云凡的身份很不一般,后台肯定比县令大人还要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口气,再说他那一身本事,又岂是一般的公子少爷能比的。
“走吧,这事既然让我碰上了,我就管定了。”
“是是是。”中年妇女,带着云凡向村子走去。
“公子,民妇为你牵马。”
云凡也没有客气,任由中年妇女拉着缰绳在田埂上走。
在他们对面,一群人手持棍棒,奔走而来。
黑面横肉男走在第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少年。少年比云凡要高出半个头,微胖,脸上白白净净,一身华服,一眼就能看出,此人身份不凡。
“少爷,就是他们,就是那个穿灰色长衫的那个人。”黑面横肉男边说,边对云凡指指点点。
“真是够了,都不知道我舅舅养你有什么用。”华服少年没好气的说道。
“哥哥。”小石头叫了一声云凡。
“小石头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云凡道。
“小石头才不怕,我要与哥哥一起去打坏人。”小石头挺起了小胸脯。
“那好,待一会靠近了,你又用稀泥扔他。看见没,就往那白白嫩嫩的小子的脸上扔。”
“嗯!”小石头点点头,转身又在田里抓起一坨稀泥。
一条并不宽阔的田埂,两方人马越走越近。停相隔已经不到三丈的地方。
“你,好嚣张,连我舅舅家的人也敢打。报上姓名吧,我从来不打无名之辈。”华服少年指着云凡。
“你一定就是那个师爷的儿子?哈哈哈哈,以你的身份,想知道我的名字,还不够资格。”云凡笑道。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够资格。”华服少年快步向云凡冲了过来。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少阳派的核心弟子,一身武功自然差不了。号称天才也不为过。
狭路相逢勇者胜,云凡一眼就看出,这华服少年气宇非凡,绝对不只是一个师爷的儿子那么简单。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枚银针。
“啪!”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华服少年已将小石头扔出去的稀泥用手挡住了。
华服少年可不是黑面横肉男能比的,小石头扔出的稀泥他只是随手一挡,就全部挡住了。
稀泥粘在华服少年手掌上,可他的表情,却是变得了扭曲。